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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桑
于 2022-08-03, 16:07
 
搜索: 中洲盟
主題: [无授]【易神】邪渡天极(G)坑〔by 陈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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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易神】邪渡天极(G)坑〔by 陈老九〕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陈老九)✪





易风斜靠在那张十足气派的椅座上,手里一直翻转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刃子雪亮,随着易风的抛玩一会指着外头,一会指着易风自己,一会缩进袖子里,一会又弹出来。

“——坐?”易风在玩的间歇用明晃晃的匕首示意了一下眼前的凳子。

他面前的富态老头都快要哭了,哪里还有心情坐,看他的样子好像让他跪下都行。

“邪王,求你了——那是我们家家传的,您就让我赎回来吧!赎金、赎金我都带来了,绝不敢少您利息,五千两,够不够?不够,可以再加,只求您把这画……”

易风懒洋洋的,看起来他没有认真在听老头说话——他把手中的匕首转了转,开始自顾自地用它来削水果。

——苹果、梨之类的水果才要刀子来削皮,易风旁边的果盘里也正端端正正地摆着几个苹果。可易风偏偏不拿——他拈了一颗葡萄来削皮。

就那么龙眼大小的、稍稍用力一点都能被捏成浆糊的葡萄,被他拿一把寒气四溢的锋利匕首像削苹果似的削皮,等到一圈纸薄的葡萄皮掉下来,那颗去皮的葡萄居然珠圆玉润形状完好。这手上的巧劲和控制力真要教人咋舌了。

易风把那颗削好的葡萄高高一抛,抛进嘴里,然后吐出两粒小核,又道了一声:“坐。”

老头儿只好摸着凳子忐忑地坐下来,刚沾着椅子没一会就又慌慌地站起来,说道:“邪王,这幅苍龙子的真迹,跟您那儿的珍宝相比,自然不算什么。但这东西,是我们祖上传的,要是丢了,钱是小事,我无颜见列祖列宗啊……还请邪王行个方便,莫要与我为难……”

易风皱着眉道:“老丈,您这话说得可不对。”

老头儿只是唯唯诺诺:“是不对,是不对,我老糊涂了不会说话……”

易风道:“这第一处不对——要是连名家苍龙子的真迹都‘不算什么’,那世上还剩多少玩意能算是个东西?”

“第二处不对——”易风从椅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老丈,怎么叫我‘与你为难’?老丈,我们斗大字的招牌‘易天赌坊’挂在外面,您老可看见了?”

“是,是看见了——”

“令郎识字?他可也看见了?”

“是是……”

“那便是了。您和您的公子都知道,我易风开的是赌坊,不是当铺。我一不行骗,二不出千,三不抢劫,令公子把那幅苍龙子真迹当赌资赌输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卖不卖,都听凭我意,我有哪里不是?难不成您还想强征强买?您红口白牙指称我易风为难你一个老人家,传出去岂不害我被人耻笑?”

老头儿急得汗也沁了出来,道:“是小犬不成器,不知好歹连传家宝也敢偷出去赌……可是、可是凡赌输了物什的,易天赌坊不是一向都接受事后拿银钱来把东西赎回去的吗,为什么唯独不让我赎……这样吧——六千两?邪王,多少银子都不在乎,那画是祖宗留的啊。那——一万两?”

易风抬头嘿的笑了声:“实话说吧老人家,我也不缺银子,这画很好,我很喜欢,多少银子我也不还。到底我不是开当铺的,可没有义务非得让你赎回去。”

“你——!”老头儿面色大黑,一张狰狞的脸上青筋乱跳,“狗急了还跳墙,邪王,你别逼人太甚,我潘茂富在天宁城经商一辈子,能做起这么大的生意,也不是吃素的!”

“那是那是,”易风懒散地向他拱手,“无商不奸,能做起这么大的生意,背后那能是简单的吗?潘家在天宁城财大势大,我小小易天赌坊恭候您来踢馆。”

潘茂富撂下几句“你等着”,骂骂咧咧地走了。易风看着他走,匕首铮的弹入靴筒里,一会儿,他对怒嫣翠说:“把画收好,小心这几日遭贼惦记。”

“是。主人放心。”怒嫣翠恭敬应下,一如往昔地恪尽邪王仆人的职责,虽然她也并不清楚,易风究竟为何忽然要针对潘茂富这么个寻寻常常、与他们素无瓜葛的暴发户。

不过邪王让他们猜不透的时候实在太多了。怒嫣翠心思玲珑擅察邪王之用意,也经常只能忠心完成指示,待事后方能恍悟个中道理。

“嫣翠,”易风支颐在座上靠了会儿,忽又道,“帮我请个人。”





神锋不虞有它地坦然推开门时,劫蟒自易风身后呼地昂起血红的身子来,危险地朝着门口的神锋吐信子。易风倒是依旧惬意地靠在浴池边沿上,满意地浸在池水中休憩,连眼皮都不曾抬过。

这池水正热,雾气正好,他正泡到闲懒舒适处,露出在水面外的肌肉块块紧实健美,因为水温而微微发红着,仿佛有强大的力量在其下突突跳动。他正在享受,于是他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其实神锋还没到门前时,易风老远地就听见了门外那个大嗓门的家丁在给神锋引路:

“……主人吩咐了,只要神锋少侠到访,不管何时何地,一定立刻引神锋少侠去相见……喏,便是前面——那小人先退下了。”

“哦——有劳你了。”

易风觉得好笑,这做事大条的家丁竟然不记得告诉神锋一声这屋里是易天赌坊的私家浴池。

所以神锋推开门后难免愣了一愣。

当然了,其实易风完全有时间在神锋进来前起身,从容地披上件袍子。但他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他和神锋是老交情、好朋友了,嘿嘿,好朋友,有什么关系。

易风让劫蟒知道突然来到的并非敌人,劫蟒便伏了下去,懒懒地盘在池沿后面。易风顺手从池边拿起一小杯酒,向神锋举了举,道:“从蓝门到这儿只花了两天半,一定辛苦你赶路了,晚上我尽尽地主之谊,给你接风洗尘。”

神锋显然比较记挂着正事,先问道:“易风,你那么急找我前来,是出了什么紧要的事?”

易风状似无奈地扬了扬双手,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是好~朋友,难道非得发生什么紧急事况我们才可以见面吗。”

神锋道:“可是你信中所述很是急险,我才……”

易风悄没声地从鼻中哼了一记,却笑道:“我急险?神锋,你是忙着为你哥的蓝门尽心沥血不遗余力,我要是不说得紧急些,请得动一门心思系蓝门的你吗?”

神锋有些郁闷,他知道易风肯定不会闲得无聊让他过来空跑一趟,总该有点什么事。他也知道易风说事有时候就喜欢拐弯抹角,可偏偏只要易风要拐弯抹角时,自己就算再急也毫无办法。神锋想了想,还是只能说:“易风,到底什么事?”

易风看他这么着紧的摸样,就说道:“——其实是有件重要的事。”

哗啦的水声作响,易风闲散地从水中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池边。由于这是在易天赌坊内易风一人独用的浴堂,易风未着寸缕,坚韧突露的肌肉上细密地布着混合在一起的水珠和汗珠,随着动作突显出危险的线条。

神锋微微张了张嘴,虽说两个好朋友,好哥俩,是没什么关系,但神锋始终不太能适应易风这种随时出人意表的张扬不羁。

目光很知礼地避过某一点,神锋只看着易风的脸道:“什么事?”

易风扯了条浴布丢在头上,道:“啊~我最近得了一卷古画,是名师苍龙子的真迹,特别请你来一起看一看。”

——“重要的事”便是这个?神锋蹙了蹙眉尖,诚实地说:“易风,我对书画其实并无多少了解……”

“那就对了,”易风随意地揉了揉头发,把布巾从头上拉下来,“我也没了解多少,我只懂鉴古画的价钱,赏画我也不在行。”

“易风,其实……”

“哎,就算你不那么懂画,就算你长在东瀛,但名师苍龙子的大名总也如雷贯耳吧。他流传下来的真迹罕之又罕,件件都是价值倾城的宝贝,你难道不想开开眼界?”

“易风,我想说……”

“既然来了,看一看也没有什么损失。据传说言,苍龙子也是上古刀术剑术大家,画中蕴有武意,好友,你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

神锋见易风手上拿着衣服却一直不慌不忙地只顾说话,终于忍不住有些难受地催促:“易风,你快些穿好。”

“哈!”易风冲神锋挤了挤眼睛,心情有点恶作剧之后的愉悦,嘴里啅了个口哨,一面把那套叠在一边的崭新衣衫利索地套上。他趟着池子边上浅浅的水走到神锋跟前,抓起他的手腕往边上走,道:“来,过来好好看一看。”

他们到角落的一张石桌前,桌上放着一条长形的盒子,易风揭开盒盖,一轴画静静地躺在里面。

易风在一块柔软的雪白帕子上擦干双手,然后把画轴一抖,展开来的是一幅山水,笔力雄飞豪逸,古朴大气,就算不懂书画的,也能顷刻感应其夺神夺魄的风采。

易风看看画卷,又看看神锋脸庞,伸出手臂勾着他的肩问:“——怎么样?”

神锋睁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说道:“这确实是……绝世的……好画。但,你为什么……”话未说完,神锋的手猛然挚住了惊寂刀柄,疾声道:“有人来……”

“——而且来者不善。”易风替他说完了下半句,把手一翻,原本安置在一角的大邪王似有感应一般弹起落入易风手中。他们一人执惊寂,一人执邪王,一起转过身面对从门外逼进来的不速之客时,却见这不速之客是七八个寻常打扮的江湖人,在他们之后,一个穿着阔气的老头儿也跟着现身了。

“嗬——我道是谁呢,”易风见着这些人,便懒散地把邪王刀尖往地上一拄,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潘大户请了地犬门的兄弟来和我打招呼,听闻地犬门的兄弟专擅刨墙挖狗洞,难怪能避开我那些手下跑到浴间来找小爷。”

他拇指向身后的池水指了指:“这是小爷刚用过的洗澡水,几位不辞辛苦而来,要不要在小爷的洗澡水里泡上一泡,洗洗尘?”易风一脸挑衅的邪笑,狰狞得犹如蔑视一般。

潘茂富那张精明的脸上此时也扭曲得如鬼一般,啐了一口道:“少说废话,易风,识相一些,银子你拿去,画我赎走,以后还是你开你的赌场,我做我的生意,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这些兄弟也不是吃素念佛的!”

易风昂了昂头,悠然道:“看来潘大户江湖上的兄弟不少呀,做了几十年生意,叫兄弟砸对手场子的事没少干吧?叫兄弟绑人儿女的事没少干吧?叫兄弟杀人全家的事也干过吧?潘大户你捂得真深啊,还真一副老实本分做生意的摸样,险些让你给骗了。”

潘茂富一眼望见了祖传宝画就摊在易风身后的桌子上,也顾不了了,骂骂咧咧地招呼人扑了上来。

易风叹了口气,把大邪王哐的搁在桌子上。对付这些角色,根本用不上。

“劫蟒。”他唤了一声。



易风最后把潘茂富一脚踹进浴池里的时候,那七八个被潘茂富叫来的江湖人齐刷刷被劫蟒抽在地上哀号。易风挥手让他们统统滚蛋,独留下潘茂富,闭住他的穴道,扔在一边。

从两边的几句对话和几句对骂里,神锋已经知道了这画易风是怎么弄来的。这算是易天赌坊赌业上的事务,神锋不好插手。但看到潘茂富已经有点年纪,被易风整得惨,神锋还是有点不忍,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算了易风,你何必为难他呢。”

易风听到神锋说这话,面色微微一沉,冷冷哼道:“还有呢?你还想说什么,不妨都说完。”

神锋觉察道易风话里的不悦之意,但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说明了:“毕竟是他家传之物,你若执意不肯归还于他,岂不是陷他于不孝不义……”

易风冷笑:“你觉得我故意刁难他?我开赌坊求生意兴隆,我故意刁难得罪我的客人,自己跟自己的生意过不去,难道很好玩?”

神锋一时答不出话来。

易风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留下这幅画?”

神锋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刚才看过那画,画中并没有什么玄机。”

易风哂笑:“急什么,画你还没看完呢。”

当下他也不理会神锋还在说什么,一手挟起画轴,一手捉住神锋胳膊不由分说向门外走去:“来,你到这来看。”

室外正当下午,天气晴好,头顶骄阳当空,犹如湛蓝天空中一个发光的亮盘。易风蓦地将画展开,高高举起对着太阳,对神锋道:

“你看看,你认不认得这个?”

太阳在画布背后照射着,这样一看,画面中间竟然显现出一团阴影……

看仔细些,这阴影竟像是另外一幅画。这幅裱过的名家山水,看起来薄薄一页,正看翻看都是一幅画,但实际却有夹层,中间夹着另一幅画。唯有对着日光看,才能看出点端倪。

易风看看画,再看看身边神锋的面孔,似笑非笑地重复着刚才的问话:“——怎么样?认得这个吗?”

神锋白皙的脸上一派震愕之色——他机缘巧合所修习的“气海无涯”以画授意,这名画中所藏的画中画,看来隐约正是一幅地极气海的授功之画。

“这……这好像是婆婆传授气海时的画……”神锋困惑地说着。

月魅为天极气海所物色的十名地极气海修习者,除神锋外,其余九人都早已命丧大日血海之手,九人的画也悉数被收回,甚至看过画的人都被杀死。月魅在中原和东瀛应该再无培养其他地极气海,否则当日也不会让大日血海走最后一步吸取其兄靖人的功力。却不知这一幅看来被人刻意藏匿的气海画意,是如何会存在,因谁而存在。

易风加紧催问:“果然与你修习的气海无涯有关?你能确定?不会有错?”

“不会错。”虽然只就着阳光看了个模糊的阴影,但神锋是气海修习者,感应不会有假。易风便收了画,道:“好,经你看过确认,那就错不了了。我就知那老头子不简单……”他抬脚欲往屋里走,神锋忽的按住了他:

“易风,你千方百计要取这幅画,就是因为发现画里藏的图,与我有关?”

易风转过头对着他怪笑,目中却有凶戾之色:“既然中原还有此图存在,就说明一定还有其他人在修习气海无涯。只有还有人练这门功夫,恐怕就会有人吸取其他气海的功力以求天极气海——神锋,你的气海那么诱人,要是我学过这门功夫,我恐怕也眼馋你的气海,不找到你头上才怪。”

神锋默然。

易风此举,果然还是为他做的。气海无涯再现一事,不管如何,其实同易风是没有半点利害关系的。但易风只因为这关乎他神锋,便似理所当然地揽下了。

神锋只觉得心里的感觉好是复杂,也不知道怎样理清,一时怔怔的不知道动弹。他不想再欠易风的情,但事实却是他一回又一回欠了易风。易风又是那样一个自行其事的行动派,哪怕神锋什么也没做,易风单方面就能让神锋感觉自己又欠了他的情,比如说这次。

易风见他没话,便又要走:“行了,我看,我能从这个潘大老爷嘴里问出点我感兴趣的事来,嘿……”等一下易风。”神锋还拉着他,认真地说,“我气海中的活气之门,已得步惊云前辈和破军前辈援手,帮我将之封闭了,不会再有事。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你不必为……”

易风不以为然的冷笑打断了他:“别人既然能够帮你封闭它,自然也能够打开它。这就跟骰子一样,骰子既然能帮你发财,自然也有能力从你手里抢钱。”

易风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瞧了神锋一会儿,忽又道:“还是说你真那么冷情,只是因为这份帮助来自我易风,所以不想接受吗?——你是真想跟我划清界限,恩断义绝啊?”

神锋不得不分辩:“不,易风,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易风压根儿没想听他答,只是自顾地往前走着,懒洋洋道:“我易风做什么事,只为我感兴趣。你是个有趣的朋友,也是个有趣的敌人,教我自始自终都对你很有兴趣,所以关于你的事,我也很有兴趣。至于你当我是个宝是根草,还是别的什么,随你意了。”他说着,还很潇洒地摆了摆手。

“不过,”刚说完“随你意”的易风停下脚步,歪着头凑近神锋的脸,极近极近,嘴唇都快贴上了神锋耳珠了,促狭地说,“——你总不会让我太伤心的吧?”



易风一脚踩着潘茂富的脊梁,把大邪王的刀锋架在他后颈的骨头上时,潘茂富的眼泪和鼻涕都一起在往下淌。

“潘大老爷?看来你真的很怕死。您还要我问几遍呐——您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的人啊?隐流?剑流?嗯?”

潘茂富的声音听来像在给自己哭丧:“我…我真的就是做做生意……邪王,易大侠,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江湖上的事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的……真的……跟我没关系……”

“放你妈的狗臭屁!”易风语调蓦地一厉,换来脚下的人一阵哆嗦,“跟你没关系?你的身手比你找来的那几个江湖人都要好。记得老子当你的面削葡萄皮么?你以为老子没事削什么葡萄皮来显摆?要真是一般人,看到老子能削一张葡萄皮下来,只会大惊小怪大呼小叫,你这厮却是一副看到高手的凝重摸样,老子当时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本分的商人,你现在还装什么?!”

潘茂富双手抱着头:“我没说假话呀!我、我是练过武,但我真的不是武林中人,这么多年我都只是做生意,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也可以练武呀!”

易风把刀一沉,顿时割破了他后颈上的皮:“你那么紧张那幅画,那画虽然价值□□,不过你未免紧张得过头了吧,你可别告诉我只因为那是你的传家宝——画里藏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潘茂富杀猪似的惨嚎起来:“大侠饶命!那真是我祖传之物啊!画里藏着——画里是藏着……我生意上的一些那个账……一些那个……不方便的,那个……邪王你知道的,一些那个——”

“你说什么……”易风皱起了眉。看得出来这个商人是真怕死,脖子在刀口下面他不可能还能蒙骗邪王。易风倒猜错了一回,看来这个潘茂富确实不知内情,恐怕他都不知道他家传的画里还有夹层藏着另一幅画。

“易风,看来他真的与此事无关。先放了他吧。”神锋道。

易风沉吟了一会儿,又向潘茂富问道:“那幅画,是你们家祖传的?可有到过别人手里?”

“没有,没有!绝对收藏得好好的。”他打了个磕,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就是曾经有一次拿出来给众人鉴赏的时候被人劈手抢走,不过我们在后头紧追不舍,那贼子跑了几条街都没甩掉我们,只好把画扔还给我们脱身逃走了!”

易风紧着眉头沉思片刻,踹开他身上的穴道,打发他滚蛋。随即又到外面把那幅画展开,忽然嗤啦一声,将这幅苍龙子的真迹撕成了两爿,力气角度恰到好处,里面所夹的气海之画毫无损伤,这一撕,就把夹层里的画取了出来。

神锋微微一惊:“易风,这是他人家传之物,你将它撕毁不妥吧。”

易风俊目一翻,道:“神锋,我发现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我那个仁者老爹了?”

“……啊?”

“反正撕都撕完了,妥又如何,不妥又如何?”

“……”

“得了,假的。”易风没好气道,“这不是他的传家宝,我看他祖传的那张画,早在遭抢时就被人调了包了。那人拿走真画,把自己一早临摹好的,并且已经藏入了这画中画的赝品扔还给他们。嘿,这样一来,算是他们潘家少爷先在赌桌上拿赝品充真品来糊弄我,我还没跟他们计较,这幅赝品我撕了又怎样?”

神锋神情认真地说:“看来这幅气海的招意图藏在中原已久,但一直未有相应的修习气海无涯的人出现。也许不必太过紧张,或许只是一桩巧合……”

“那就先证明它只是巧合再说。”易风仔细看了那张泼血一般的图画一会儿,然后又挑眉看了看神锋,“你的气海就是由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得来的?”

“嗯。”

“我听闻当日是步惊云助你封闭活气之门?”

“嗯,还有破军前辈。多得他们相救,我才能保住一身修为。”

易风又朝那张鬼画符看了两眼,忽然唤过他的仆人来,把画一递:

“嫣翠,把这个,送去给聂风。”

神锋奇问:“你把它交给聂前辈是想如何?”

易风道:“那两个人,虽然有很多事我不认同,不过在武功上面的事,他们确实是很好的解答者。这张图,我有个猜测……但是我不确定。你是这个劳什子气海无涯的修习者,你固然对它足够了解,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问他们可能比问你更有用。”

神锋道:“你为何不将图送给步前辈?当日他数度进入我气海之内,对气海无涯的了解可能比聂前辈更清楚一些。”

易风没好气道:“我送去给我爹,他要是自己解不透,可巴急地会去找步惊云,跟送给步惊云没两样。送去给我爹,你只管等着,他肯定又担心是我在兴风作浪搞事情,保准会自己找上门来,正好省得我跑去找他们。奔波操闲心这种事交给他,我喝喝酒等他上门服务难道不好?——对了,今晚设个宴给你接风洗尘……你放心,就你我两个人,大可把酒畅言,醉了正好同塌抵足而眠——你可喜欢呐?”

-tbc-


#易神
摩诃桑
于 2022-08-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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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易神】大坑怡情(NC17)完〔by 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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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易神】大坑怡情(NC17)完〔by 青丝〕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青丝)✪



前一刻还鸟语花香,后一刻就伸手不见五指。

这样的反差就算是易风和神锋二位,都不由动容。

经过诸多思考和努力,诸方试探之后,他们还是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深坑里。

对,莫名其妙,在易风前一天来踩点时,这里还绝对不存在这个诡异的,凭他们两个的轻功都出不去的坑。

“真他妈邪门了!”屡屡不得其路而出之后邪王终于爆了粗口,同时一拳捶向坑壁。

坑壁被他这么一捶,哗啦一下塌下一大块,露出发着绿油油光芒的一行大字和碧森森光芒的一行小字。

那行大字是:这是一个坑。

那行小字是:挖坑者,知名不具。



“什么意思?”神锋皱着眉问易风,易风同样一头雾水。

“总之,看样子不像是你我的对头。”最后易风回答说。神锋却还继续努力着试图找出一条出路,他沿着坑边走了大半圈,身后突然响起了像什么东西磨牙一样的声音,于是他回过头:邪王已经坐了下来,点着了用来煮咖啡的小炉子,正在很有耐心地碾着咖啡豆。

“易风!”神锋反射性地头痛了:“你又打算冲咖啡?”

“是可可。”邪王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来:“是可可,绝对是可可。”

“两者有区别吗?”神锋没过去一脚踢翻那些咖啡豆证明他涵养极佳。自从他和易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几乎每天易天赌坊的后院都飘扬着一股子咖啡味——神锋真不想喝易风倒也不会逼他喝,但还是每天必碾必煮,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平时多烧香临时不用抱佛脚——直接导致耐受力不强的怒嫣翠、荆奴、仇无边视上班为坎途频频请病假事假探亲假。

“这是新来的饮料品种。”易风仍旧一脸镇定自若地回答——后世有人觉得星巴克的摩卡咖啡那味道就很像热可可,易邪王能否用摩卡咖啡鱼目混珠过去就无考了。

因为神锋继续盯着他看,直到易风自己很有点讪讪地停下了和那些奇怪的小豆子较劲的动作。

“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很怕我?”神锋后来终于开口。

易风立刻像装了弹簧一样蹦起来。“我能请问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吗?”他走近神锋,像一只看见了老鼠的猫那样眯起了眼睛。

不管易邪王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些老鼠确实可以克猫的,至少有不怕猫的老鼠。

比如说,神锋。“那为什么你每次都在借咖啡壮胆?”

易风夸张地动了两下眉:“不是吧,明明是你要借咖啡盖住脸才肯和我上床。”

“是你主动煮咖啡的。而且每天都煮。”

“是你一开始提出让我拿咖啡给你的。也是你自己喝下去的。”

说完这两句之后江湖上前途无量的两位都默默地觉得这种对话接下去会变得很没营养,因为现在听起来就已经够没有营养的了。

忏悔了一小会之后神锋再次开口:“其实我……”同一时刻易风也说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三个字。然后两个人都停下来,彼此再对看了三秒钟,易风决定发扬精神:“你先说。”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咖啡的味道。”老实说这句话也够没营养的。

不过显然易风没觉得。“那么改进一下,多加点牛奶或者是别的。”

神锋突然觉得易风像是在装傻。

还好易风很敏锐地觉察到了以为自己在装傻的神锋的不悦。“其实我也不喜欢咖啡的味道,所以如果神锋你觉得已经不需要喝它的话,我以后也不会再弄它了。”

“咖啡的味道的确很不好。”神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评价,然后他的表现又趋向一贯的淡定:“而且你得知道,我第一次喝的时候那种状态保持了很久,第二次喝的时候显然就没那么久了,现在大概只能保持不到一顿饭的工夫。”

“是啊是啊,”易风就开始附和:“而且花前月下喝咖啡也实在很没品。”

神锋瞥了一眼易风丢在一边的咖啡炉:“深坑里喝咖啡也一样无聊。”

邪王连连点头。“还好我有备用品。”他拽着神锋坐下来,然后从提过来的包袱里头翻出了一只酒瓶两只酒杯。“梅子酒,我尝过了,味道不错。”一边拔着瓶塞,易风一边得意地向神锋挤了挤眼睛。



梅子酒的味道确实不错,至少闻起来很好。易风拔开瓶塞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满面陶醉的神情。他把酒注进自己面前的酒杯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靠近了他根本就没打算给倒酒的神锋,贴上了对方的嘴唇。

分享完这口酒之后易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神锋的嘴唇,也还仍旧离得很近。

“味道不错吧?”他微笑着问。神锋的手揪着他的领子,看上去既像是要推开他又像是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

“还行,不过显然离醉还比较远。”

易风顿时很苦恼地叹了口气:“阿那达,请你保持清醒的状态和我做一次啊。我想我的技术水平还不至于差到你在清醒状态就无法忍受的地步。”

神锋的眉毛跳了一下。然而在他揪住易风领子的手用力往外推之前易风已经又吻了上来。

当你已经下意识开始回应的时候再把人推出去这种事情也未免太矫情了一点。神锋这么考虑着矫情或不矫情,迟疑了一下,而后他就再没有机会把易风从身上推下去。

他和易风一起倒在地上,易风吻过了他的唇又滑到他脸侧,衔住了他耳垂。

点着了的咖啡炉里冒着小火苗,摇摇晃晃的火焰把他们的身影映在坑壁上——一样的摇摇晃晃看得叫人头晕。

易风在他耳垂上轻咬的时候神锋偏过头,正对着那只炉子,跳动的火光映进他渐渐迷离的眼睛里,他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朝着那些火焰丢过去。

深坑里立刻暗下来,易风略带不满的声音也响起来:“嘿!太黑了看不见。”说着邪王自己也笑了起来,他的手轻车熟路地滑到了神锋的腰带上,很快就解开了那实在称不上阻碍的阻碍物。

他的腰带同样被神锋解开。他们都还年轻,最初的青涩和那么一点羞耻感在一两次之后就不再存在,一旦决定要做就可以立刻纠缠在一起。

黑暗里他们彼此抚摸着对方,都有些急切地吮吻着对方的唇和舌,本来有些微凉的地底深处的空气也在躯体的摩擦中温度微微升高。

他们身上都有着伤痕,江湖中闯荡过来的人没谁能够不带伤,有人更以伤痕累累为荣,在情事中,这些伤痕又翻过来多了点促进情欲的作用。有些伤当时伤得那么重,若是再重一点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但是他们终于还是从江湖的腥风血雨中闯了过来,朋友,对手,兄弟——直到终于转变为情人。

黑暗中他们身上都有了汗,对方的身体似乎要比自己的更烫,对方的喘息声也似乎比自己的更急促。适应了黑暗之后他们能够辨认出对方的浅浅轮廓,然而已经无暇去细看,任谁都知道,沉浸在情欲中的人不会再有更多的表情。

“神锋,你还是有点紧张啊。”一番无言地亲吻、爱抚和挑逗之后,黑暗中终于又有了其他的声音。

邪王带着喘息的声音换来的是神锋收紧了抓着他手臂的手指,再往后邪王的身上又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掐痕。恰到好处的尖锐疼痛和恰到好处的血腥味总是能够让人更加兴奋。

“你要是不那么紧张的话……”百忙之中邪王仍旧忍不住要多说两句有的没的。

“你要是不那么多废话的话!”神锋立刻毫无淡定风范地反唇相讥,坑底原本微凉的空气早就变得灼热无比,他试着放开易风的手臂,转而又因为邪王的又一次动作伸出手要抓住点什么。

易风的唇再度落在他胸前的时候他的手用力扣住了对方肩头,用力之大令易风说两句废话:“别太紧张激动,这么下去的话往后几个月内你福利肯定不如现在。”

“那样的话以后几个月你就去死吧!”

易风似乎愣了愣,然后他就笑起来,终于结束了第一次之后他倒在神锋身边,过一会重新支起身子亲吻对方被汗水沾湿的鬓角。“这么说我的技术还是不错的。”他在神锋耳边低声喃喃道。


#易神
摩诃桑
于 2021-06-18,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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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易神/云风】黑·白·灰(G,现代AU)坑〔by 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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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易神/云风】黑·白·灰(G,现代AU)坑〔by 青丝〕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晋江同人文库-青丝)✪



楔子一

“……小熊在树林里头闲逛啊闲逛,突然它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响起来,小熊就想‘是谁啊’,它跑到一棵树的后面躲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外看,哦,原来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小公主是城堡里国王和王后最最喜欢的女儿,她来树林子里头采花玩。小熊一看见她就喜欢她了,它从树后跳出去,很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说:‘我能和你一起玩吗?’”孔慈停下来,看了看房间里面小床上躺着的孩子,有些孩子睡着了,但是更多的小孩子都还大睁着眼睛看着她,等着公主和小熊的后续发展。她叹了口气,只能继续编下去。
“……后来小公主长大了,国王在城堡里开了盛大的舞会,要给小公主挑选一位王子做丈夫。舞会开了很久很久,有很多英俊的王子从各地赶来,可是小公主就是一个都不喜欢,一个都看不上,最后终于有一位王子走进了城堡,他比之前所有的王子都要英俊,小公主觉得自己一定认识他。”
“我知道,王子一定是那只小熊变得!”最角落的一张小床上,有人举起手叫起来,因为得意,他的声音很大,本来睡着了的几个小孩子被吵醒了,有一个张开嘴大哭起来,哭声又吵醒了其他的孩子,一时间小孩子的哭叫声此起彼伏的连成一片。
孔慈跳起来去抱了这个哄那个。她经过始作俑者的床边时在对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小风,你真是的!”
被她敲的小男孩把头缩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又钻出来朝着孔慈的背影吐舌头做鬼脸,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另一个小孩轻轻推他:“小风,别淘气了,孔阿姨很忙啊。”
小男孩嘻嘻笑了笑,他转过脸去看身边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伙伴,小小声笑:“孔阿姨说的好像我们见面的时候哦。我就是小熊,你就是小公主,你被我吓到了吔。”他没有管对方关于“我比你高,才不是公主,也没有乱摘花”的抱怨,自顾自说下去:“嗯,其实呢我是化妆成小熊的王子,等我长大了就会把你接到我的国家里去,然后王子和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不是公主啦!”和他面对面躺着的小孩声音更大地抱怨着,同时把他用力往远处推。最后嘻嘻哈哈打成一团的他们被孔慈一手一个揪起来:“小风,小义,又是你们两个中午不睡觉在这里打扰别人!给我到教室里罚站去!”
“又罚站啊~”两个小家伙面面相觑,同时哀叫起来。
这已经是他们两个这个月来的第十三次中午罚站了。
“我要换床,不和你一起睡了。”慢吞吞走向教室时,完全是被对方拖下水的小孩愤怒地说。
“不要吧,我们是好朋友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另一个立刻反对,很明显地没有半点悔过的心思。
“那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可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呀!”
“我不管啦,我就要换床!”

……

说归说,闹归闹,罚站归罚站。
直到叫小风的小男孩被人从天下孤儿院里领养走,他和他“最好的朋友”都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小义!”趴在小车的后座上,他用力朝追着车子的朋友招着手,大声地叫:“你等我回来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后来随养父姓“易”,改名叫易风的小男孩真的又回到了天下孤儿院,他叫“小义”的朋友却已经被另外的人领养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孔慈递给他一个信封,信封里面是小义笔迹稚嫩的图画。
一片树林,一片草地,草地上有几朵野花,棕色的胖乎乎的小熊,还有穿着白衣服的短头发的小公主。
易风第一次号啕大哭,易老大拍着他的小脑袋叹气,也只能叹气。
易老大开赌场的,快四十了还没孩子,去医院里检查才发现是自己的问题,只能收养一个。开赌场的讲究运道,易风聪明伶俐,生辰八字也是一副旺相,其他小孩就没这么好的命数,其实以他的财力收养两个也不在话下,但总归是晚了。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好多好朋友的。”他哄着哭个不停的儿子,带着易风回到了自己的小车上,命令司机开车,回他们装修得堂皇无比的房子。
易风手里捏着的那张画被他的眼泪打湿了,小熊和小公主都有点模糊,他把这张画小心翼翼地晒干,压平,然后藏在自己的小保险箱里头。
等小义回来的时候我拿给他看,那个时候我一定要成为王子,要有自己的城堡,然后就可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云风 #易神
摩诃桑
于 2021-06-18,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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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云风/易神】锦绣〘年华续篇〙(G,现代AU)坑〔by 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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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云风/易神】锦绣〘年华续篇〙(G,现代AU)坑〔by 青丝〕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晋江同人文库-青丝)✪



楔子

易风翻着大大的白眼看着那两个据说要收养自己的人。
他们看起来还行。

“你们两个一起领养我吗?”他很没礼貌地问。
长发的那个点了点头。于是易风接着问:“那么我该叫谁老爸,叫谁老妈?”
孤儿院的院长尴尬地爆发出一串咳嗽,易风却根本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学着电视里大人的样子耸了耸肩:“那就是要我自己看喽?”
他再一次来回看了看那两个人,走过去一人牵了一只手,抬起头看看左边那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老爸。”又向右看了看,在右边人意识到什么开始变脸色时叫了一声:“老妈。”



#云风 #易神
摩诃桑
于 2021-03-29,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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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trouble续篇(NC17)完〔by 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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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trouble续篇(NC17)完〔by 柳梢青〕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柳梢青)✪



已完结,但是吞楼有= =不完整。

(写在前面的作者的话:就这名字吧,虽然很挫,不过在文名方面我从来都很挫……)


- - - - -

(一)

聂风向身边伸出手。他摸到的只是身下的竹簟,触手阴阴生凉,上面人睡过的温度早已散尽。应该是已经天亮了,所以云师兄起身了。他想着,在床上坐起来,移到床边,向外摸索着床外应该搭着衣服的椅子,但是摸了个空。

他收回那只手,轻轻叹了口气,重又躺倒。

他和步惊云在神医这里已经停留了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中神医想尽了各种办法——内服,外敷,针灸等等等等——来对付他的眼睛,然而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复明的迹象。

他想算了。神医自然也应该这么想。但步惊云不是肯轻言放弃的人。

聂风真有点后悔当初要逃跑。现在步惊云似乎认定了他很在乎失明这件事情,昨天晚上他试着同步惊云说自己其实无所谓,然而,大概是表达方式不对或者接收方出了问题,直接导致他现在连衣服都找不到。



“醒了?”小屋的门被人推开,步惊云的声音同着药味一起传过来。听见他的声音后聂风连叹气都只能藏在心里,老老实实点头:“醒了。”过一会接着问:“云师兄,我的衣服呢?”

步惊云把手臂上搭着的一件外衣丢过去,等聂风穿上之后步惊云也早就走到了床边,把药碗递了过来,聂风开始喝药的时候他沉默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若有所思。聂风喝完放下碗后,他伸手接过空碗,同时开口:“看来这种治法也还没用。”

“神医又有什么新药方?”聂风不再提不治的事情,顺着步惊云的意思说下去。

步惊云朝门口看了一眼,那个提着烟杆的胖老头儿战战兢兢站在门口。这两个月来神医瘦了不少,眼圈也发青发黑,本来就少的头发几乎全掉光了,步惊云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哆嗦了一下,咳嗽一声走进门来,又咳嗽了一声才开口:“步盟主,我已经尽力了,这个……我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你也知道行不通。”

“云师兄,神医这么说,我想……”聂风连忙接口,神医很有点感动地看了看他,又小心翼翼地瞧步惊云的脸色。

“应该有其他办法。”步惊云从来就是个不轻言放弃的人——对此其他两个在场的人都无计可施。

神医愁眉苦脸地叼着烟杆头寻思,他真的很想把步惊云这个煞星尽快送走,而且他也真的尽力了——他现在也不怕被人说成医术不高,只是想多活几年。“步盟主,我确实治不好,不过,主意还是有的,”咬了很久烟杆头,他终于非常小心地建议:“云贵间的生苗精于蛊毒巫术,能医寻常医者所不能医,步盟主要么去试试?”

聂风皱了一下眉。苗疆的蛊毒巫术在传言中确实十分神奇,甚至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然而苗人以蛊毒害人的传言更为流传广泛,他没什么兴趣去“试试”,但是——

“好。”步惊云点了头。



步惊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聂风显然也不例外。他能做的就是完全接受步惊云的安排,乖乖地呆在马车里——

在颠簸中昏昏欲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只被饲养的小动物,饲主就是步惊云。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会马上清醒过来,然后把这种想象从脑袋里剔除出去。

再然后他就试着和步惊云开口,让对方放弃去苗疆求医的打算。

“不。”他每次都只能得到否定的答复,有时候说得多了点就会直接被步惊云按倒。

“下次想上床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某一次后步惊云很不满地捻着他的耳垂,沉声说。

之后聂风就再也不就去苗疆求医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了。

于是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饲养的小动物,挺麻烦,但饲主好像认为目前的状况不错不想改变。

至于饲主为什么会认为目前的状况不错不想改变,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




#云风 #易神
摩诃桑
于 2021-03-29,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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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trouble(NC17)完〔by 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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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trouble(NC17)完〔by 柳梢青〕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柳梢青)✪



已完结,但是吞楼有= =不完整。

- - - - - 
(一)

这一次所谓的“蜜月旅行”去了大半年有余,回到惊云道的时候屋子里头都结满了蜘蛛网。看着这一片狼藉,步天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他们三个就不得不为了居住开始捋起袖子打扫卫生。事实证明,就算是武林传奇武林神话,对待屋子,仍旧是“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花了好半天时间终于打扫干净了必需的几个地方之后,步天跟着老爹下厨去随便做了几道菜,聂风在此之前就被派下山去采购一些水果之类的消暑食品,回来的时候饭菜也刚好上桌,吃完了之后已经满身臭汗的步天立刻告辞回去打水冲凉。

他颇为花了点时间好好把自己清洁了一下,然后站在湿漉漉的空地上发了一会呆。发完呆之后步天看向饭厅,那里还亮着灯,看来他很幸运,步惊云和聂风现在还没有去别的地方,于是步天决定趁此良机去和老爹好好谈一谈。

他进饭厅的时候步惊云坐在灯下翻着一本书,显然也已经沐浴过了,听见他来了抬起头看了看,又把目光落回书页上。

“风师叔呢?”捡了张椅子坐下,步天有点没话找话地问。

“在厨房。”步惊云丢给他一句话。这句话立刻把步天吓得站了起来,他可没忘记火麒麟那生不如死的惨样,不过下一刻出现的聂风端出来的东西就解释了步惊云的波澜不惊。

刨冰这种东西,只要里面没下什么药还是吃不死人的。

所以步天松了口气,把聂风递给他的那一水晶碗刨冰接过来,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聂风也笑了笑,端着自己那份在步天旁边坐下来。“我先尝了尝,没什么问题。”他笑着对步天说。

步天“哦”了一声,却仍旧是有点心有余悸地舀起了一勺子冰,小心翼翼放进嘴里。

确实没什么问题,上面浇的葡萄汁味道也很正。步天正觉得这天气太热,既然确定了没问题,他自然没客气。

吃完冷饮之后步天再度看向步惊云,步惊云仍然在认真地看着书,聂风放在他旁边的刨冰已经化了,也没见他动。于是步天没敢去打搅老爹的认真,只能将目光回转向坐在身边的聂风。
聂风却在出神,步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堵白墙。不过发呆至少是可以打搅的,所以步天朝他叫了一声:“风师叔?”

聂风没反应,似乎是根本没听见——尽管他的冰心诀早已炉火纯青,但是就在他旁边的步天的叫声他就是没听见一样的没反应。步天不死心,又叫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步惊云。他老子皱着眉看过来:“天儿,什么事?”

步天立即蹦了起来:“没什么。就是……”他顿了一下,深呼吸一下才敢接着说下去:“爹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步惊云考虑了一下,耗时很短。“开店?”这句话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是个疑问句。

步天本能地联想到了“火麒麟烧烤”,但是不管是什么店,由步惊云开起来,都有那么一点儿……

“黑店?”

步天当然不会这么说,代替他这么说的是终于回神的聂风。

“那做什么?杀手保镖?”步惊云似乎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步天都忍不住失笑。

“云师兄,别说笑。天儿是认真的。”聂风居然成了最先回到正轨上来的那一个。

步惊云于是认真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退隐江湖?”

步惊云说话的时候步天看着步惊云,等到该聂风说话了步天就转看向聂风,他看见聂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这个话题好像很沉重,步天觉得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了不少。步惊云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沉默,最后还是聂风又笑了一下:“云师兄,惊云道这里,你打算继续下去?”

步惊云仍旧保持沉默,步天觉得气氛更加压抑,聂风也开始苦笑,步天看见他抬起手揉着自己额角。“江湖中需要有中流砥柱的角色,云师兄你也许真的退不得。而我,我不大适合。”过一会聂风又开了口,然而步天觉得他越说话,气氛就越糟糕。

所以好孩子步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力缓和一下气氛。“爹,”他转向步惊云:“我真的想知道您往后会怎么做。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一直想和您谈一谈。”

步惊云“唔”了一声,总算再度开腔:“什么事?”



【2L已被吞】




#云风 #易神
摩诃桑
于 2021-03-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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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终了未了(NC17)完〔by 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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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终了未了(NC17)完〔by 柳梢青〕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柳梢青)✪



已完结,但是吞楼有= =不完整。

- - - - - 

(一)

大邪王和惊寂刀各自的主人最后终于拼得累了。两人都丢下刀,仰躺在地上,望着头顶一片晴朗天空。

“神锋,那不是我的主意。”发了一会呆,易风先开口了。

神锋“嗯”了一声。“我知道。”他说。

易风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你知道?”他等神锋再确定了一次,开始皱眉:“那你还……”

“我知道下药不是你的主意,可没说张灯结彩不是你的主意。”

“天地良心!”暂不管有没有良心又敬不敬天地,邪王哀叫道:“我自己也是被设计的那个,醒得还比你晚,怎么可能安排手下张灯结彩。”

神锋的脸突然出现在易风正上方,易邪王下意识或者干脆无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神锋微微皱着眉,似乎很专注地研究着易风的表情来判断他有没有说假话,但是易风又有点觉得那叫做“漫不经心。”

“我现在怀疑下药也是你的主意。”神锋最后说,在以易风的肺活量都觉得有点憋的时候。

易风的脸立刻就绿了。“神锋,不要这样随便改变自己的观点啊。”他说话都变了调,神锋突然带给他很强烈的压迫感。

神锋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他把目光从易风脸上移开,投向远处尚未被刀气波及的树和花。“你说你是被步前辈打晕的?对此我表示怀疑。”

易风的脸绿得几乎像刷了一层漆。“这真的是他们在设计我们。”他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然而手指从神锋脸侧划过,于是易风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打了这么久,出了一身汗,身体正在呼唤水分,所以口干舌燥是正常的。

神锋只是偏了偏头,并没作出什么更夸张而令邪王追悔莫及的举动。他叹了口气:“聂前辈和你真是父子情深,令人羡慕。”

易风头皮发麻,换了一个人这么说他一定会立刻炸毛,但是这么说的是神锋,所以他就只能继续躺在原地保持着好脾气。“别开玩笑了,”他干笑着说,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肯定比哭还难看百倍,“聂风纯粹就是想报复我当初留书出走的事情。”

神锋继续专注地研究或者是漫不经心地注视邪王的脸。“你留了什么书?”他突然间变得很有好奇心。

易风实在不知道神锋这样是幸抑或不幸。不过他想还是应该回答问题的,于是他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将那封“步天转步惊云收”的书信背诵了一遍。

神锋于是又笑了。“那是你活该。”他总算重新躺回地面上。于是换易风爬起来看他:“神锋,你这么说就太……”没等易风一句话说完,他就闭上了眼,易风只能把下半截话吞回去。

“聂前辈其实还不错。”易风默默凝视下,神锋终于又开口了。易风本来想反驳,但是看着神锋满面向往的神色,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聂前辈某些时候迂腐了点,但……”神锋张开眼睛看由不以为然转为深有同感的易风,又笑了起来:“有总比没有好。”

易风张了张嘴,发现在神锋的注视下自己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义父皇影……”呆呆地和神锋对望了一段时间,易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而他说了几个字又觉得也许说错了。

神锋很认真地看着他:“你很不错。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武林神话的老爹看成什么都不是的。至少……我想我未必做得到。”

易风做了个很久没做过的动作——挠头。他觉得今天的神锋很不对劲,几乎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易容了,但是从刚才动手时用的招式来看这又确实是神锋没错的。“如果你处在我这个位子,你也会觉得他很烦人。他根本不会试着了解你,只会提出一些根本不可能达成的要求。而且,说实话,谁也不希望看见自己老爹成天倒贴另一个男人。什么仁者之风,谦谦君子,你没觉得这种溢美之辞只有根本不了解他的人才能说出来?”最后他只能诚实地说。

神锋笑出声来。“你是想说聂前辈一点也不像当爹的人?我觉得我大概应该承认这一点。但是……”他的声音又沉下来:“有总比没有好。义父总是提醒我,他不是我爹,其实这根本没什么重要的。”

易风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无语地伸手过去拍了拍神锋肩头,于是神锋也就抬手按在他手上,在风里吹了这么久,他们的汗都已经消了,神锋的手干燥而温暖,那本来是很令人安心的举动,易风却有些紧张。“其实……”他仔细考虑了一会安慰的语句,然后开口。

神锋却打断了他的话头。“你现在算不算倒贴?”

易风的脸迅速涨红了。“倒贴,这怎么能算倒贴。”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易风还是暗地里比较了一下,而后紧张地继续说下去:“我只是……嗯,你知道的,追求,这个和倒贴是不一样的。”

神锋又笑了。他双手叠起来放在眼睛上,似乎天上的阳光太过强烈。“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你总是请我喝酒,喝茶,喝白开水,而聂前辈是去爬床吗?”

易风的脸又更红了。如果有其他人现在过来,一定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大邪王——当然易风绝对会让他连相信的时间都没有就及时杀人灭口。“这个……如果你不想喝酒,喝茶,喝白开水,我当然还有别的可以请你喝,当然,其实,我确实对你很有好感……”可怜的易邪王终于也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知道。”神锋点了点头,易风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从这句话的语气可以听出神锋说话时候很认真。

易风彻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过了很久他才挤出一句话:“是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我其实……我只是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对劲。”

易风顿时想对老天感激涕零:“其实没什么不对劲。”他斩钉截铁地说完,又认真地看神锋脸色。

“和前辈们比起来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神锋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易风,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好感。”

易风张口结舌。“这个问题太笼统了,能不能提点更有针对性的。”

神锋放下手,睁眼看着易风,他似乎真的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什么是“更有针对性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最后神锋问。

易风……同样觉得这个问题很笼统,而且很不适合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提出来。

“我的答案能不能过分一点?”咳嗽了一声,邪王正色问。随后又补充说:“稍微过分一点?”

神锋微微眯起眼睛,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太阳晒暖了毛的猫,懒洋洋地在阳光底下伸展自己的身体。“稍微过分一点有多过分?”他向上问。



易风朝着神锋俯下身去,他小心翼翼地碰触着神锋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地一触即分,当他离开后,神锋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唇:“之前你也吻过我。”

易风觉得头很大:“那是我坐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他很严肃地申明这一点,然后伸手把神锋的那只手从唇上拉开,又再度俯身下去。

他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紧张而且胆怯地碰触着对方的唇,神锋闭上了眼睛,睫毛的颤抖却显示出同样的紧张。等到易风终于吮住身下人的下唇时,他感觉到神锋的身子在那一瞬间绷紧,于是他有过停下来的打算,但最后还是没有能力付诸实施,神锋后来发出了轻轻的,似乎满意的喟叹声,那声叹息被他吞进去,在唇舌纠缠时化作了缠绵的呻吟。



(二)

易风摸着嘴唇回到赌坊时,因为实在太过激动得飘飘然陶陶然醺醺然,他根本就没瞧见门上贴着的“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八个大字,不过估计现在他就算看见了也会指着那八个大字嘲笑聂风把他看扁了。

本来缩在一边打算看好戏的怒嫣翠等人于是很失望。不过主人回来了,他们就只能迎上去。

易风坐下来扫了他们一眼,表情终于慢慢地恢复正常了。

“谁把咖啡磨了放到我房间桌子上去的?”他问。

怒嫣翠等人面面相觑,而后荆奴和仇无边就把三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出卖了:“她,嫣翠!”

怒嫣翠还来不及指责他们不讲义气,易风已经拍了桌子:“干得好!你的薪水提高一倍!”他再扫一眼马上得意起来的怒嫣翠和惊讶地张大了嘴的荆奴与仇无边,皱了皱眉又问:“今天我们的生意怎么样?”

“很不错。”怒嫣翠立刻送上了账本,易风翻看时,她在旁边提醒:“就是,有新来的人盘下了一家店面,听说要在餐饮业上面发展。”

易风瞟了她一眼:“老板是谁?”

怒嫣翠和荆奴、仇无边对望了一眼,答非所问地回答:“嗯,据说店名会叫‘火麒麟烧烤’。”

“火麒麟烧烤?烧烤店的话……”易风沉吟着,突然他拍案而起:“火麒麟烧烤?!不会又是他们吧!”话音未落,他已经抄起了刚才扛回来的大邪王,再度冲出门去。



新店门口有人正在指挥着工人把店名匾额挂上去。

易风觉得那人的背影很有点熟悉,等到那人转过身来,他发现确实是个熟人——步天。

于是邪王知道自己的猜测确实没有错。

看见易风过来,步天上去要和他打招呼,然而易风根本没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过去,冲进店里,步天只好继续指挥工人工作,顺便祈祷不要出点什么事毁了刚买下来的店面。



店堂里面还没布置好,易风直接就冲向了店后面主人住的地方,偌大的后院里他老爹聂风正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石棋盘上的棋局,听见他来了只是抬起眼看了看,又低下头去。

易风冲到跟前把大邪王往对面的那只石凳上狠狠一顿:“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风终于又看了他一眼:“开店。”

“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蜜月旅行?!别来给我添乱?!”

“你和神锋不是发展得挺快吗?我让怒嫣翠冲泡的那壶咖啡看来很见效。”

易风的第一反应不是握住他老爹的手感谢对方,而是跳将起来:“你TMD居然仗着自己轻功好去偷窥我和神锋!”

“我担心你和神锋真的打出个好歹来,所以决定去看看。”他老爹好整以暇地开口。显然又有点回复“失忆”之后的状态了。

“因为你的‘妥善安排’,我差点就被踢出局了,我真该感谢你的好心!”

“你在追着神锋来东瀛之前不也是‘妥善安排’了一回?”聂风继续看那一盘残局。

“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继续看我的笑话,挑拨我和神锋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我留书给步惊云让他把你打包回惊云道?”

“一报还一报。我们可以到此为止。”

“我可不觉得你这是到此为止的打算。”易风环顾四周:“火麒麟烧烤。你怎么不干脆卖轮胎!还有,火麒麟呢?你在打虚假广告?!”

聂风打了个响指。易风惊恐地发现他老爹居然还会这一手时,有样珍稀特异生物慢吞吞地从院子一角踱了出来——的确是如假包换的火麒麟一只。

易风看着那只火麒麟慢吞吞懒洋洋地走到聂风脚边趴下,头搁在前脚上翻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闭上眼睛休息,丝毫没有江湖传言中凶兽的样子。

他被火麒麟的出现噎了一下,然而邪王不是那种轻易就打退堂鼓的人。摸了摸下巴,他一脚踩上石凳,凑近聂风:“聂大侠,我再问一个问题,最后一个。您打算在东瀛效仿文君当垆吗?”

在聂风发飙之前,易风迅速扛起大邪王得意地退出了台风眼,与走进院子的步惊云擦肩而过,顺道问了一句什么。



“云师兄,开店之后我下厨房,你迎宾吧。”

对聂风提出的无理要求,步惊云根本不予回答。

“易风来做什么?”他只是问。

“为了显示他确实不想当我儿子。”

“你应该习惯了。”步惊云简洁地说,“厨房里的东西,你用冰封三尺就行了。”

“烧烤这种事情我还做得来。”

于是步惊云瞥了聂风一眼:“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聂风几乎又想发飙,努力用冰心诀克制下来之后,他问步惊云:“云师兄,风儿临走之前问你什么?”

他坐着,步惊云站着,所以站着的步惊云用手挑起他的下颏看了看。“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谁是老板,谁是老板娘?”



(三)

易风扛着大邪王,很欢乐地回到易天赌坊时,怒嫣翠等人正在门口翘首盼望。看见由远及近的他的表情,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主人,那家店……”等易风走进厅堂坐下来,怒嫣翠上去问。

“静观其变,我看他们开不了多久。”易风非常乐观地说。他把大邪王放在一边,端起怒嫣翠递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盯着茶碗问:“我们还有多少咖啡豆?”

“还有一些,已经有客人订了。”

邪王翻了她一眼:“就说都泡水生虫发霉了,那些咖啡豆都给我拿来,我有用。”

怒嫣翠只能喏喏连声着答应,她知道自己这位主人是尝到了甜头于是想再接再厉,不过由女性敏锐的第六感出发,她觉得如果神锋就这么容易被套牢——那么易邪王也就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才到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地步。不过她是肯定不会把这个事实说出来的,好不容易拿到了翻倍的工资,她可和钱没仇。

于是怒嫣翠把店里所有的咖啡豆都搜刮了过来,顺便附带一套咖啡研磨冲泡器具,一并给易风带上,而后她把易风一路送到了门口,同着荆奴与仇无边一起站在门边,眺望着易风走近神锋家,抬手敲门。

易风敲了很久的门,怒嫣翠也望长了脖子,但就是没人来应门。“怎么会这样?”很诧异地,怒嫣翠向荆奴问。

荆奴没回答,显然怒嫣翠根本就是问错了对象,因为他看上去比怒嫣翠更要茫然。怒嫣翠于是很不满意地看向仇无边,不等开口,她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那股杀气来自于站在神锋门口的易风身上。

他认为神锋又溜号了——在好不容易关系有进展之后。

但是他又不想相信自己这种想法,所以邪王决定就擅闯民宅这么一回。

在擅闯民宅之前,他转头向易天赌坊的方向望了一眼,果不其然,他瞧见有那么几个脑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等会出来,记得取消怒嫣翠的奖赏。他提醒自己,然后就提着那一篮子东西,翻墙进去了。



易风绕了几圈,保证对神锋宅子里的布置烂熟于心,然后他才接近了看起来是卧室的一间房子。

这次他没敲门,而是绕到窗下捅破了窗户纸向里看,他看见神锋的惊寂刀躺在地上,于是就松了一口气——既然刀在,那么神锋肯定在,大概只是出门去了。

然后他就推开窗子跳进去,打算更深入地了解一下神锋的起居习惯。正因为他的求知欲望十分旺盛,所以他才看见神锋躺在床上,很不舒服地皱着眉,在他走近时,神锋勉强睁开眼睛看看他,居然没有坐起来。

“神锋?怎么了?”易风惊讶地问。

神锋用力皱了皱眉,一直抵着太阳穴的左手又动了动,揉了揉。“没什么,头有点痛,可能是着凉了。”

易风立刻以行动证明了他其实是个知疼着热的好孩子。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过去摸了摸神锋的额头,又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神锋的体温不比自己的更烫。

于是他得出了结论:一定还是咖啡豆惹得祸。

但是他当然不会把实话告诉神锋——他又不是傻的。

他只是殷勤地对神锋说:“没发热,我也不清楚什么原因。要不然找个大夫来看看?”顿了顿,他看看神锋没反对,于是趁热打铁:“干脆去我那里,好照应。”

神锋又皱了眉,看来本来是要反对的。但咖啡豆的作用显然很强烈,以至于他最后还是赞同了易风的提议。



第二天安然无恙的神锋醒来没多久就后悔了。倒也不是因为易风让他睡的是自己的卧室,也不因为易风让他睡的是kingsize的大床——只要易风不会抽风的自己也跳上来,神锋并不是一个很挑剔外部环境的人,他之所以后悔是因为醒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要观察一下周围环境,所以看见了易风床头贴着的一张上好宣纸,上面有很多字:

“你永远不会明白,爱情从不阻止一个男人去追随他的天命。万一发生了这种情况,那是因为它不是真正的爱情,不是宇宙语言所讲的那种爱情。”

在还没有彻底明白这张字在易风的行为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之前,神锋先本能地产生了排斥感。他连四下是否无人都没查看,就“唰”的一声把那张纸扯下来撕了。随后跳下床来压平一下被睡皱了的衣服,也不向大床的主人致谢或者致以其他的问候,直接就——很失礼地溜走了。

徒留下邪王对着一张空无一人的大床捶胸顿足感慨自己真不应该早上起来就去赌坊里查看生意如何以至于错失良机。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真的是亘古以来摆在英雄好汉面前的一道难题啊。”

私底下,荆奴向仇无边感叹道。

仇无边重重点头,他趁着荆奴没在意拿走了最大的一串烤肉。

“主人想既要江山又要美人。”他回答说,“不过也是,没有江山作底子,他哪有本钱去追美人?”

荆奴愤怒地看了一眼仇无边手上的烤肉串。他再瞄一眼怒嫣翠,怒嫣翠手里拿着一串烤蘑菇,发觉荆奴看着自己时,她从鼻孔里鄙夷地哼了一声:“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女人是要保持身材的。”

荆奴和仇无边同时鄙夷地回看她。荆奴勉强地拿起了另一串次大的烤肉,一边咬嚼着一边含糊叹息:“其实主人真不容易。不过说起来,能江山美人两者兼得的,恐怕天底下还没有吧。”
仇无边和怒嫣翠都停下动作,仔细考虑起来,荆奴亦然。

最后怒嫣翠朝店里的某个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飞快地收回目光。

“我觉得……还是有的。”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以避过某个人的敏锐听觉,以至于说话声很类似劫蟒的嘶嘶声。

仇无边和荆奴跟着她朝那某个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同样飞快地收回目光。

“是有的……”他们同样以类似劫蟒的嘶嘶声回答。于是不知道是他们的错觉还是确实发生了,店里的温度似乎在瞬间下降了很多,导致他们背上一阵冰凉。

“难怪主人不许我们来这里吃东西。”仇无边赶在烤肉串结冰前一顿猛啃,同时,继续感慨。

于是制冷源终于走近了他们,在他们旁边拖了张椅子坐下来,很和气地微笑着问:

“风儿和神锋最近关系怎么样?”



(四)

怒嫣翠三人最后是顶着一头冰渣子哆哆嗦嗦地奔出“火麒麟烧烤”的。他们费了点劲才把身上头上弄干净,然后才敢回易天赌坊。

不过他们的主人现在没心情管他们去了哪里吃午餐,也没心情管他们到底说了哪些该说的,又说了哪些不该说的。

易邪王现在很有点郁闷。他让怒嫣翠收集来的咖啡豆和那一套咖啡炉咖啡壶什么的,都丢在旁边。

看来要么吃了神锋的闭门羹,要么就是神锋开门看看然后把他连人带篮子全给踢到门前大街上。

“算了,可一不可再。”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后,邪王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排遣挫败感的好理由。

于是他叫住了想溜但慢了其他人一步的怒嫣翠。“过来。”

怒嫣翠在心里把荆奴和仇无边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还是只能过去。

“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神锋?”

怒嫣翠想说不知道,但作为下属显然不能这样回答老板的问题——除非你打算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于是她很有技巧地回答:“我觉得送神锋喜欢的东西就可以。”

“废话!”易风看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说:“知道他喜欢什么我还需要你女性的第六感帮我出谋划策?”

“可是神锋又不是女人,而且我确实不了解他。第六感也无从用起。”怒嫣翠说了实话,过了一会她试着建议:“要不然借鉴一下他人的经验吧。”

易风斜睨她:“其他人是谁?”

怒嫣翠的第六感提示她刚才的建议没走大脑。“步……”犹豫了一下,她挤出一个音节。

“我K……”易风显然是想咆哮着说怒嫣翠出主意不经大脑的,只是实在不想落个骂人不走大脑的名声——聂风毕竟是他老子,说得太不堪了对他自己其实也没啥好处。

不过这样已经给了怒嫣翠转圜的余地。

“主人,我是说,步惊云应该没忘记自己是卓山那时候的事情,他对紫凝——可供参考。”

易风犹疑、踌躇,怒嫣翠则趁热打铁:“俗语说打铁要趁热,主人你好容易和神锋有进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不知道神锋喜欢什么,找我也没用。”

步惊云的回答正确而冰冷。

但是易风不死心:“有没有什么放诸四海而皆准的?”

“没有这种东西。”

“总有一样东西能够讨好大部分人。”

步惊云想了想。“花。”他最后基于“紫凝”这个“讨好”的宾语作出回答。

这对易风来说虽然仍是语焉不详但已经很不错了。

“送错了会怎样?”他又问。

“不会怎样。”步惊云给出的答案仍然基于“紫凝”这个宾语。

易风“哦”了一声告辞要走,临了又回来问:“步前辈,你有没有给聂大侠送过花?”

步惊云把手里的刀往砧板上一剁,双眉就是一横:“什么?”

易风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看见店里柜台上有几枝杏花。”



神锋来开门时易风手里捧着一把月季。公道的说花不错,朵大色鲜,但神锋没接,只是扫了一眼就去看易风:“这是干什么?”

昨天晚上易风已经写好了演讲稿并且背了个滚瓜烂熟,然他毕竟是个纯情的好孩子,所以神锋一问他记性就不大好了,情感也压倒了理智。

“求婚。”他说。

下一刻惊寂刀就砍下来。易风急忙向后退,神锋倒也不为己甚,这一刀既未见功,便只是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风儿,怎么回事?”易风正捧着满把的叶子和花梗伤神时,有人拍他肩头:“你又得罪神锋了?几天前不是还很不错嘛,他都肯跟你回家了。”

易风把手里花叶花梗一扔,转身就抄着大邪王挥出去。“我和神锋怎样关你屁事!”他怒吼着,冲回了赌坊。

“明知神锋脸皮薄,还要用那么大的声音当街说求婚,就算现在大清早的没什么人也不行啊。”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易天赌坊的大门后面,聂风摇头叹了口气,而后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趁机要再度逃跑的火麒麟的角:“行了,还没上几天工就想着罢工,你也够懒的。”说话间,他已经拖着火麒麟转过街角,推开了“火麒麟烧烤”的店门。

“也许只是因为神锋不喜欢月季花。”在临进店门之前,聂风再回望了一眼易天赌坊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也许只是因为神锋不喜欢月季花。”怒嫣翠也如此安慰易风。易风愤怒地瞪她:“好,你把东瀛这季节开的花全给我找来!”

这显然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所以怒嫣翠立刻改变了话题:“主人,你和神锋交往时他有没有提到过,自己喜欢什么?”

“如果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早就送了。”

怒嫣翠又考虑了一会:“那么,有没有见过神锋对某样东西特别的关注?”

易风点了点头,在怒嫣翠刚要松口气的时候他说出了答案:“惊寂刀。”

怒嫣翠想今天早上应该出门买块豆腐好现在撞。“神锋有没有特别留意过什么花花草草?”

“你认为男人都和你们女人一样见花流泪望月伤心?”易风很鄙夷地说。

既然你都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为什么神锋的事情要来找我出主意。怒嫣翠腹诽。但是为了饭碗她还是只能忍气吞声地继续出主意:“那么……让劫蟒去……查探一下?”

易风摸着下巴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仍旧是情感战胜了理智,对美色的迷恋超越了主仆情深——尽管还记得神锋威胁过要是再看见劫蟒就拿去做蛇肉火锅,他还是决定(让劫蟒)冒这个险:神锋未必就会发现劫蟒在监视他,神锋也未必就会说做就做地拿劫蟒下火锅。



神锋确实没有拿劫蟒下火锅,他只是拎着那条红蛇走到日上中天了还没开张的火麒麟烧烤店门口敲门。

然后有人从他背后走来拍他的肩膀。“神锋,什么事?”

神锋很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打算拿手里这条蛇卖给烧烤店来做蛇肉烧烤换两个钱花的来意,当然不给钱也行毕竟大家都是熟人好说话也不缺这么两个钱。然后他很是有点奇怪地问步天:“步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营业?出什么事了?”

步天提着神锋交到手里的劫蟒,脸色变得非常精彩。“没事。”最后他的脸色停留在“绿色”这一格上,面部扭曲着同神锋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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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桑
于 2021-03-29,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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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终了篇(NC17)完〔by 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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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终了篇(NC17)完〔by 柳梢青〕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柳梢青)✪



已完结,但是吞楼有= =不完整。

- - - - - 

(一)
步天大脑当机重启之后想找神锋。但是神锋这个时候已经在山脚下几里之外了。倒是易风还立在原地,手里提着大邪王持续咬牙切齿,痛恨之情溢于身外。

那种深切痛恨恨之入骨的样子让步天都吃了一惊。他认为自己和易风现在面对的是同一桩事情,所以不大明白为什么易风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步天目前还只是觉得很难接受,而已。

也许是因为重启之后有些重要文件被破坏了,步天居然打算去安慰一下易风。

理所当然的易风把他拍开,然后愤怒地把大邪王朝肩上一甩,朝着场中的两个人大吼一声:“聂风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终于找到了台阶的邪王就掉头沿着山路狂奔而下。

留下步天一个尴尬地站在原地,接收被易风的吼声吸引过来的目光。

爹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步天很悲愤地尴尬着或者很尴尬地悲愤着。

其他人,惊云道和神风盟的成员们却已决定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否则等会要是有人杀人灭口就不好办了。

“今天天气真好。”路人甲说。

“是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路人乙接口。

“那还等什么,快去山下喝两钟。”路人甲乙丙丁异口同声。

而后他们就作鸟兽散。

空阔的三分校场上黄叶被风吹落,挨了一下步天的肩头,然后翩翩坠地。

就连步惊云和聂风都不见了踪影。

步天双手抱着头慢慢蹲了下来。他郁闷透了,也头疼死了。

只有惊云道护法怀灭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到一边去坐着。



步天跟着怀灭走过去,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怀灭站着拿眼斜睨着他:“怎么?你一点也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步天茫然地问:“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怀灭眯着眼睛望向远方,过一会他右手抚胸低低咳嗽,吐出一口淤血来。

“什么时候?那倒没个准数。至于怎么知道的?看出来的。”再睨一眼步天,怀灭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一株参天大树上。“怎么看出来的?你以为这种事情江湖上是第一次发生?”

步天从石头上站起来,他看着怀灭。怀灭仰面看着重叠的枝叶和枝叶缝隙中漏出来的天空。

“小子,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人都这样,甚至包括我在内。”怀灭望着天说。他又看了一眼惊讶地看过来的步天:“你,知不知道怀空?我弟弟,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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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桑
于 2021-03-29,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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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防患于未然(NC17)完〔by 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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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防患于未然(NC17)完〔by 柳梢青〕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柳梢青)✪



接无题……呃,这次真是纯粹kuso毫无剧情了……欢迎各位继续殴打作者
ps.已完结,但是有吞楼不完整。


(一)

易风打着呵欠走进饭厅时,他爹娘都已经坐在了桌边。

易风和第二梦打了个招呼,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端起饭碗后他瞟了一眼聂风,把酝酿了一个晚上的采访稿里的第一句话吐出来:“聂大侠打算如何领导神风盟与惊云道对峙?”

“大敌当前,双方内耗毫无意义。惊云道若不来犯,神风盟也不必动手。”

这种回答显然不是易风准备接收到的。他稍微认真地瞟了一眼聂风:“那么聂大侠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惊云道声势如日中天,也因此为众矢之的,而且,以这段时间的行事手段来看,步惊云打得是主动出击的主意,而他手下那群人颇多趋炎附势者,同心同德恐怕未必,既如此,敌方则会以惊云道为首要攻克目标,就先看他们双方能斗到何等地步。”

第二梦手里的碗掉在桌上。易风倒是没像他娘一样失态,然而嘴角还是抽了两下。“聂大侠是打算坐收渔翁之利?”他准备好的采访稿现在完全不能使用了,只能现编问题。

“我只是希望能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收益。”聂风向儿子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龙元的关系,这些年来聂风很有点逆生长的趋势,到如今已经差不多回到了令第二梦死心塌地跟着的年代,笑起来的时候很值得赞赏,但是易风却觉得有道寒气爬过自己的脊背。很少有人让邪王产生这种感觉,易风尤其不认为自己老爹有这种能耐,但是今天他发现人果然是不能每样事情都算准的。

“聂大侠的意思就是当敌人攻打惊云道的时候神风盟在旁边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我看那两方也不是傻子未必就会任凭我们这么做。”

“步惊云及惊云道上层都是一流高手,要动起手来纵使敌方实力更强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见高低的。见高低时双方势必都已伤亡惨重。当然,也有可能敌方同时向惊云道与神风盟出手,但这样一来实力分散胜算更小,他们未必会选。至于惊云道与对方联手这种可能性,步惊云这人我虽然不大熟悉,但仔细揣摩他这段时间行事,并非会做出这种决定的人。”

易风手里的碗终于也掉了下去。“你不大熟悉步惊云?!”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逼近聂风。

“是啊。我正打算让风儿你的眼线帮我收集一下步惊云的资料。此人深不可测,只有尽量知己知彼,才有更大胜算。”

易风陡然间觉得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平行时空。

“风儿,怎么了?”聂风很关心地问他,而后他爹拍了拍他肩膀:“别担心,神锋武功不凡,人又聪明,在惊云道不会有事的。”

听到“神锋”这两个字易风立刻把注意力重新拖了回来。“这和神锋什么关系?”

“你不是喜欢神锋吗?担心惊云道和神风盟对阵的时候,你和神锋会交手?”聂风微笑着看向儿子,又在易风肩上拍了拍:“放心吧,你和神锋之间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冲突。惊云道和神风盟都是中原武林,你和神锋更除了行事外没有深仇大恨。”

易风突然有种天特别蓝的感觉。而后他又听见聂风向第二梦开口:“风儿喜欢谁,也不是我们可以更改的。就由他自己吧。神锋确实是个好孩子,当时误以为他是我们儿子的时候,你不也是很喜欢他吗?就当多一个儿子吧。”

易风顿时觉得和自己老爹相见恨晚。但是为了进一步确定这种状态不是只为了忽悠自己,他再开口问:“神锋和步惊云的儿子步天走得很近啊。”

“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现在谁和谁都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管他和谁走得近,那能说明什么?”

易风由衷地叹了口气,诚恳地看着聂风:“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相信你真的是我爹。”他扶起饭碗,飞快地扒完了里面的饭,抹了抹嘴站起来:“好了,我去收集你要的资料。”

聂风从背后叫住他:“小心点,现在别和惊云道擅起冲突。”

易风朝身后摆了摆手:“这点小事用不着你提醒。”



易风因为老爹的事情愤怒郁闷乃至痛苦都是很正常的。

反之,易风因为老爹的事情欣慰开心,那绝对是不正常的。

基本上江湖人都有这样的共识。所以怒嫣翠很有点担心地上前关怀:“主人,这样没事吧。”

正在走神的易风马上扫了她一眼。“当然没事,我可不希望之前那个老爹又回来。”想到那天步惊云拍在他眼前的纸条,邪王就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他宁可他老爹上青楼喝花酒或者干脆带一两位姨娘回来住在家里,也不想知道他老爹一直在爬步惊云的床——尤其是在他看步天极度不顺眼的情况下。

现在这种状态多好,父子两人总算不用相看两厌。

“可是……”怒嫣翠仍旧有些担忧,她觉得这事情实在太离奇了。

聂风记得其他所有人,单单忘了步惊云。

他知道步惊云是惊云道的首领,忘了他的云师兄。

易风又看了怒嫣翠一眼。“这有什么不好的?”他问。

怒嫣翠很努力地想了想,得不出结论。也是啊,这样本来就没什么不好的。

“那不就结了。”易风一锤定音。他手里转着几颗骰子,嘴角又勾起了一抹邪笑:“我真很想看看,步惊云会有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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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桑
于 2021-03-29,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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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无题(NC17)完〔by 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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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无题(NC17)完〔by 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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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但是吞楼有= =不完整。

- - - - - 

(一)

步天在床上翻了个身。今天晚上风特别大,八月多了,晚上风一大还真有点凉。

不会下雨吧。翻身之后躺了一会,步天跳起来走到窗前,朝天上望了望,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亮得很,一点下雨的迹象也没有。院子里晾出来的衣服在风里晃荡着,也不知道干了没有。

今天回来得实在晚了点,衣服现在还晾在外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今晚没下雨,明天清早就肯定可以收了。如果今晚不巧下了雨,那也就只能重新洗一遍然后用内力催干。

想到用内力催干衣服,步天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很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但纵然是江湖大侠武林神话也没人愿意穿着半湿不干的衣服到处跑的。也总不能换下一件丢一件——步天从小是个苦孩子,也一贯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就算不是他,换了其他人,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情也是做不出来的。

想着的时候步天习惯性地朝步惊云的住处望过去。步惊云秉持了他一贯的风格——门窗紧闭黑灯瞎火。步天在大暑天的时候总是怀疑他老爹有天会中暑,然后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是在鄙视老爹的深厚功力,最后就陷入了某种怪圈里拔不出来。

步天想太多了。真的。

风大的时候开窗多凉快。这个时候他又这么想,再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衣服,他走回床边躺下继续睡——早睡早起身体好,在没有敌人来打搅的时候老爹的作息时间就是这样很规律。

不过步天不知道今天中午步惊云在街上碰见聂风,师兄弟寒暄几句各自走开时步惊云丢下句话:“晚上来下棋。”

步惊云闲逛的时候,步天正在兢兢业业地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就算他知道,估计他也只会用很崇敬的眼光望着步惊云,在他眼中父亲的身影又格外得高大了一点。

“爹,你居然会下棋!”



步惊云当然会下棋,只是棋艺公平得说不很精湛,都说二十岁不成国手此生无望,步惊云二十岁之前在天下会东征西讨,当然没工夫努力学下棋,所以不成国手真不是他的错。聂风的棋艺也同理可证。如果他们师兄弟在无名和慕应雄面前对弈,那两兄弟十之八九会看得直接厥过去,要么就是被气得动手杀人。

所以,幸好步天不知道,要不然被他一大肆宣扬,有人来找步惊云下棋定胜负,那可是江湖中一大浩劫。

虽然如此,聂风到的时候步惊云确实坐在棋枰旁边,装着黑子白子的棋盒也各就各位。

唯一和“下棋”这档子事不符的就是步惊云房间一贯的黑灯瞎火。

也幸好聂风已经熟知了步惊云房间的布局,同时对步惊云的气息熟悉非常,才能够在纯然的黑暗中捕捉到步惊云的方位。

“来了。”步惊云开口问。

“来了。”聂风也就回答,然后他习惯性地去摸火石和火绒,准备点燃桌上的油灯。

他没摸到火石和火绒,摸到的仍旧只是步惊云的手掌。

黑灯瞎火的环境很显然并不适合下棋——步惊云和聂风两人的棋艺都远远不到可以下盲棋的地步。

黑灯瞎火的环境当然也不适合喝茶,倒是比较适合喝酒——葡萄美酒夜光杯那种就算了,江湖人都懒得玩风雅,喝了就要醉,醉了就倒头睡,这样才够意思。

然而步惊云这里也没有准备酒。

他好像就是坐着等聂风来,丝毫没有稍尽地主之谊的意思。

“你今天来晚了,”握住聂风的手腕,步惊云再度开口。

“比来早了好,天儿也才睡下不久。”

步惊云“唔”了一声,表示接受聂风的解释,手指同时沿着聂风的手臂向上探到领口。然后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又穿这种。”

“其他的洗了还没干。”聂风解释着,有点无奈地试着把步惊云的手从领口移开,但是步惊云另一只手已经环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于是他也只能认命地迎上步惊云压下来的唇。

他们两人的身高差很适合接吻。低头的不会因为低得太厉害而导致颈椎问题,踮脚的也不会踮得太辛苦。

不过就他们这种几十年的关系,就算身高差得多了点也没什么关系,通常会站在地上亲个没完的只有初坠爱河的年轻人。关系确定了几十年的人一般都会直接干脆地选择床铺或者地面。

步惊云当然不会例外,而且他的动作比一般人更快。唯一令他不“快”的就是聂风又在试图挡下他的手。

“云师兄,我每次来回衣服都不一样,别人问起来怎么办?”

“没必要回答。”步惊云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

“以你的速度,谁能发现。”步惊云略有点不满。

“……无名前辈。”当步惊云继续动作时,聂风终于吐出个名字。

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已经心不在此,步惊云更不愉快地开口:“跟我做的时候不许想别人。”聂风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已经再度被他堵上了嘴。

云师兄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聂风很有点恼火地想,刚想完就被步惊云在唇上惩戒式地咬了一口。

这个时候还想其他的才不对。步惊云从来都十分理直气壮——哪怕是在偷情的时候,这有孔慈的先例可循。

聂风下意识地抬脚踹过去,步惊云稍微偏了一下身,一手抄住了他的脚踝。聂风开始后悔为什么没用上风神腿的时候步惊云的手就已经顺着脚踝一路向上抚过来,手心的温度热得惊人。

聂风抽了一口气,再有动作时就是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步惊云有些时候手重得恰到好处,大多数时间都有点不知轻重,于是聂风总是忍不住考虑失忆到底会对人的力量造成多大影响,并且庆幸龙元确实具备强大的恢复能力,否则他恐怕很难向别人解释为什么蚊子会叮出很大块的淤紫或者为什么大冬天的还有这种强大的蚊子存在。

步惊云在这种绝不该走神的时候要做的就是把聂风从走神的状态拉回来。这一回聂风显然走神得让他很不高兴,以至于他暂时停了下来,开口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聂风考虑了一下,在看见步惊云黑暗中亮得可怕的眼睛之后什么也没说,最后选择撑起身子回吻步惊云面上那道新近留下的伤痕。下一刻步惊云就又开始毫不客气地对付他的唇和舌,刚停了片刻的手掌也继续在他身上来回抚摩,作为回应的,他自然而然地将腿盘在了步惊云腰上。



夜里的风又大了一点,步天房间的窗子啪的一声被吹得关了起来,入睡不久的步天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确定仅仅是窗子而非有敌人入侵的问题时他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他松一口气时从步惊云那边传来的叫声就让他全身上下一激灵,大脑还没有作出反应之前,他已经条件反射地冲出房门。

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死,连敌人到了爹那里都不知道。在慌慌张张破门而入时,步天如此自责着。

房间里还是黑乎乎的,似乎并无威胁,只有步惊云的喝声传来:“天儿?!”

听起来爹并无大事。步天稍微放下心来,同时亮了火折子,在火光照亮黑暗的那一瞬间,他看见自己老爹抽起床单裹住了身下的人,那人的身形长相他一概没能看清,只瞧见散在床单外的一把黑色长发。

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步天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红的同时他飞快地向外退:“爹,这位姑娘,你们继续,我不打搅了。”



步天和他的火折子一退出去,房间又陷入黑暗中,听着步天奔远的脚步声,步惊云总算挥手解开了床单。

“云师兄……”被步天称为“这位姑娘”的人才叫出一个称呼,步惊云在他唇上来回蹭着的手指就已经趁空探进了口中,他下面要说的话立刻变成了毫无含义只富有挑逗性的咿唔声。

“别管他。”步惊云很淡定地命令,而后继续被步天打断的动作。结束之后他抽身离开,掌下揉着聂风被汗水浸湿的长发,一面开口:“天儿不会想太多。”

“可是……”还没从余韵中缓过劲来的聂风有点恍惚地呻吟了一声,步惊云的下一句话立刻把他从恍惚里拽了出来:“你希望,天儿说的是风师叔?”

如果能够动得了腿聂风已经一式雷厉风行踹了过去,但现下他只能睁大眼睛瞪着根本无所谓的步惊云。“为什么我觉得是在偷情?”良久,他哑声说。

步惊云沉默了一会,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因为我们确实在偷情。”

聂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步惊云却难得的在他开口之前说话了:“你觉得这样不对?”

“天儿不会知道我们在偷情,他最多以为我瞒着他招妓。”

聂风深刻意识到今天出门之前应该先查黄历。“衣服!”他推了一把步惊云,现在他只想立刻离开。

步惊云纹丝不动地坐在床边。“还没干。时间还早,再睡会。”

“谁叫你每次都直接上手撕!”

“是你穿来的衣服太难脱。”

“我可以自己脱!”

“我等不及。”

聂风再一次闭嘴不接话,但过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再试一次:“云师兄你应该不会一次性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

步惊云总算有所让步:“我没多少件衣服。天儿也许有多的。”

“……算了。”回想一下步天的服装品位,聂风决定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向床里翻身之后步惊云贴着他背后躺下来,灼热的鼻息喷在他颈后,手掌也又一次搭在他赤裸的腰上,停一会再缓缓向下滑去。

“小心你儿子又冲进来!”不由地又绷紧了全身的同时聂风忍不住再多了一句嘴。

他立刻就后悔了,步惊云的唇从身后贴上来,在他耳边发出低沉的笑声:“只要你不再叫那么大声就不会。”




#云风 #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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