[原创]【叶西】撞灵（G）坑

✿ 转载自LOF（作者：素素的甜饼小铺）✿
✿【文章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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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这是个撞鬼（×）养崽（×）迫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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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朵儿原先不姓叶，也可能不叫朵儿。

在她师父还没认下他这个徒弟的时候，问她是哪里人，她说不知道，问她姓什么，她也说不知道，问她几岁了，她仍说不知道。

男人本就是话少的性子，更没遇到过能连着堵他三句的人，偏偏罪魁祸首还毫无自知之明。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叫朵儿，”约莫六七岁大的小姑娘挠了挠头发，又补充道，“现在没家了。”

男人只点了点头，“你没有姓？”

朵儿扬起脸，“我是奶奶捡来的，奶奶说她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男人没接话，女孩今天晚上的最后一个问题伴着肚子里的咕噜声一同响了起来，“您这儿，包吃吗？”

桌上其实摆着时令瓜果和一些便于存放的点心，然而女孩实在是矮了些，还没桌子高自然是看不到。

男人身旁立着的侍女桌上摆着点心的碟子端了下来，蹲在女孩身边，示意她可以捡喜欢的吃。

小姑娘狼吞虎咽的时候，男人便离开了，这女孩在庄里的吃穿住行用不着他来安排，自然有人会做好，哪怕只是养个吃白饭的也无所谓。

入秋的风也有些凉，吹得落入庭院的月光都起了波澜，西门吹雪举起胳膊，又低下头看了眼下摆，干干净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她撞到的是你吧？”

他没等到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只有寒蝉突兀地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快步穿过庭院，回了卧房。

吃饱喝足的朵儿在侍女的安排下洗了澡换了身新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蹭了蹭软绵绵的枕头，又摸了摸光滑的被面，将自己卷得严严实实，在床上滚了半圈。

她从来不敢做这种梦，冒险出来偷东西吃已经做好被打一顿的准备，可都吃饱了，能跑她为什么要留在原地挨打呢？



灯市里人挤人，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脱身的好去处了，若是平时的街道，行人称不上多，她冲进人群里绕上几圈，总能利用自己瘦小的身形从千奇百怪的地方脱身。

所以今日她选的后路是坊市外复杂的小巷，原来再跑两道弯就能拐进她最熟悉的地方躲藏起来，可谁知这几乎要没人了的大道边上还站着个白衣人。

被撵着跑的小姑娘没来得及腹诽这人怎么不去凑灯市的热闹，专捡人少的地方站，一身白衣在这僻静的地方，难道是图这里人气少好装鬼？

回头看了眼追了她两条街的店主家的皮小子，鬼精的眼睛珠子一转悠，前面这人看起来就不好惹，若是能扯个虎皮，想必后边那凶巴巴的男孩也不敢拿她怎样。

计划是挺美好的，可临到眼前突然便丧失了碰瓷的勇气，后背冷飕飕的，吓得小姑娘扭身从白衣人身边跑过，可下一刻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给朵儿撞的眼冒金星，睁眼只模模糊糊看见一片白色的衣料，还怪精致的，不由想这人好生无聊，离得远连一眼都不看他们，近到眼前竟突然迈过一步挡她的去路。

两人一前一后跑来，西门吹雪甚至没有回头看，只听步子就知只是两个不会武的孩子罢了。

待到那小姑娘在他身侧被撞倒，才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听声音是实打实撞上了，可周围什么都没有，奇怪的紧。

追来的男孩在十来步开外，没敢靠近，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脚尖在地上画了几个圈，却是不敢上前把这小贼拎走。

朵儿捂着脑门，急忙开口道歉，一边说着漂亮话，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西门吹雪略微弯下腰，拨开小姑娘挡在额前的手，借着灯市边缘的光亮能看到额头已经青了一块，想是撞的不轻。

“你在和谁道歉？”

朵儿心想这人果然怪异，这儿就仨人，她难道还会是和后边那个把她撵的和兔子一样的家伙道歉？虽然是该道歉来着，但她觉得自己道歉可能没用，后边那人只想揍她。

“和您啊，弄脏您衣裳了？给您拍拍？”

西门吹雪指尖抵着这贼精的小姑娘的额头，他不太想接受这份道歉，恐怕自己的衣服比这小乞儿的手干净得多，况且，有没有被撞到他心里门清。

小丫头只想多扯几句，最好扯到尾巴后面那追兵先等不下去自个走人，可她年纪尚小，也憋不出什么话来，眼前这人又闷，自己说十句他都不接一句。

只得干巴巴转回道歉上来，“不会要我赔衣裳吧？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这么白，还凉丝丝的衣料子，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西门吹雪收回手指，看着一脸惊恐的小姑娘，“你又见过多少？”

女孩直起腰，有些自豪道：“我大小帮奶奶给人洗衣裳，见过的衣料子可多了。”

说到一半，语气低沉了下来，低下头，嘟囔道：“你那衣裳糊了我一脸，这都没发现是会把贵人的衣裳洗坏的。”

西门吹雪倒是没想到这么小个孩子居然还做过浣衣的活计，蹲下身，看着小女孩的脸，只能说长相普普通通，唯有一双眼睛很有灵气，泛着些碧色，“再给你同样的料子，你能摸出来吗？”

朵儿稍微往后仰了下身子，说实话她心里毛毛的，眼前这男人神情一直没什么变化，但距离拉近以后她似乎感受到男人问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能，”朵儿说完使劲点了点头，就算不能那也必须能，“一定能。”

她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告诉自己的回答必须让眼前这个人满意，那样她这辈子就再也不用在市井厮混了。

“您家缺洗衣裳的吗？奶奶经常夸我洗的和新的一样。”

西门吹雪就看着这丫头急于推销自己，伸出胳膊道：“你摸一下这料子。”

朵儿有些莫名其妙，但怪怪照做，“怎了？”

说完朵儿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色，也不顾西门吹雪什么想法，直接蹲下身去摸他襕衫下摆，真的不一样。

尽管那衣裳是糊在脸上的，可那冰凉的感觉和手上的完全不一样，似乎更轻些，印象里那上面绣的花纹也和这人身上的有些差异。

西门吹雪拎着小丫头站起来，一时竟有些无语，就看她脸上和开了染色铺子似的，一阵儿青一阵儿白，将人放在地上，看着她踉跄了一下，猛地抬头，小脸上全是后怕 。

“我是不是撞鬼了？”

没等西门吹雪回答，她上前两步拽着他的衣袖，手一直在抖，“真的不一样！不一样！我真的撞到你了吗？”

西门吹雪抽出自己的袖子，他意外的有些高兴，甚至感受到胸腔里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动静，也不在意眼前这个乞儿打扮的小丫头将他的衣服当咸菜揉，话语间难得带了些温度，“你还有去处吗?“

朵儿其实没有多么害怕，她就是个小乞丐，鬼缠上她能图什么？图她没吃没穿？不过装的可怜些想讨点同情。

“我没有家了。”

只一会儿就憋出了一汪眼泪，灯光底下亮晶晶的，分外可怜。

西门吹雪不傻，他大概能明白这样的小心思，他从来不吃这一套，但也算不上讨厌，何况他现在需要这个小姑娘来证明一些东西，就算没有结果也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就是这样的，师父还是把我捡回去了。”

少女将这段往事循循道来，说完歪头看向身侧。

圆月挂在屋檐上，少女独自一人抱着剑坐在屋梁上，至少旁人眼中是这样的。

而少女那双碧眼里却不是这样，尽管从幼时起就有模糊的印象，可这还是她第一次清晰的看到正脸，说了这么长的话还没有消失。

“嗯。”

她和西门吹雪相处这么年已经习惯这种对话方式，哪天多说了几句话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何况她虽然早有猜测，还见过年轻时的画像，但见到正主哪怕和画像中一模一样，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满心激动。

“诶？等等……”

少女平复了一下情绪，“那个，您当时不是也在吗？”

叶孤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自然在。”

女孩有些扭捏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您是站着看的，还是蹲着看的啊？”

说完女孩熟练得曲起腿，抱住头，将脸埋了进去，声音闷了些：“开玩笑的，师爹您别我打头啊。”

悬在头顶的手缓缓挺住，叶孤城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这可真是西门吹雪养的好徒弟，总在西门吹雪不在的时候犯病。

难道自己变成鬼以后就一点威严都不剩了吗？


（2022-08-13）


#叶西 #叶孤城 #西门吹雪 #陆小凤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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