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古惑仔|山南/蒋南】褪色柳，香蒲，微风和玫瑰（G）

电影原著向。时间线是第一部浩南去蒋生家之后在澳门出事之前。标题跟内容没什么关系，只是一首歌的名字。全程梦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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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生家里有一个不算很大的海水缸，放在主卧外面的走廊作为装饰品。陈浩南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乍看跟普通鱼缸没什么区别，但稍微留意就会发现不同之处；淡水观赏鱼总会有种粗糙感，各种色彩的鳞片掩盖住苍白的身体，只有特定角度才好看。但是小小的海水观赏鱼就不一样了，它们的颜色由内而外浓烈艳丽，看不出鳞片的存在，动作飘逸敏捷穿梭于各色珊瑚之中，在清澈如无物的水中看着那么美好那么不真实。

外面下着雨，室内没有开灯很暗，走廊里的海水鱼缸像是聚光灯下的舞台，鲜活，美丽，但又局限在那方寸之间。陈浩南走近俯身，透过超白玻璃看着游来游去的鱼儿，轻轻把手掌覆到缸壁上。水泵轻微的震动感传到他手上，水很暖。

“你很喜欢。”

蒋天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浩南微微抬头，对着玻璃上映出来的蒋天生的影子点点头。温热的手掌很自然地搭到他的肩膀上，他站直身体，跟随着手掌的主人走进卧室。

它们也是有鳞片的，只不过太细小，就像蝴蝶的鳞粉。陈浩南扭头看着它们，就像看一副会动的装饰画。他想起奶奶做鱼给他吃，那些鱼瞪着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他的样子，此时此刻他就躺在柔软的砧板之上，看着自己细小的鳞片被麻利刮掉，温暖的水流简单冲洗之后，刀尖从泄殖孔切进去，划开鱼腹。

内脏很少，肉质紧实，也不会像淡水鱼那样浑身都是刺。

仿佛天生就是供人来享用的。

是不是，阿南。

那些深海鱼类离开水的一瞬间，就不再闪亮了，你想象不到它们活着的时候有多好看。

就像走廊里摆放的那些活生生的观赏鱼，它们美丽，活泼，生气勃勃，但不能离开那几面玻璃做成的世界，温度，盐度，氧气含量，波动幅度稍微大一点，那漂亮的色彩就消退了。

然后呢？陈浩南感觉到那把刀在身体里翻腾。就换掉它们。

尽量让它们都活着吧。新买的鱼也需要过温过水，很麻烦的。

蒋天生叹口气。陈浩南伸手拨开挡住眼睛的乱糟糟的头发，想着自己还能不能完整的走出这个屋子。一条鱼的血很少，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被挑开的水泡，身下濡湿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已经被掏出来了。他用手撑起身体想看看到底身下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却被蒋天生再次按住。

沐浴乳和淡淡的香水味。陈浩南像走在雨后疏松的泥土之中，然后忽然跌落。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水淹没了他，又苦又咸还带着腥气，他吐着气泡慢慢下沉，那些饱和度过高的鱼儿在他身边气定神闲来回穿梭；一双手把他捞起来，然后是一个吻。他不讨厌这个吻，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好笑的是，他突然想起山鸡，想起山鸡窄窄的，肉乎乎的脸，想起他翘翘的鼻尖和不爽的时候就撅起来的肉乎乎的嘴唇。

还有他拿着那块西瓜不知所措的样子。

蒋天生把他脸上的笑容当做某种回应。本来可以忍受的痛苦突然变得尖锐，但很快消失变成说不出道不明的不适感。那把刀终于不再在他身体中切割，他伸手抚摸着蒋天生短短的头发，听着他伏在他胸膛上急促的呼吸声，扭头看着走廊宝石一样亮晶晶的鱼缸。

那些鱼叫什么名字？

他开口想问，但又觉得蒋天生不会回答他，于是再次经过鱼缸的时候他只是看了它一眼。在楼梯的拐角处蒋天生又一次亲吻了他，没有什么情欲，也说不上多么亲密，但看起来像情人一样，蒋天生用这个吻来作为下一次幽会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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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搂着双胞胎姐妹，吸着烟看着天花板。陈浩南从上了船到跟他分开之前，一直都是心事重重一脸不耐烦，但塞给他写着阿强电话的纸条的时候，却认真嘱咐他小心点。

那瞬间柔和下来的脸和被风吹乱的长发，不知怎么就霸占着山鸡的脑袋不肯消失。陈浩南专门给他和可恩的私人空间，他并没有认真放在心上。出来做事，就是要开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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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停止了。陈浩南听到大天二他们喊着车里并没有武器，愣了差不多一秒。

小丑，蓝吊，黄金蝶，红雀。蒋天生指着那些鱼儿对他说，声音温和沉稳。

不等山鸡了。不等他了。

人群涌上来，他听到鱼缸破碎的声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