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如伊(all面)
歡迎來到『鄭伊健』受向all面論壇(可拆不可逆)
系統會不定期優化,無法登入可稍後再試

圖文視頻都有,清水區可隨意食用~
(H)文需【會員達6帖】才能看到

★新會員【簽到】後才能開啟回復功能★

Join the forum, it's quick and easy

始終如伊(all面)
歡迎來到『鄭伊健』受向all面論壇(可拆不可逆)
系統會不定期優化,無法登入可稍後再試

圖文視頻都有,清水區可隨意食用~
(H)文需【會員達6帖】才能看到

★新會員【簽到】後才能開啟回復功能★
❤壇主精力不夠,資源區歡迎小伙伴踴躍上傳❤

有 2 筆資料符合您搜尋的條件

AD_Wing
于 2022-10-22, 16:36
 
搜索: 寒松
主題: [原創]【我家有隻河東獅/大話天仙|常松】緣份(G)完
回復: 0
觀看: 114

[原創]【我家有隻河東獅/大話天仙|常松】緣份(G)完

推B站:《无果》

(俗話說,十個古鄭九個虐,剩下一個除了幻覺外,唯有逗比能解。)




【我家有隻河東獅/大話天仙】

清幽靜謐的竹林遠離凡塵的鬧騰喧嘩,有徐徐微風拂面而過,教人體會到身心靈昇華的輕鬆快意。

薄薄的霧色於蒼翠中瀰漫開來,淙淙溪流聲伴隨著清脆悅耳的鳥鳴,彷彿不小心闖入了空靈虛渺的仙人居所,連腳步聲都會不由自主地放緩放輕,擔憂會不會驚擾了哪位高貴的謫仙。

陳季常不曉得自己明明是來外出取材的,為何會逛啊逛的從繁華的市區跑到了這種偏僻的山區,然而在他徹底搞清楚狀況前,就下意識地往唯一的聲音源頭處慢慢走去。

錯落的青竹蘊含著大自然獨有的秩序,在層層疏影搖晃的盡頭,陳季常能看到流瀉而下的天光,在清澈的水面折射出一圈澄亮的暈芒。

蒼竹蓊鬱,碧波蕩漾,好一個人間仙境。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看到此情此景,陳季常忍不住吟詠出了契合的詩詞,卻聽嘩啦嘩啦的聲音越發清晰,他頓時停下了朗誦。陳季常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從交錯的竹子間隙挑了個不會被注意到又能視野開闊的位置後,偷偷的往外探頭眺望。

水氣蒸騰繚繞,白霧朦朧縹緲,有個若隱若現的模糊身影好似騰雲駕霧而來。

有些軟糯的嗓音哼著奇怪的曲調,手上的動作卻很乾脆俐落,不同種類的水果被綁著朝天揪的青年從竹籃中輪流拿出來,纖白的手指抓著形狀各異的物體,就著潺潺流水一遍遍的反覆濯洗。

從蘋果到荔枝,從香蕉到葡萄。

波光嶙峋中,連那麼普通的水果都閃閃發亮了起來,看起來特別好吃。

陳季常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少許水花在清洗時不小心噴濺到了臉頰,穿著拼接版粗布衣的青年可能是覺得那冰冰涼涼的觸感十分有趣,完全不介自己被溽濕的袖口,而是開心的彎了彎眉眼,笑出了可愛的小白牙。

“你……”

撲通——

只發出了單音節的陳季常呆呆的張著嘴,眼睜睜看著青年在他開口打招呼的瞬間,驚慌失措的掉進了河裡。

秉持著大丈夫不能見死不救的原則,陳季常在回過神後,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岸邊,擼起衣袖準備撈人。

毛松在河面撲騰的手被另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抓住,整個人蔫巴巴的被陳季常半拖半拉的救上岸,他一邊將嗆進口鼻中的水奮力咳出來,一邊忍著難受悄咪咪覷著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個……”

陳季常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見了山林中修成人型的膽小兔子精,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炸毛,不敢探明白實際的狀況,本能的僵直著身體,最後卻因為重心不穩摔進水裡,被撈上來後又只能垂著長長的大耳朵,在陌生人面前瑟瑟發抖。

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圓顯得很是無辜,不只眼尾末梢被刺激的有些泛紅,鼻子也被河水凍得紅通通的,真是慫萌慫萌的讓陳季常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好,小姓陳,父母取名喻意四季平常。”

“喔喔,陳四平先生您好!”

“是陳季常。”

“啊?哈哈哈,我叫毛松,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不敢當,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緣份,撇開最初有些奇怪的相遇,他們倆聊得倒是十分投契,跟總是被小夥伴們欺負的毛松不同,陳季常端正的言談舉止和讀書人特有的氣質,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哈啾——”

山裡的溫度往往偏低了些,更何況是鄰近水源之處,再加上落水後全身溼答答的,被風這麼一吹,就算是被大哥糙養著長大的毛松也是受不住的。

蓋在毛松肩膀上的衣服還帶著另一個人的溫度,暖熱煨燙的緊貼著他已然濕透發冷的身體,毛松傻呼呼、呆愣愣地睜著那雙水潤潤的淺瞳,望著身旁歪著腦袋、滿眼真誠關心的陳季常。

一眨眼的時間,毛松的臉頓時染上了一片緋紅,連小鬍渣都掩蓋不住的赩色,以極快的速度從他的脖子蔓延到了耳尖,彷彿炸裂開來的煙花在毛松耳邊發出轟轟然的巨響。

陳季常下意識的關心,對於時常遭受白眼和欺侮的毛松來說特別觸動。

毛松支支吾吾的到了聲謝,藉口自家哥哥擔心他外出太久,幫迷了路的陳季常指明往市區的方向後,立刻就像是火燒屁股一樣的迅速撈起地上的籃子,忘記了自己濕了大半的衣裳外披著某人的外衫,像隻逃跑的小兔子一樣,動作敏捷地穿過半個竹林,丟下愣住的陳季常揚長而去。

“記得來聽啊~”

對著已經跑得老遠的毛松揮著手,陳季常忍不住大聲提醒,剛剛兩人聊天時順勢邀請對方前來觀看表演的事情。

不知為什麼,他非常希望毛松能來。

陳季常終於決定自己在損友蘇東坡的演詞會上要唱什麼了。

“來來,我是一籃葡萄……”

“來來,我是一把香蕉……”

“來來,我是一串荔枝……”

“來來,我是一顆蘋果……”

完全吸引不了人的歌詞,根本沒在調子上的音準,再加上難聽到極點的樂器伴奏,可以說是殺傷力超高的無差別攻擊,讓人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思考不了。

群起激憤的罵聲中,毛松卻不由自主地跟著音樂晃動身體,還很給面子的打著節拍揮起手臂。

明明草地上那麼多人或呸或噓的想讓他滾下台,陳季常卻能在黑壓壓的數十人中,看到那抹讓他難以忘懷的淺褐色,彷彿天上所有最燦爛的繁星全數落進那雙晶瑩剔透的瞳眸中,熠熠生輝的模樣比銀月還要明亮皎潔。

熟悉的朝天楸隨著節奏胡亂左搖右擺著,把後方的帝后都晃暈了,在九五至尊不耐煩的開口讓侍衛們將毛松趕到旁邊省得礙眼之前,陳季常先一步結束了僅有一人欣賞的演唱項目。

啪啪啪——

唯一的掌聲在安靜的現場顯得非常突兀,陳季常卻絲毫都不尷尬的向周圍拱拱手,然後拉著毛松躲到一邊,如那天在山林中的相遇般席地而坐。

“你真的來啦。”

“都答應你啦,而且上次的衣服……”

將洗得乾乾淨淨、折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拿給陳季常,毛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拿著外袍的手卻在收回來時,小指頭不小心勾到了另一個骨節分明的溫暖。

莫名的氛圍在月夜下環繞著他們兩人,不知不覺間湊近的臉龐彷彿連呼吸都糾纏在了一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的交融著,變得越發熾熱、越發滾燙。

“哎喲!”

因為突如其來的嘆息,同時瞪大的兩雙眼睛極有默契的轉往同個方向,看到烏壓壓一片擠在他們不遠處,毛松嚇了一跳的往離他最近的某人懷裡撞去。

“你們兩個簡直一見如故——”

“結婚吶,白癡!”

看著抱在一起的毛松和陳季常,皇帝大掌一揮,在民眾們歡聲中,替兩個讓他無比頭疼眼疼耳朵疼的傢伙們指婚。

真是可喜可賀。


#常松 #古鄭 #大話天仙 #毛松
南海水沉香
于 2020-11-12, 21:14
 
搜索: 寒松
主題: [原创]【我家有只河东狮/大话天仙|常松】乡村爱情故事(G)完
回復: 5
觀看: 207

[原创]【我家有只河东狮/大话天仙|常松】乡村爱情故事(G)完

֍ 转载自LOF(作者:南海水沉香)֎
֍ 【文章出处】֎



陈季常是个落魄潦倒的书生,毛松是个街边卖水果的村花。

村花当然不是花,仅仅用来形容毛松好像狗尾巴草一样充满恶意的人生。本来就是捡来养的,结果幼时养父母也双双亡故。

仆人们散的比逃命还要快,仅有的一点地产给远到地中海的亲戚们抢的七七八八,给毛松剩了个破砖烂瓦。

他的哥哥叫毛大龙,本来长得挺富态,白白胖胖跟人参娃娃似得,骤逢变故瘦了好几斤,有一次还为了护着他,给不知道哪里砸来的石头破了相,可怜巴巴地去牵他的手,跟他说弟弟你不要怕啊,手里也有血,染的毛松心里怪难过,但是他哭不出来。

毛松天生是不会哭的,你骂他,他不会哭,你打他,他也不会哭,不过会跳起来咬人。一口小白牙森森的蛮有气势,一见对方比自己壮实,遂从善如流化作一笑,惹得甚流氓地痞更恼,一砖头敲得他脑门上。

他摸着脑门有血拔腿就跑,如此跌跌撞撞和兄长相依为命长大,可以说是长得十分崎岖了。

这个村的平头百姓们倒不至于欺负他们兄弟俩,甚至暗中也照拂一二,稍大些的时候他哥哥学了门做烧饼的手艺,挑着担子沿街叫卖,毛松呢天生文不成武不就的,专门爱钻研些小玩意,白天呢给别人看着水果摊,晚上回来神神秘秘捣鼓他的锤子钉子,偶尔火花溅起映着昏暗烛光,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透出幽幽的光芒。

这光芒好似黄鼠狼见了鸡,笑得龇牙咧嘴还不自知,他哥有时候瞅他,都怕他弟一高兴就把那堆木头吞了,也未可知。这实在是一种比较浅显的见解,实际上若论毛松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人倾心的地方,首要得算眼睛。

那眼睛是琥珀色的,瞪圆的时候当然像猫,稚得可爱,可惜毛松这个人向来比较迟钝,不哭自然也难恼,于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垂着睫毛,挡去所有心事。

闲话少说,拐回正题,彼时毛松还在看着水果摊,摊上绿肥红瘦沾水带香的,倒是水果比人可爱了,可惜又不逢年过节,生意很是寥寥。毛松正用衣襟擦着一枚红果子,也不管是不是越擦越脏了,便要琢磨着怎么能送进自己嘴里。

摊边挂着一串自制的风铃蓦然叮当作响,毛松一抬头就看见一阵妖风刮到了眼前。妖风是个小白脸,长得尚算壮实,个儿也不矮,俯视毛松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缩了半截似得。小白脸里着一身书生打扮的白布袍,外罩一件粉兮兮的绸衫子,头戴逍遥巾。衣上绣着些兰草青竹的,好叫人知道其主人也是个清高傲岸之流,可惜袍角不知道哪里蹭了点灰扑扑色泽,发黑,总体来说是个奇葩。

毛松初步判定这应该是个人,于是大爷般地将视线上移,打算瞧瞧尊容。四目相对之下有如天雷勾动地火,宝塔压死河妖,他手里的红果子啪嗒落地,滚两下跌进水沟里。

这实在是不能怪他,谁叫这书生看起来那么眼熟,仿佛八万里河山,三千年轮回都曾遇他,辗转至今却才逢了面,道一声故人,再无他话。

书生也瞧他,不悲不喜的,那神色毛松看不懂,只觉得牙酸,酸得像他搭梯子去偷听富贵人家府上请戏班子,那戏子咿咿呀呀地吐词,唱的都是风花雪月,一笔哀怨一笔血,徒叫人伤感,他当时听得没趣想下来,人却太多,囫囵从梯子上滚到地上,脑袋可真嗑成两笔朱红色,艳得触目惊心。

毛松的脑子一贯是个好东西,能逗小姑娘开心,也能吓哭蒙童,此刻见了这书生,却锈得嘎吱嘎吱转两下四处冒火花,不晓得是激动,还是要报废。书生有一双很英桀的眼睛,锋利还在风流之上,本应该更好看些,可惜世事经得久了波澜不惊,像口不说话的井,水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他的心思也在深处沉着,不想给别人看清。

他扔给毛松是沉甸甸的一贯钱,随意拣了些金桔香圆石榴,挑的瓜倒是多,在筐里挤挤挨挨的,青瓜木瓜,顺手还把隔壁摊上买的冬瓜也搁在里头了。毛松给他送到府上去,还能多填些钱,倒也高兴,挑了胆子就要跟他走一遭。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沉,毛松念着回来估摸就黑了,索性招呼熟人先替他收了摊面,免得古大叔到时候絮叨他。回家路上还能带一壶温酒,烧鸡铺子的大娘每逢十五会留一只折半钱给他,回去跟兄长分了,也算点小小的意趣。

书生不说话,只沉默地在前头引路,毛松此时已经按下了初见时狂烈的心悸,将其归咎为一种错觉,他只觉得路太长。月光照耀街道的时候书生就收起他破破烂烂的伞,一路上他都不说话,脚步声也轻,只有衣袍迎着风细细碎碎的声响。

毛松想着这人怕是个哑巴,好模好样的一看就死读书许多年,总也不中,只好给有钱人家做个采买的账房。即使这样,活的也比他富足许多,这有钱人的心思真是难捉摸。含糊嘀咕两句自己也听不清的唠叨,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这镇上的许多人家毛松都认得眼熟,只有一块最有钱的富户宅子,说是风水宝地,圈了好大一块,却没什么人知道底细,听说养了恶犬守门,毛松也就息了去看热闹的心思。

世界上那么多人,他只能活这麽久,去好奇无关紧要的东西,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书生嘎吱一声推开了后门,粉墙黛瓦的蛮好看,毛松忙不迭地跟上去,扁担无意间划过朱红大门,蹭了一手殷殷血色,心里顿时如同扁担一样被折得不堪重负,战战兢兢想要退一步,退回他烟火繁盛的人间,退回热热闹闹的红尘俗世里去。

书生却偏偏在此刻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当然没有泛红,也没有什么一片白吓倒毛松那颗可怜的小心肝,只是黑得出奇,在月光下温柔得像故人,还是扬州三月天里,草长莺飞桃花开时簪一枝在他鬓角的故人。

毛松左脚不由自主地向他迈出了一步,右腿哆哆嗦嗦地立在原地,在抬与不抬间纠结许久,最后小腿一麻,丢脸地向前摔去,堪堪要舍了这俊俏眉目跟大地泥土做个亲切交流,衣领一重,骤然被什么拎了起来。

书生单手拎着他,他本该说一声谢谢,扭头却看到了地上。因为救他所以书生扔掉了伞,于是月光下清晰可见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毛松以为自己会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至少他觉得自己正值芳龄如今却误入鬼,呸,宝地,除了嚎,他暂时想不到什么应对办法,或许他可以晕过去装死。

可惜他一声也没嚎出来,一个吻堵住了他所有的疑问、惊恐、不安还有很多藏在记忆角落里呼之欲出的东西。

书生在很认真地亲他,那身粉兮兮到毛松有点嫌弃娘气的衫子早就不见了,月下一身白衣烈得带风,衣上有浓烈的黑色怒放,横七竖八拼成一首将军令,每个字都银钩铁画力道千钧,衬得人也好似一把利器,反正就是凶。

凶得毛松不敢嚎,又不会哭,眼睛看起来泪光盈盈的,左眼写求,右眼曰饶。书生眼角蜿蜒出点笑意,平白得意得像春风中桃花,艳得要撒泼。他似乎不欲为难毛松,大发慈悲地松了手,这才要开口说话。

毛松在听他开口的一刹那恍然间听见了利刃开锋,一字一句能铿锵如此,看来这位仁兄活着的时候肯定不是什么书生,是什么天煞孤星命的将门老大还差不多,没准还是被冤死的,青山处处埋忠骨,英雄饶命啊。他欲哭无泪地听着这书生开了尊口,说出来的话却让毛松摸不着头脑。

“我叫丹……,不,我叫陈季常,还认得我吗,你欠我一滴眼泪。”

天地良心,要日月星辰毛松还能写四个大字给他,虽然难免写的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可要毛松哭,实在是为难他。陈季常显然也知道他这个不哭的毛病,勉为其难把重逢之喜收了收,他不笑的时候就很严肃,毛松一边有点害怕,一边忍不住偷偷看他。

毛松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很像某个叫欲拒还迎的词语,在他心里觉得此刻的陈季常就像一个明媚灿烂的蜂巢,既想躲得远远的,又想一爪子下去,偷摸尝尝甜不甜。

他觉得自己在发癔病,要不然就是干脆被吓傻了脑子不清醒。实际上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陈季常又凑了过来,这次还离得颇近,眉对眉,眼对眼,
唇对唇。

情况糟糕得毛松要缴械投降,他心想这鬼怕是有断袖之癖。

陈季常把他揽得紧,在他耳旁絮絮叨叨地说话,说他等了他好久,可他总也不来,人总是要死的,这一世错过了下一世也要错过,这怎么能忍?一转身怕又是无缘。更久的以前陈季常还不是陈季常,那时候脾气更烈,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想再挨这种千刀万剐的相思苦了。于是他投了井,宁可做个鬼也不要再喝一碗孟婆汤,偌大一个陈府散的七七八八。

陈季常坐在井口等他,一年复一年,月光穿过身体,滋生出比地狱还要无垠的怀念。他是投井死的,所以有水的地方他都能来去。等啊等,等啊等,在一个十五的日子里,等到一尾鲛人,还那么小,湿漉漉就从江畔冒出来,像一个迟来的惊喜。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陈季常蓦地想起这句诗,默然微笑,侧脸英俊得叫人一见倾心。小鲛人在水里轻盈得像一阵风,捞在怀里却有点肉,至少脸上是的。那时候它无名无姓,甚至没有性别,却很慎重地抱紧了陈季常的一只胳膊,说一定会回来找他。

鲛人成年比人类要慢上许多许多,它唯有把自己化成人形,才能赶得及在某人沦为游魂之前成年,为他落下一滴眼泪。鲛人一生只有一次落泪,落下来的眼泪足够他修成鬼仙。

毛松木愣愣地听完了这个故事,心想这代价可真是太大了,舍去碧海蓝天,舍去自在逍遥,在人世间摸爬滚打,跌跌撞撞到处碰壁,磕得满身是血也不曾害怕。

可真是个……傻子。这麽想的时候他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色泽殷红,滴在陈季常掌心,盈盈生辉。

陈季常就像当初他许诺时一样,很慎重地抱紧了他,掌心开始温热起来,轻飘飘的白衣被风吹去时间积下的尘埃,逐渐转换为暗金色。这座破落而旷然的庭院里泛起星辉的光芒来,月光如水一般柔和蔓延,在这月光下毛松再也控制不住人形,衣衫被割得粉碎,细密的鱼鳞顺着脚踝一路向上生长,青蓝色的花纹从他的鬓角发间丝丝缕缕地缠绕上去。

半晌庭院爆出一声怒吼。

“我要回家找大哥,你休想拿水缸装我,快点给我想办法!”




#古郑 #常松 #大话天仙

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