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授]【暗战2｜何伊】The cat（G）完〔by 無名氏〕

㋡原文出处：伊面文包（作者：無名氏）㋡

---

午夜时分的急诊室绝不是个令人感觉惬意的地方，医生护士全板着张睡眠不足的面孔，墙壁与地板都在荧光灯下泛出无机质的白光，消毒水味道呛鼻子。
何尚生绷着张脸坐在候诊长椅上，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那扇门，一面等待叫号一面时刻准备回应自然的召唤。
那只猫悄没声息地溜到他身边坐下，手上一罐咖啡。
“…我不喝。”
“不是喝的。”他把咖啡塞到何尚生怀里，怕烫似的甩手，“暖和一下会好点吧。”
热咖啡的温度隔着衣服渗透过来，胃里那种绷紧的感觉似乎真的缓和了些，嘴里却仍然一阵阵的泛着苦味。
“喝点水？”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另一瓶饮料，透明瓶身里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荧光色。
何尚生抬头看他，毫不掩饰自己不信任的表情。
“来，把它变成可乐我就喝。”
“这么大还挑食是不好的。”
“在这方面你有资格批评我吗？”
“唔…”被戳中痛脚的魔术师无辜地眨眼睛，假装没听到那一句，“可乐的糖分太高啦。而且这种也很好喝。”
“不要。”
“很有营养的。”
“不要。”
“信我嘛，真的很好喝的。”
为了避免他进一步啰嗦下去，何尚生终于从他手里接过瓶子，无可奈何地叹气。
“…你是不是还嫌害我不够惨？”

时间稍微倒回几小时之前，何尚生回到家里时，只看到薯片袋子堆成一座小山，他端坐当中正兴致勃勃地拆包装，面前若干迷你机器人一字排开。
某品牌薯片最新的促销活动，包装袋里附送了造型繁多的迷你机器人手办，集齐整套还可以交换传说中的限量珍藏版——这就是灾难的起源。
“只差两个就收齐了！”
某个明显不知道民生疾苦为何物的家伙嬉笑着向他汇报最新进展，何尚生在他脑袋上重重K了一记，自己走进厨房里觅食。
令人悲哀的是，冰箱里只剩下啤酒和冰淇淋，完全缺乏可选择性。

何尚生往嘴里塞满薯片，用冰啤酒冲下去。那只猫靠在他身边摆弄机器人，不时伸手偷一片薯片。何尚生甚至懒得提醒他，那些玩具的适用年龄是六岁以上。
某种程度上，这算是不错的晚餐，如果电视里再来上一场精彩球赛就再完美不过。
三十秒后，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他猛地站起身冲进厕所，刚吃下去的东西顿时吐了个干净。
“喂，何督察，你没事吧？”他在沙发上翻个身，趴在扶手上往这边看，“胃不舒服？”
“我没事。”何尚生倒了杯温水漱口，怀疑地望过去，“薯片没过期？”
“……真的没过期嘛。”
他眯着眼睛仔细确认了日期，又往嘴里丢了片薯片，仔细地舔手指。
嘴里酸苦的味道仍然不停地蹿上来，单是想象中薯片的味道就让何尚生又一次犯恶心，幸好这次他离马桶的距离更近些。
干呕比刚才更为辛苦，胃里扭绞得像打了好几个死结，却没什么好吐出来，连带着胸口也一阵阵抽痛。
“何督察，你该不会有了吧？”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想凑近又不敢靠近似的，笑嘻嘻地看他。
何尚生聚起最后一点力气，直起身冲他勾手指。
“过来，我掐死你先。”
“…我去煮粥给你。”
他迅速闪进厨房，传出的一连串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或许表明，这只猫勉强还剩下那么一丁点良心。

“去拿药吧，多喝水，注意休息。”
年轻的医生不到半分钟便下了毫无创意的医嘱，埋头在病历上写下连串天书。
何尚生研究病历单上的鬼画符，终于放弃，决定把这留给药剂师去伤脑筋。
走出诊室，被留在外面的家伙正在逗弄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孩子，几枚硬币在手指间跳来跳去，忽然变成糖果，那孩子惊讶地露出笑脸。
“何督察，怎么样了？”
他急匆匆走近，好奇地看他手里的病历单。
“大概死不了。”
“话不可以乱说。”他不赞成地摇头，伸手摸何尚生额头，“好像还是有点发烧？”
“说了没事的。”
“…Stomach flu？”他皱着眉头辨认病历单上的天书，眯起眼睛笑，“好像是小baby才会得的病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
“谁叫你自己要吃那么多薯片的？”
“那是谁把所有包装袋都拆开找玩具的？”
“唔…”
他一时语塞，何尚生弹了下他额头，并没有乘胜追击的心情与体力：“我累了，去帮我拿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世事向来如此。
他出门时忘了关火，锅底烧穿，没招来消防队光顾真是万幸。
何尚生痛苦地闭上眼睛，呛鼻子的焦糊味仍然无可回避，某根神经从胃里一直连到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何督察？……”
“明天再说。”
何尚生走进厨房开窗换气，顺便倒了杯水把药吞下去，重重倒回床上，至于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去伤脑筋好了。

床垫微微震动，那只猫悄无声息地爬上来，畏缩着不敢靠近。
“…过来。”
何尚生翻个身，拍拍身前的床垫。
“何督察你不生气了？”
“我现在很困，你再吵我会更生气。”
“……”
猫爪子捂上嘴巴，他睁大眼睛努力装无辜，被何尚生拉进怀里，便习惯性地往他身边靠得更紧，满头软毛蹭着他下巴脸颊，还散发着微微的焦味。
何尚生在他头顶上亲了亲，伸手搂紧他。
“你也只有这时候才有点用处。”
偶尔，有个暖和的抱枕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醒来时脑袋仍然不太清晰，何尚生迷迷糊糊地抬手揉眼睛，窗帘背后有明亮的光线透出来，那只猫不知去向。
上班时间早就过了，何尚生低声诅咒着，去床头柜上摸索手机，翻个身，猫脸贴纸映入视线。
“何督察，我去买早餐。ps，帮你请病假了。”
何尚生抓到手机倒回床上，完全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帮自己请假的。

所谓的早餐只是微波炉热过的牛奶泡膨化麦圈，味道还算不错，如果不总是联想起婴儿食品的话。
那只猫坐在桌子对面很快干掉自己那一份，想伸手去抓薯片，又在何尚生凶狠的目光下心虚地缩回来。
他很快找到新玩具，绕到何尚生身后。毛茸茸的触感贴到他后颈上，何尚生甚至懒得回头。
“…这又是什么？”
猫爪子伸到他面前，黑色茸毛十分柔软，翻转过来，掌心里还有粉红色的肉垫。
“很可爱吧？”
“哪里来的？”
“超市门口的抓娃娃机。看，还有白色和虎斑的。”
“……”
“何督察你喜欢哪种？要我戴猫耳朵给你看也可以的。”
“…我为什么没早一点把你掐死？”


#暗战2 #何伊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