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云风】霸道总裁不可能是我师兄（G，现代AU，总裁x小职员）坑

✤ 转自LOF（作者：苦香瓜）✤
✤【文章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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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注意，自行避雷
总裁云x小职员风
实验田产物

（01）

"浪，不用担心我。"

聂风手指轻点几下屏幕，安抚隔着网络与他联系的断浪，少年曾反对他孤身一人前往陌生的城市但也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早高峰的每个地铁站都是人潮汹涌，提着公文包快步流星的职员，边走边囫囵吞下面包的学生，人们都匆忙得像被时间的猎犬紧紧追在后面。

聂风握着地铁上的扶手，不经心地环视四周，从勉强空出的缝隙中窥见疲倦得歪头小憩的人，在香水与汗液的味道和接打电话的喧声包围中等着抵达目的地。

不知他要花多久才能适应这座城市的节奏和生活。

摆脱拥挤的人群，重新踏上地面。只见临江两岸高楼林立，以直插天际的气势争锋，各大上市公司的商号在几个街区外就清晰可见，此处黄金地段的房价是多少人不敢想象的。走在这条大道上不禁要抬头仰望，就更衬得人之渺小，从那上面的窗户来看，人就同蚂蚁一样。

没来由地想起读过的文章，关于光污染和由此导致的鸟类死亡问题，聂风望着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夺目光芒的玻璃外墙，也许自己与盲目撞于其上的飞鸟无异吧。

大厅来来往往的人数众多，聂风穿梭其间，向前台的接待员说明来意，对方示意了电梯的位置，聂风对这座建筑规模有了进一步认识，在外面是数不清这幢大厦有几十层的。

惊云道。

心中默默念着这三个字，公司的确有与其名字相称的气派，能够在这几年迅速发展脱颖而出，不断扩张的势头，股价大涨，想必与那位传奇人物的强势手段脱不了关系。

简洁精练的线条，井井有条的布局，这建筑内外呈现的，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寒凉。

坐在等候室内求职者的椅子上，周围是清一色的西装革履，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更添了一分肃穆之感。紧张的气氛笼罩着竞争的人们。虽然从邮箱中多得几乎要溢出显示器淹没HR的简历中也能挑出聂风的那一份，经过层层筛选走到这一步也没能让聂风卸下警惕。

面上波澜不惊掩饰内心的忐忑，成败似乎在此一举。

"一会儿要面试，先不聊了。"

看着屏幕上跳出的几个搞怪表情包，神经紧绷的聂风也忍俊不禁，险些在神情凝重的人群中笑出声来。断浪一天到晚插科打诨，倒是令聂风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不少。

拒绝了导师出国深造的建议，选择前往机遇和压力呈正比的A市，这里开出的薪资才能供断浪在国外安心读书，不必为生活费忧虑，他不希望收到大学offer而雀跃的断浪因为金钱而留下一生的遗憾。更何况，他们能够从孤儿院成长至如今的样子，还有贷款需要偿还。

自幼承担照顾断浪的任务，对此聂风从来没有过怨言，他们之间早就比真正的亲人还要亲近了。

当聂风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才发现屋内已仅剩他一人。

回答面试官们的几个问题，用英语流利地做了自我介绍。现场的气氛倒不是他想象中的严肃压抑，聂风甚至还伶俐地接下了抛给他的玩笑话并且收获了在场的人轻松愉快的笑声。他猜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并不坏。

聪明真诚又谦逊的年轻人，和他相处不会因二人的差距而自惭形秽。俊俏的脸上哪怕仅是展露礼貌的微笑，也足够让躁郁的心情有所缓解。

几人眼神交流之间就意会，有谁能不喜欢他呢？

也许有的。

"这就是你们选出的人才？"

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声响，聂风背对着门吓了一跳，而他面前的一排人瞪大眼睛显然也没料到来人，匆忙起身又引起一片椅子摩擦的响动。一旁跟着那人进来的女子，满是歉意地看着有些混乱的场景。

聂风也不由得扭身抬头望去，只看到男子高大的背影，从那衬衣布料勾勒出的背脊轮廓来看，很难相信他是这些坐在办公室职员们的领导，而不是会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的选手。

"步总不是要去开会吗？"

是惊云道的创始人——步惊云，聂风没想到自己竟会在面试这天见到他。存于网页新闻中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任谁都会有种不真实感。

步惊云没理会那尴尬的笑容，径自大步走向长桌。

"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挽起袖子的强壮手臂上随意搭着外套，没有系领带，胸口上方的几粒纽扣解着，颈部与锁骨的线条清晰可见，表里如一的强硬。

拉开椅子，坐在正中的位置直视长发的青年，旁边的人忙不迭地将资料递到他手上。

聂风？

脸倒是和简历一样漂亮。步惊云抬头扫了两眼，将面前坐得笔直，局促不安地交握手指的聂风与照片上笑得明媚的人对应起来。从那已经尽量简写还是字句充实的履历中，步惊云还是立刻锁定了关键的信息。

霎时眉间蹙得如山峰谷壑，面色阴沉。

"没想到雄霸还会收徒。"

手肘支在桌上，交错的十指搭在步惊云面前，遮住表情，鹰隼般的视线更叫人心惊。

压迫感紧逼而至，不再是随意打量，步惊云的注视令聂风如芒在背。从他闯进来的一刹那室内的空气就好像凝滞了，此刻更是要降到冰点一样，明明屋外正是艳阳高照，聂风却莫名觉得冷。

被盯得心虚，仿佛在男人面前不着寸缕，无所遁形。

脑内空白不知说些什么，干涩的口腔被堵上一般无法发声。

而步惊云也不需要他解释，因为对成为雄霸的关门弟子一事无甚自觉，正清清楚楚写在那张未经世事而天真稚嫩的脸上。

这阵无人解围打破的沉默片刻，却似乎过了一小时之久。

"别让我失望，"

步惊云起身离开，走至呆坐着的聂风身侧，偏头俯视着他，就像是将猎物戏弄一番的猫科动物，看它筋疲力尽无法挣扎就失去兴趣，只是聂风不知道步惊云是会放过他，抑或吃掉他。

"风师弟。"

亲近的称呼从那薄唇吐出仿佛戏谑嘲笑，化作伤人的冰棱刺在聂风热烈跳动的心上。

满腔疑惑，当他反应过来冲到房间门口时，两人已不见踪影。

暖红的夕阳照在他身上，挫败感藏在那长长斜斜的影子里相随，聂风回忆着面试官们告诉他等待通知即可，在返回公寓的途中，已经全然失去了今日起早准备的兴奋。

把装着从楼下便利店买的速食的塑料袋随意放在流理台上，没换衣服就呈大字型扑倒在床上，就像落水者任由柔软的被褥将他包裹吞没。

遭受断浪的信息轰炸依然是意料之中，少年满心期待就像等不及要抱住聂风庆贺似的，聂风斟酌着怎么告诉对方又不泼他冷水。

对话框的字打了又删，到头来又只说了些表现良好，一切顺利之类。觉得还不够，又挑了一个干劲十足的白色狗狗表情，那是断浪说和他很像的，要他存起来常用的表情，因为这样即使聂风不在身边，断浪也可以想象他的脸。

像他吗？聂风盯着那副乖巧的笑容看，人畜无害的样子。在步惊云眼中，他也是这副傻样吗？

从小被人夸赞心思细腻敏感，可是感知得越多，自己就越易受伤。左思右想，寻不出他到底哪里招惹了步惊云。闭上眼睛也会看到步惊云锐利的眼瞳，听到步惊云不明所以的话。既然是师兄弟，为何咄咄逼人？又为何，霜师兄和师父从未同他提及过步惊云？

翻过身茫然地看着头顶灯光，脑海乱糟糟思绪翻涌。这时一旁的手机响起提示音，许是断浪看到消息给他回信了，抓起手机举到眼前。

"聂先生，祝贺您已通过惊云道的面试。"



#云风

✤ 转自LOF（作者：苦香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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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注意，自行避雷
试验田的怪东西长势缓慢
我有罪，我忏悔，我不该妄想写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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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距离那晚的迎新宴会也没过多久，聂风回想起来就如在窗边朝着轻轨驶来的方向张望，喧腾和欢笑已经是被抛在后面的遥远的事了。从起初对这座城市的好奇与憧憬像离了火源的水，由沸腾逐渐冷却。

这也难怪，聂风这段时间的遭遇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已经提桶跑路了。霸道总裁是吧，职场PUA是吧，告辞！说得豪放点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往谦卑了讲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后勤部提心吊胆得以为这新来的小年轻要抢他们饭碗，深深怀疑在这卷生卷死的年头仅仅一张普通院校的学历是否还能继续生存下去。

让国内一等一学府培养出来的高材生做这些杂务，属实浪费人才。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转机说来就来，聂风提出的策划人们静心一想，大有可行之处。然而从此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爽文男主打开模式却没能在聂风身上应验。步惊云先是对吃白饭的废物冷嘲热讽，接着话锋一转，矛头直朝聂风，既然够聪明，那就看看能为公司创造多少价值吧。

会议室人人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地听着，生怕成了被攻击的靶子，不约而同地在脑内浮出四个大字：

云心难测。

知道这事的人一边为聂风啧啧惋惜，真惨，若是惹上了步惊云，以后能不能在A市混还要打个问号，一边背地吐槽步惊云，何必跟小他十多岁的后生仔过不去？

大多数人对步惊云又敬又畏，耗子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所以迎新宴会大概只有聂风会在意步惊云的缺席。

听着副总怀空在台上简短说了几句，大厅就喧腾起来。聂风环视一周在场的人群，"这种场合，云……步总他不来吗？"

"步总有事，大家随意吧。"聂风后来知道那天面试见到的，爱穿一袭红裙的是步惊云的助理冷胭。

"正是他不来才能有这种热闹。"身边的人揶揄着吐吐舌头。

恐怕这才是实情。

聂风哑然。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也有男男女女把他围住，穷追不舍地讨要联系方式。初出茅庐的他情感经验和勉强的微笑一样青涩，扯了个借口挣脱包围圈。

"以后工作上的事还请多指教。"

所幸露台清静，无声地接纳融不进会场的聂风。倚着围栏望去，各色灯火通明，那是落在地上的繁星，夜里的风夹着寒凉，一扇门楚河汉界似的隔着两个世界。

他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无论是什么酒似乎都喝不惯，酸苦的味道留在舌根，热辣感则一路烧到胃里。

拒人千里之外的步惊云，此刻会否和他一样孤寂。

那之后，未曾想聂风向断浪炫耀的员工食堂热气腾腾的免费午餐竟与他无缘，毕竟等候电梯上下的途中已经够他嗦着杯面处理一份文件了。

一叠复印件丢过来，没入文档的汪洋。

"啪！"与记忆中相似的情景。

申请书被雄霸扔在桌上，本该签字盖章的地方空空荡荡，白得扎眼。

假期支教！聂风，你的野心和抱负都去哪了？

野心和抱负？这个问题也有人问过他。

彼时他与断浪还难以应付守在小巷的地痞流氓，不及后来把他们当沙袋陪练的游刃有余，挂了彩还要在回去前把伤口淌出的血洗净。

风，我要出人头地。断浪的表情被路灯投下的阴影挡着，闷声闷气。离开这个地方，让所有曾经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

聂风回首望着驻足的少年，半晌无言。

要冥思苦想如何在作文本上落笔写爱的年纪，却先尝到了恨的滋味。

难道你没有想要追求的目标吗？

雄霸未得到回答，断浪亦是。

下班的柏油路上只他一人长长的影子，聂风抬头望去，也是与那日无异的灯光，飞蛾纷纷围着旋转。

就像激荡着涌上的浪潮，最后都以撞碎在沙滩上收场，惨白泡沫一样的愿望。

他想要的不过是安稳宁静的生活。

通勤所需的时间和费用都不算少，地段偏僻的Loft公寓，鸽子笼还叫得这么文雅，未免自欺欺人。从底下望上去，冷冷暖暖的灯光，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惨淡，方方正正的小窗，像一排排一列列的棺，最后化成的小匣子。

也许该网购一个抱枕，聂风思索，在公司加班也能睡得舒服些。

偶尔能在工作的浪涛中挣扎着浮上来换一口气，步惊云的身影站在岸边冷眼旁观。

年少气盛，有所不甘，偏要做出点成绩站在他面前，能够平等交谈。

上位者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那次会面比起聂风撞了万分之一的小概率事件更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境，事务繁忙奔走在各地的步惊云像遗忘一个擦身而过的路人将他丢在脑后才是常情。

聂风并不了解步惊云，如果不是自己恰巧来惊云道工作，他们大概会是一辈子的陌路人。因这一层不久前才知晓的，缺少感情的师兄弟关系，心下愈加五味杂陈。

终是按捺不住，独自纠结数日还是拨给应该知晓内情的霜师兄。

经过一番真切问候便想旁敲侧击，秦霜那边静静听他说，像是电话已然在不经意间挂断的沉默，聂风心中忐忑是否不该说起，听筒才传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你云师兄的脾气……"语气像是谈论一个拿他没办法的人，"相处得多你也就懂了。"

掩了前尘往事桩桩件件，杂物间的东西再翻就要掀起恼人的灰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等到被蠹虫啃个干净，何必把小师弟再牵扯进来？

他这边敷衍步惊云的事，聂风在惊云道的境遇也同样草草盖过，听得秦霜心塞郁闷。

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就是这样才叫人担心啊。"

秦霜话里话外的暗示，如果聂风想去他那里，他随时欢迎，永远有一片荫蔽等着聂风，可羽翼丰满的鸟，怎能不去闯一闯？

他和步惊云再年长几岁能当聂风父亲，听小青年"师兄师兄"叫着跟在后面，不知是谁占了便宜。想到当年的自己，秦霜愈是爱护有加，恨不得替他把前路铺好，免得他再被沾着前人的血的荆棘刺得遍体鳞伤，浑浑噩噩被磨了锐气。

只是他这位风师弟，旁的事甚好说话，一旦下定决心，再怎么劝，也只是缄默了口，怕说的话伤了对方一片好意。

挂了电话，秦霜苦笑着摇摇头。

跟云师弟意外地相像呢。

对于黑咖啡和浓茶哪个更提神的问题，聂风已经颇有心得。茶水间休息的同事没看见他一样不加收敛，仿佛谈论的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纵然聂风无意打听，家长里短和八卦谣言也飞进他耳朵里。

“哎，听说没，最近大伙都在争的那个项目归咱们惊云道了。”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呢。”

“步总嘛……”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说话要当心哦。”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嘻嘻哈哈笑起来。

只是聂风此时还只当寻常员工吐槽老板凶残，没往别处想，待到旧事的门扉向他打开一道漆黑的缝隙，才知话里有话。

知道实情的人不愿和他讲，无关的人逮着点小道消息满世界传。

深夜只剩聂风和值勤的保安还守着公司，一天大部分时间待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很难说不是一种福报。不怎么宽敞的办公桌上有两座小山，一座是他需要学习的资料，一座是他必须完成的工作，头一低就能藏进去。

灌下肚的提神饮料还没发挥功效，五感都迟缓了，大脑逐渐混沌。如此疲惫只会效率低下，聂风强撑着眼皮从缝隙间看屏幕上的时间。

小眯一会儿没问题吧？

如果未来的聂风能够出现拍拍他的肩膀并且低语这样做的结果，那他应该会一激灵打起精神。

回家前顺路取东西，步惊云迈出电梯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忘了关灯。而当震动的铃声在静谧的楼层响起，步惊云才意识到除了他还有人在。

从办公室出来嗡鸣还不歇地响，忍不住走过去看看究竟。待机状态的电脑屏幕得到偷懒的片刻，伏在桌上的一张熟睡侧颜对铃声毫无反应，能加班到这么晚的，不是他那位风师弟还能是谁？

皱着眉，伸手把桌上因主人忽视几乎要坠地的手机拿起，指腹滑动间室内终归安静。步惊云抬脚便走，临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去，边走边脱下外套，披在聂风肩上，再没回头张望。

出了大门，坐上驾驶座，黑暗中幽若的光线浮动，步惊云的面容隐在车窗后。

聂风那看似单薄的脊背也能坚韧地担起沉甸甸的重任。

"你对他是不是有些……"回想到怀灭看他脸色斟酌着措辞，"严格？"

大概连这位跟着他起家创业的副手都看不下去他对这位职场新人不很公平的做法了。

也许步惊云想以此让聂风知难而退，结果正好遇见对方是个天真过头还一条道走到黑的主。

不喜欢就干脆挑明，否则对谁都是折磨。

启动引擎，跑车发出野兽低沉咆哮的声浪，步惊云冷着脸一打方向盘，驶上夜幕的街道。

谁说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