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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云风】捡个师弟（G，失忆云）完 Empty](https://2img.net/i/empty.gif)
#1 [原创]【云风】捡个师弟（G，失忆云）完
2022-03-21, 13:39
✤ 转载自LOF（作者：苦香瓜）✤
✤【文章出处】✤
一些私设，ooc注意，自行避雷，
－ － － － － － － －
打清晨起，村子里嘈嘈切切的议论声就没断过，这并不是说平时的大爷大妈不会就家长里短的事情滔滔不绝，而是讨论的对象一致指向卓山——家里的那位。
传言卓山昨夜里在谷底救了个后生，身材样貌都挑不出刺，可惜伤了一只眼睛，美玉有瑕。
但就是这样也没能挡住好事的大婶踏破卓山家的门槛，一篮篮鸡蛋蔬果就要往高大的青年怀里送，趁机垫着脚尖，目光越过宽阔的肩膀直往屋里探，隐隐窥见个长发如瀑的身影，还未等心里勾出个如画的轮廓，便听到卓山扫兴的逐客令。
伤还未愈，仍需静养，诸位请回之类的三言两语便已是素来寡言的卓山给足了面子。
没能瞧见青年真容的扫兴地翻个白眼，哂笑卓山看着老实，倒也深谙金屋藏娇的道理。
聂风悠悠醒转，手臂在牵动中仍传来钝痛，草药的淡淡清苦钻入鼻腔，倒是令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撑起身体四下打量，此地陌生，屋内陈设简单整洁，不过是农家小院，温馨惬意之感却叫人卸下防备，聂风还记得，年少时他也曾在这样一间屋子里长大。
沉稳的脚步传来，屋主身形峻伟，倒不像是平平一介渔夫，像被写在话本里留后人传诵的剑客侠士。日光照在他的眉目上，那是聂风曾经微微偏头就能看到的，后来只能出现在他辗转的梦中的，聂风无比熟悉的面容。
踏破铁鞋无觅处，聂风心叹，只是又欠了云师兄一回。
“这里是北水乡。”眉宇间那股肃杀之气已消弭不见，舒展的眉心透着豁然坦荡之意。
“我是卓山。”
心下怅然，稍作思量，师兄弟相认的话便被聂风生生咽了回去，重新做了化名，“叫我小马就好。”
能够得见云师兄平安无事，再无他求。
聂风在卓山家中安顿下来。起初卓山本是要打地铺，床铺留给养伤的聂风，对方倒是万不肯受这番好意。
好在寝床宽敞坚固，挤一挤还是能容纳他们两个青壮男子。
没多久聂风已和同乡人熟络起来，他性子温和友善，找他帮忙从不会被拒绝，村里的孩童都簇拥着叫他哥哥，大伯大婶夸赞聂风一句，自家闺女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朝夕相处间，纵是木石心肠也不得不为聂风所举感动，一桩桩一件件积起来，卓山合眼想到聂风笑靥，便觉心头暖意盈盈。
可他还是难以看透那掩在笑意下的酸涩。
入夜两人和衣而眠，睡不着时闲话家常，兜兜转转，聊到聂风的过往，聊到他的左眼。
“没什么，
“旧伤罢了，不必忧心。”聂风轻轻拂开卓山探过来的手，脸上虽是笑意不减，月华映着却显得萧萧。
卓山看着听着，平添一抹伤怀。
砍柴归来，漫不经心地想着诸般种种，迎面就撞见邻居面色慌张地让他回去。
有心帮忙，倒是无力挽回浓烟滚滚的局面。
聂风面上尴尬笑笑，试图解释当前状况产生的原因，“卓山，我……”
话到一半就顿住了，似是忘记了要说什么。
卓山的手指替他细细拂去鼻尖沾染的烟灰，平日惯于砍柴捕鱼的宽厚大手竟也能如此温柔体贴。
卓山让聂风坐好，便进了厨房忙碌。曾经在天下会时，他们那一双手是要握刀剑取人性命的，饭食一类不是靠下人打理就是在酒楼驿站草草解决。现在他云师兄转换阵地，手执菜刀，在灶台上掌握果蔬鱼禽的生死。
聂风下意识想叫霜师兄过来看看，沾染人间烟火气的云师兄。心里一愣才觉钝钝绞痛，原是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师兄弟三人，只有聂风还是那个聂风。
北水乡是个涤荡凡尘的好地方，他和他师兄已在江湖腥风血雨中行了半生，若能觅得一隅再不问世态炎凉，未尝不是幸事。
也许他应该放手了。
次日聂风随着卓山出海捕鱼，天气极好，晴空一碧如洗，遥看水天一色，微风徐徐，吹在身上只觉凉爽而不生寒。
“小马，”聂风回头，不远处的同乡站在船头向聂风挥手招呼，“和你卓山大哥一起打鱼啊？”
聂风也微笑回应。
劳作半日，渐渐有渔歌响起，在海面荡漾，很快便激起四面八方的回应。几人有来有往，中气十足的对歌互答，这一片海域也不显得寂寥。
卓山瞥见身旁的人开怀笑着，煞是率真，苦闷尽抛脑后。
鸥鹭盘旋在空，衣袂和发丝随海风轻轻摇曳。卓山望着他，唇边也勾起浅浅的弧度。
夕阳将沉，烟霞晕了漫天，湖面金光粼粼，与满船跃动的熠熠鱼鳞相映成趣。炊烟袅袅，今日收获颇丰，小酌几杯也无伤大雅。
聂风想着心事，念至要与卓山作别，不自觉就多灌了几杯。卓山看着对面近乎是在借酒浇愁的聂风，酒盅举在身前没了动作，眉头微皱。聂风平时对邻里乡亲都是春风和煦，言笑晏晏，不知在那旁人看来的潇洒下藏着什么忧愁。
于是，两人间的气氛就静了下来。聂风不语，卓山也不问。桌上几盘荤素渐凉都没下筷子，只酒盏空了满，满了又空。一壶烧酒几欲见底，化作聂风脸上红霞。卓山终是看不下去，出言提醒。
“你醉了。”
酒量不好还要逞能，聂风半垂着眼睫，雾里看花。
面前人的身影模糊飘渺，风无相云无常，聂风追在云后，有时他以为自己就要追上了，可天意似乎不愿成全他，倏尔艳阳高照，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徒留聂风立在原地，四顾茫然。
朦朦胧胧，他云师兄，翻掌覆雨云，现在又弄出这些云气迷他的眼捉弄他。
聂风苦笑，心道云师兄舍命救他，而他又让云师兄等了这么久，是自己亏欠的。
身影逐渐凑近，醉酒的聂风凭着仅剩的一丝自持，唤道：
“云师兄。”
聂风不敌酒意，话语也轻飘飘的，可这切切三个字有如雷鸣般在卓山耳中轰隆作响。
这位故人他从未对他提起过。
仿佛一滴雨落在湖面，在卓山心底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浮出一个藏了很久的称呼。
风……
风师弟……
如此熟悉，脱口欲出。像是专为世上一人等了一纪春秋寒暑。
“我找了你很久。”
十二年，唯独聂风不信步惊云已不在人世。在旁人看来，总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可悲执拗。
聂风说得很轻，却一字字千斤重地砸在卓山心上。
这段时日，究竟是聂风将他当作口中“云师兄”的替代，还是他失去记忆负了聂风一片冰心？
数月来积攒的情绪在此时浪涛般翻涌，俯身欲吻聂风。
聂风反应迟缓，只模糊地问自己：
他这样，算不算趁虚而入？
对孔慈、楚楚姑娘，聂风相信他云师兄的歉意不比他少。聂风这个人，即使是路边的小猫小狗都能在他心里分上一块田地，他的心里挤下这么多的人与事，以至于数到最后，竟找不到他自己的影子。
“云师兄，不可。”聂风手掌抵在卓山胸膛上，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我不想你后悔。”
逝者不可追，唯来者可期，纵然忘却前尘，步惊云亦不是会因自己所为而后悔的人。
“若我不悔呢？”铿锵掷地。
陡然握住聂风犹自抵抗的手，不待聂风错愕，正色望着聂风。窗外晚风阵阵，屋内疏影浮动。
“风师弟。”
#云风
✤【文章出处】✤
一些私设，ooc注意，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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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清晨起，村子里嘈嘈切切的议论声就没断过，这并不是说平时的大爷大妈不会就家长里短的事情滔滔不绝，而是讨论的对象一致指向卓山——家里的那位。
传言卓山昨夜里在谷底救了个后生，身材样貌都挑不出刺，可惜伤了一只眼睛，美玉有瑕。
但就是这样也没能挡住好事的大婶踏破卓山家的门槛，一篮篮鸡蛋蔬果就要往高大的青年怀里送，趁机垫着脚尖，目光越过宽阔的肩膀直往屋里探，隐隐窥见个长发如瀑的身影，还未等心里勾出个如画的轮廓，便听到卓山扫兴的逐客令。
伤还未愈，仍需静养，诸位请回之类的三言两语便已是素来寡言的卓山给足了面子。
没能瞧见青年真容的扫兴地翻个白眼，哂笑卓山看着老实，倒也深谙金屋藏娇的道理。
聂风悠悠醒转，手臂在牵动中仍传来钝痛，草药的淡淡清苦钻入鼻腔，倒是令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撑起身体四下打量，此地陌生，屋内陈设简单整洁，不过是农家小院，温馨惬意之感却叫人卸下防备，聂风还记得，年少时他也曾在这样一间屋子里长大。
沉稳的脚步传来，屋主身形峻伟，倒不像是平平一介渔夫，像被写在话本里留后人传诵的剑客侠士。日光照在他的眉目上，那是聂风曾经微微偏头就能看到的，后来只能出现在他辗转的梦中的，聂风无比熟悉的面容。
踏破铁鞋无觅处，聂风心叹，只是又欠了云师兄一回。
“这里是北水乡。”眉宇间那股肃杀之气已消弭不见，舒展的眉心透着豁然坦荡之意。
“我是卓山。”
心下怅然，稍作思量，师兄弟相认的话便被聂风生生咽了回去，重新做了化名，“叫我小马就好。”
能够得见云师兄平安无事，再无他求。
聂风在卓山家中安顿下来。起初卓山本是要打地铺，床铺留给养伤的聂风，对方倒是万不肯受这番好意。
好在寝床宽敞坚固，挤一挤还是能容纳他们两个青壮男子。
没多久聂风已和同乡人熟络起来，他性子温和友善，找他帮忙从不会被拒绝，村里的孩童都簇拥着叫他哥哥，大伯大婶夸赞聂风一句，自家闺女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朝夕相处间，纵是木石心肠也不得不为聂风所举感动，一桩桩一件件积起来，卓山合眼想到聂风笑靥，便觉心头暖意盈盈。
可他还是难以看透那掩在笑意下的酸涩。
入夜两人和衣而眠，睡不着时闲话家常，兜兜转转，聊到聂风的过往，聊到他的左眼。
“没什么，
“旧伤罢了，不必忧心。”聂风轻轻拂开卓山探过来的手，脸上虽是笑意不减，月华映着却显得萧萧。
卓山看着听着，平添一抹伤怀。
砍柴归来，漫不经心地想着诸般种种，迎面就撞见邻居面色慌张地让他回去。
有心帮忙，倒是无力挽回浓烟滚滚的局面。
聂风面上尴尬笑笑，试图解释当前状况产生的原因，“卓山，我……”
话到一半就顿住了，似是忘记了要说什么。
卓山的手指替他细细拂去鼻尖沾染的烟灰，平日惯于砍柴捕鱼的宽厚大手竟也能如此温柔体贴。
卓山让聂风坐好，便进了厨房忙碌。曾经在天下会时，他们那一双手是要握刀剑取人性命的，饭食一类不是靠下人打理就是在酒楼驿站草草解决。现在他云师兄转换阵地，手执菜刀，在灶台上掌握果蔬鱼禽的生死。
聂风下意识想叫霜师兄过来看看，沾染人间烟火气的云师兄。心里一愣才觉钝钝绞痛，原是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师兄弟三人，只有聂风还是那个聂风。
北水乡是个涤荡凡尘的好地方，他和他师兄已在江湖腥风血雨中行了半生，若能觅得一隅再不问世态炎凉，未尝不是幸事。
也许他应该放手了。
次日聂风随着卓山出海捕鱼，天气极好，晴空一碧如洗，遥看水天一色，微风徐徐，吹在身上只觉凉爽而不生寒。
“小马，”聂风回头，不远处的同乡站在船头向聂风挥手招呼，“和你卓山大哥一起打鱼啊？”
聂风也微笑回应。
劳作半日，渐渐有渔歌响起，在海面荡漾，很快便激起四面八方的回应。几人有来有往，中气十足的对歌互答，这一片海域也不显得寂寥。
卓山瞥见身旁的人开怀笑着，煞是率真，苦闷尽抛脑后。
鸥鹭盘旋在空，衣袂和发丝随海风轻轻摇曳。卓山望着他，唇边也勾起浅浅的弧度。
夕阳将沉，烟霞晕了漫天，湖面金光粼粼，与满船跃动的熠熠鱼鳞相映成趣。炊烟袅袅，今日收获颇丰，小酌几杯也无伤大雅。
聂风想着心事，念至要与卓山作别，不自觉就多灌了几杯。卓山看着对面近乎是在借酒浇愁的聂风，酒盅举在身前没了动作，眉头微皱。聂风平时对邻里乡亲都是春风和煦，言笑晏晏，不知在那旁人看来的潇洒下藏着什么忧愁。
于是，两人间的气氛就静了下来。聂风不语，卓山也不问。桌上几盘荤素渐凉都没下筷子，只酒盏空了满，满了又空。一壶烧酒几欲见底，化作聂风脸上红霞。卓山终是看不下去，出言提醒。
“你醉了。”
酒量不好还要逞能，聂风半垂着眼睫，雾里看花。
面前人的身影模糊飘渺，风无相云无常，聂风追在云后，有时他以为自己就要追上了，可天意似乎不愿成全他，倏尔艳阳高照，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徒留聂风立在原地，四顾茫然。
朦朦胧胧，他云师兄，翻掌覆雨云，现在又弄出这些云气迷他的眼捉弄他。
聂风苦笑，心道云师兄舍命救他，而他又让云师兄等了这么久，是自己亏欠的。
身影逐渐凑近，醉酒的聂风凭着仅剩的一丝自持，唤道：
“云师兄。”
聂风不敌酒意，话语也轻飘飘的，可这切切三个字有如雷鸣般在卓山耳中轰隆作响。
这位故人他从未对他提起过。
仿佛一滴雨落在湖面，在卓山心底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浮出一个藏了很久的称呼。
风……
风师弟……
如此熟悉，脱口欲出。像是专为世上一人等了一纪春秋寒暑。
“我找了你很久。”
十二年，唯独聂风不信步惊云已不在人世。在旁人看来，总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可悲执拗。
聂风说得很轻，却一字字千斤重地砸在卓山心上。
这段时日，究竟是聂风将他当作口中“云师兄”的替代，还是他失去记忆负了聂风一片冰心？
数月来积攒的情绪在此时浪涛般翻涌，俯身欲吻聂风。
聂风反应迟缓，只模糊地问自己：
他这样，算不算趁虚而入？
对孔慈、楚楚姑娘，聂风相信他云师兄的歉意不比他少。聂风这个人，即使是路边的小猫小狗都能在他心里分上一块田地，他的心里挤下这么多的人与事，以至于数到最后，竟找不到他自己的影子。
“云师兄，不可。”聂风手掌抵在卓山胸膛上，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我不想你后悔。”
逝者不可追，唯来者可期，纵然忘却前尘，步惊云亦不是会因自己所为而后悔的人。
“若我不悔呢？”铿锵掷地。
陡然握住聂风犹自抵抗的手，不待聂风错愕，正色望着聂风。窗外晚风阵阵，屋内疏影浮动。
“风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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