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叶西】杯中月（G，无差）完

西门大小姐后知后觉，叶大小姐想要我先告白。
轻松短打he一发完。

正文：

月光为引，二人信步自山下沿石径而上。
高崖之上有小亭，可见悬空明月与漫天星子。亭后是山林，明月别枝，树影沉沉。四下寂寂，唯有虫声层起，时有山风。

西门吹雪坐在亭中，石桌上横两把乌鞘剑，一个执壶并两个小巧茶盏。亭四面皆空，视野极好。西门吹雪望向满天星子，冷不丁出声道：“你是何意？”这个问题他早已想问。
叶孤城坐在他的对面，垂眸静静看桌上的两把剑。夜半时分他也是同白日一般，漆黑长发半由珠冠束好半披散身后，白衣齐整一尘不染。闻言不答，只道：“你不喜欢？”
西门吹雪方要答，叶孤城却已先说下去。“你若不喜欢，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话和这声音十成笃定。他不再看剑，而是抬眸去看那高挂玉盘。十五已近，月已将近圆满。

西门吹雪也并没有反驳的意思，这话无错，但叶孤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近日种种并不论剑的邀约属实让他有些困扰，也总带来些需静心平复的奇异的焦躁。
要再问一次吗？他侧首看过去，白云城主抬眸望月的冰冷的侧颜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显然，叶孤城是故意不答，那再问一次也没有意义。
夜又安静下去。西门吹雪不再对星月，而是注视着身前之人。月色撒在他的面容上，衬其人如玉石寒冰，可自他眼中见明月星子的小影。无甚感情下，倒似剑身映月华。

一时后，叶孤城不再望月，收回目光，执壶为二人倒上两盏。
西门吹雪奇道：“是酒？”
叶孤城这时执杯立起身。西门吹雪有一瞬手指一动要去碰手边的剑，几乎以为他就要这样俯身下来。但并没有。
叶孤城手执茶盏走到了亭边，离月更近，月也落于小小的酒盏之中。
西门吹雪此刻心绪有些波动不平，也恰似风吹过后酒盏中轻轻摇晃的波光。他方才竟判断不出叶孤城究竟想做什么，这是极不可思议的事。若在决战之中，便是败，就是死。
至少，眼下不是决战。西门吹雪这样想罢，平复心绪之间心念一动。……当真不是？

月边生云，薄云尚不足以遮月。
叶孤城背对着他，看不清神情。
西门吹雪平复心绪之后，开口道：“今日怎想到饮酒？”这是今日他提出的第二个问题，较之往日已有不同。
叶孤城停顿片刻，才道：“我还没有喝。”这答复也古怪极了。
西门吹雪觉得叶孤城今天古怪极了。不，并不只是今天。
斩花枝，折青叶。白日对坐，夜间相邀。尽观城中繁华尽，再向山崖林海间。
不只是论剑，绝不止。

西门吹雪冷冷盯着他的背影，着实没有能够明白叶孤城究竟在想什么。“叶孤城，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并不讨厌叶孤城邀他，也因此他已破夜间从不见客的旧规，也伴他同游明月星辰之下。这不是不畅快的。
但他已越发觉得叶孤城藏着什么话并不肯说，并且似乎还在期待自己开口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如意呢？西门吹雪见叶孤城不答，目光也更冷了下来。心中奇异的烦躁也着实让他不明白。

叶孤城这时却开口了：“我不想说。”他依旧没有转身，声音也听不出情绪。
西门吹雪冷声道：“你想我说。”
叶孤城道：“是。”山风吹动发梢与衣角，月下他几乎在发光。
西门吹雪冷笑一声：“你为何以为我会说。”便是他知道了，他也绝不会说。

叶孤城道：“看来你还不知道。”
西门吹雪此刻已不想和他多言，他端起了酒盏，酒盏方悬空，叶孤城便已转过身来，于是西门吹雪也手悬停半空冷冷看过去。
叶孤城眼似寒星，漫天星子的光似乎都已经凝了进去，此时此刻明月也已不敌。他这时走上前来，携星辰明月一同，群星于眼，明月卧于杯中。
西门吹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叶孤城俯身轻而易举勾住了西门吹雪的手臂，将杯中酒递到他唇边的同时，自己低下头饮了西门吹雪手中的酒。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西门吹雪的眼睛。
西门吹雪也定定看着他，自己眼中只有叶孤城，而叶孤城的眼中是自己。这时他饮下半杯酒后，也并不清楚这酒到底是何滋味。
叶孤城也只让他饮下半杯，便制止他。再就收回手，将杯中余下半杯酒饮尽。
西门吹雪做了同样的动作后，才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心中陡然热起，他的脸色却反而更苍白了。
叶孤城将空酒杯放在石桌之上，执酒壶又为二人满上。他自拿起酒盏又饮下一杯。这时他不再去看西门吹雪，看月也好，山崖也罢，再不济亭中红木也未尝不可。

一时后，西门吹雪才道：“你想要我先说？”
叶孤城此时仍旧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亭外月，顿住了一时后才沉声道：“是。”
西门吹雪却看着他，冷声道：“若我不呢。”唇角却勾起一个笑，不带讥诮。
叶孤城遥望着月色，声音也冷下来，带着刺：“那我也不会说。”他已失了方才的从容，西门吹雪盯着他看的时候察觉到这点。

西门吹雪将空酒杯也轻轻放在石桌之上，起身走到了他的身侧，也遥望那轮接近圆满的月。月边薄云聚散，星子大抵有，现在却不亮。之前或许更亮些吗？
两人并肩立了一时，叶孤城才缓缓道：“忘了吧。”这话说的又和一惯没有区别。
西门吹雪道：“不好。”
叶孤城立时看向他，他的眼睛明亮似寒星，西门吹雪几乎能看出来他眼中燃起的光。
西门吹雪道：“所以你果真不会先说？”
叶孤城看着他，沉默片刻，刚要开口，西门吹雪已吻住他，用唇堵住他的话。

云散月明，拥月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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