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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抚鱼君
于 2023-07-25, 13:40
 
搜索: 『古影』
主題: [原创]〖蜀山传〗天神版玄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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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蜀山传〗天神版玄天宗

ფ 转自LOF(作者:快乐抚鱼君)ფ
ფ【图片出处】ფ




二创再二创。天神版玄天宗(???

二创来自图二@"极地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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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传 #玄天宗
南海水沉香
于 2021-03-15, 15:25
 
搜索: 清修
主題: [原创]【蜀山传|丹玄】此地无挽歌(G)完
回復: 0
觀看: 165

[原创]【蜀山传|丹玄】此地无挽歌(G)完

֍ 转载自LOF(作者:南海水沉香)֎
֍ 【文章出处】֎



#梗源蜀山传#
#有私设#


- - - - - -

秋天的太阳很暖和,我坐着喝一口茶,便觉得我该回忆他。

我是一个很自由散漫的人,有时候热爱四处走走,结交一些朋友。有时候却又十分怠懒,把自己关在洞府里,一闭关就是几十年。然而他总是有办法叫醒我的,用酒,或者剑,那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我并不用剑,其实他也不,可我偏爱那种冰凉而无声的杀人利器,安静的时候像一件足够精美的收藏,动起来便要见血。

一如他伴身的兵器,上面的每一把飞刀,都是我待在山洞里,以地火灼烧各种矿石铸造而成的。洞中幽暗如亘古长夜,唯有火光变幻出各种色泽,从幽蓝到明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却觉得,像是已经过了许多年。

准确地来说,我们认识是两百年,也许多一天,也许少一个时辰,我也没办法再计较。

我们的初遇并不算太好,后来我想,从因果的角度来说,就注定了很难有个圆满的结局。天残对地缺,开头错了,后来也对不了。

我叫玄天宗,昆仑一脉的弟子,或者说掌门。据师父说我们是个古老的门派,所有老旧的东西都有一点怪毛病,昆仑也不例外:它向来是一师一徒便撑起了整个山门,一不注意估计会有灭门绝派断传承的危险。这种话我偶尔会在心里想一想,从来不跟师父说。

我的师父是个女人,还是个很好看的女人。

所有好看的女人生起气来,都是非常难以对付的,还不得不去对付,那就更可怕了。所以聪明如我,在师父面前话一向很少。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沉睡,醒来就翻阅各种古书,想想外面的十丈红尘。等我回过神来,师父依然在打坐,身后是无数虚幻而美丽的光影,以我的修为决不能多看,否则会陷在她的道出不来。

我无聊到清苦的人生在某一天戛然而止,那一天昆仑永远清澄的天空被乌云遮住了,魔的气息笼罩过来,使人浑身都不舒服。师父把日月金轮都送给了我,叫我赶快跑路。老实说这种行为真的很丢脸,可我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从来不爱逞匹夫之勇,也不想若干年后昆仑成了一片废墟,有魔头指着宫殿嘻嘻笑说,你看这里以前住着一对傻瓜师徒。

我容忍失败,容忍后退,因为有一天我必将卷土重来,让这群魔碎成渣镇在昆仑山下。

所有的法术中,御风之术我学的最好,我卷起了无数金色的云朵,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海。日月金轮浮在我身畔,它们交错着发出清亮的声音,叮叮当当像昆仑山的钟声一样。

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就难免觉得有点悲伤。那是一种空落落的茫然感,既不撕心裂肺,也不开门见山,只有淡淡的怅然,像水一样涨上来,淹没了一切。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丹辰子的。

那是一个很温暖的春日下午,我待在花海里采集百花蜜来酿酒,其实正经的用途是炼丹,不过我一向不太正经,就决定先酿酒,剩下的起一炉回春丹,嚼着当糖豆玩。当我撷到一枝桃花的时候,一柄锋利的飞刀直冲了过来,我断定那是一把灵器,还是非常不听话的那种。因为下一个瞬间它就刺破了我的眉心,又像游鱼一样灵活地从发间穿过,钉在树桩上还不老实,嗡嗡作响地想要逃出来。

我捂着伤口给自己止了血,就看见玄衣的人匆匆地行云而来,一路横冲直撞毫无美感,唯一的优点就是这种赶路方法真的很快。他冲到我面前,蛮有礼貌地问有没有见到一把飞刀,于是我给他指了指远方,直到他再一次走远,我才放松了右手的幻术。这样拙劣的搭讪真的很能逗人笑,但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给陌生人指路的。

何况,这里是凡人进不来的地方。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第二天他就堵在了我的洞口,气定神闲地打着坐,浅色的光芒围绕着他,盘旋上升,我认出那是峨眉山特有的心法,一时难免有点纠结。峨眉山和昆仑的关系不好不坏,如果师父还在的时候,大概会划定为:每几百年会象征性交流一下道法的友军。师父对待世间所有人,都有一种得体而明显的冷漠,挑不出刺儿,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懒。很不巧,我也继承了这个习惯,于是乎我又检查了一下阵法,安心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安然如一尊门神。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那么避无可避,不如出门砍他两刀,或者他砍我两刀,也算扯平。我这麽想着,也就这麽出了门,还没开口,他先出了声:“你是不是炼丹师?”

我后来无数次唾弃丹辰子,看着光风霁月一派天下无双,峨眉山大师兄好一根正派杆子,当时却没有等我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前天误伤你,是我的飞刀不对,我尚未祭练好,它就蹿出了洞府。如果你是炼丹师,我现在求你一件事。”

他的话停在半空不动了,于是我的日金轮也只好停在半空,背后偷袭不是我正道所为,至少对友军出手,很丢昆仑的脸面。

“我向你求一株草药来做炼器的辅助,事成之后,我带你去喝天下间最烈的酒。”

他如是说道,搞得我有点动心,想要跟他狼狈为奸一回。他从眼神里看出了我的犹豫,于是笑了一笑,再加上最后一句:“我叫丹辰子。”

丹辰子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他跟我说,他想要集齐九九八十一种不同属性的矿石,然后镂刻法阵练成飞刀,最后九九归一,合成一件惊天动地的法器。我当时听着乐不可支,万剑齐发我见过不少,但还真没见过万刀齐发的。

我先起了一炉回春丹练手,嚼在嘴里有点甜,想来是甘草加多了的缘故。丹辰子在旁边看着我,目光上表现出了一点对于半吊子技术的担心,脸色却很平静,我第一次体会到所谓友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一时觉得很是新鲜,手下一抖,淡蓝色的药草就成了灰烬。

那把飞刀他最终还是没能祭炼成功,反而送给了我护身。我当时摸了摸眉心一点已经看不出的伤痕,理直气壮跟他讨酒喝,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我依稀记得,在某个夕阳染红的天穹的时刻,他端着酒杯微笑,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我听不见,醉得想睡过去,可昏沉间还是有点想问问他在笑什么。在这青天碧水之间,半边天被烧成了火一样的红色,我此生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景色,美丽到使人觉得悲伤。

再然后我就无暇顾及了,呼啸的风声响了起来,魔的气息浓郁到作呕。

该来的始终会来,该死的必须得死。我一直深信这一点,直到白眉跟我说他要飞升,去另一个空间找寻克制血魔的办法。我当时好悬没把日金轮砸在他的长胡子上,试图心平气和地跟这位峨眉山的掌门讲道理。比如血魔遁入了地穴之中,汲取蜀山众多山脉的力量,你应该先留下来做个锁山大阵;比如你是伏魔行动的主持人,别的门派不见你,还不慌成一盘散沙。再比如你的大弟子丹辰子还守在地穴外面,风吹日晒得像个傻子,你作为师尊怎么能跑路呢?

白眉不听,作为一个老人家,他发挥了他无理取闹的精神,捂着胸口说哎呦刚刚用昊天镜救你们我现在好虚弱,跟我扯了个天花乱坠。我没办法,只好原谅他了。因为我知道,如果血魔真的覆灭了这个世界的话,迟早也得追到白眉那边去。而且我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没有找白眉算账,有关我的师父,现在的峨眉大师姐李英奇。

我高冷如神女的师父,这辈子看起来也依旧是这脾气,只是宫装换成了白衣。她见到我的时候,明显有点痛苦,那是我们昆仑独有的浮念,一师一徒,一念昆仑。可是我已经把师父搞丢了,我不知道李英奇能不能算我师父。

峨眉山的天雷双剑是最后一点希望,至少在天剑主人长空无忌身死之前,希望还是个顽强挣扎的小火苗。合璧失败之后小火苗扑棱两下灭了,长空无忌直接烧成了灰,我只好去救李英奇。月金轮在我身边打转,它应该很喜欢这种旧主的气息。把人救回来之后,我折了个小仙鹤问丹辰子:洞口情况如何,待在那里无不无聊。

丹辰子回了我一把飞刀:平静得无聊,看到了一只小花妖,以后养来酿酒不错。不过她好像是个桃花妖,不能酿梨花雪。

我把头埋在斗篷里憋笑,生怕李英奇醒来看见我露出奇怪的笑容,会怀疑昆仑是个神经病丛生的门派,虽然理论上来说这是事实。

也许有人会好奇,我为什么不紧张、愤怒或者悲伤。魔覆灭昆仑的时候这些情绪我都有,可是过了两百年,这些都淡了。我清楚这些都不重要,要么我死去,要么魔消灭。我将以鲜血祭奠所有往事,绝不后悔。

天雷双剑不能合璧,希望的小火苗即将熄灭,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三元宫。李英奇告诉我那里可以洗去所有的记忆,如果我纯白如初生,执剑不是问题。刚踏进一步我就后悔得不得了,丹辰子的脸在我面前由清晰到模糊,像沙一样散去,怎么都抓不住。他还欠了我很多很多酒,我一闭眼把他忘了,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我转身想退一步从长计议的时候,火焰从指尖开始燃起。所有的御风法术在脑子里糊成了一团,横冲直撞聚不成形,简而言之地总结就是:我疼死了。

我再睁眼的时候,是被南明离火唤醒的。白眉老头真的做到了,絮絮叨叨跟我讲什么三股力量该如何巧妙的合起来,我回忆起他的三元宫,只想打哆嗦。

整件事情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至少长空无忌的再世身还是和李英奇拿起了天雷双剑,那把我永远无缘的剑,就跟我的师父一样,死了之后再也不会回来。我唯一料错的一件事,是丹辰子入了魔。

丹辰子一向道心如磐石,简直可以直接拿来补天,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堕入魔道,只好亲自去问他,结果一路打到了洞外。血穴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响,继续向外扩张。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知道他是清醒的,因为他冲我微笑。

“其实九九八十一把飞刀我已经凑齐了。”

他的声音断续传入我的耳中,我的眉心发烫,流出殷红的血来,我突然明白了他的话:最后一把,也是最初一把刀,只差那一把,他送给我了。

我摇头,有许多劝他的话都恨不得脱口而出。那是我一生最努力想要挽回什么的时刻,就跟师父在我眼前死去一样。我伸出手,但我无能为力。过了那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忘却了,其实我从未淡忘那种疼痛。

丹辰子在我面前消失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

我从回忆里醒来的时候,桌上的茶水还是温热的,茶叶嫩得像那年春天的花,丹辰子伏在我耳畔,说了最后一句话:“虽有百年之交,终究难免一别。”

其实他说的蛮有道理,世事归结来归结去,也不过一句原来如此。

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喝酒。




#古郑 #丹玄 #蜀山传
谢桥一渡
于 2021-01-08, 11:36
 
搜索: 清修
主題: [原创]【蜀山传|丹玄】夜雨寄北(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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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蜀山传|丹玄】夜雨寄北(G)完

֍ 转载自LOF(作者:谢桥一渡)֎
֍ 【文章出处】֎



※※很狗血※※



观蜀山,终究是夜里比白天好。独立峰头,风声猎猎,他收起背后一对羽翼。抬头就是一轮巨大的明月,面前穿梭着一条发光的剑河,缓慢流动,峨眉弟子们于其间御剑飞行,仿佛即刻就可登上月宫。

自古寻仙者络绎不绝,但能登山者少之,登顶者更少。要登万丈悬崖,几乎每步都是踩着白云在走,战战兢兢到了中途,方知要低头望一望了――漆黑着呢。山岩不好攀,偶有脱落,像在告诫人:可要步步谨慎,若失了方寸,下去可就真是跌进万丈红尘里,来个粉身碎骨了。

便真有几个登上去的,多半又没有仙缘,只好又回去,这一程只作长见识。添些谈资也好,回去向人一番天花乱坠,感叹山中风物和仙人。有人就说:仙子们个个慈眉善目,果有大悲悯,但偏生看起来冷清清,果然应那句“太上忘情”。

蜀中不常落雪,峨眉山上却是年年有的。有人登山时恰逢此等盛景,总不免忘身赞叹,有如在仙境中。

丹辰子在峨眉山上待了几百年,看了几百年。遇到有人立在一片素白里喜不自胜,他还是惯例冷面冷心,兀自想无情之物有何可怜惜的呢,到底是凡人作为罢了。

所谓修仙之路,绝情绝欲,只怀有天地大爱,大悲悯处,反倒不似有情。偶有浮念迭起的时候,那便是该应劫了,可得万分谨慎把握,不可沉溺其中。

二百年前,那年峨眉初雪后,丹辰子在山林间遇到了远客。他一身是伤,沉沉昏睡着。看他面容冷清寂寥,就似丹辰子生命里一朝又下了一趟新雪。原来雪光映照,上下一白,亦是很有情意的。

两百年后丹辰子也从这林子里醒来,一睁眼,天朗气清,微风温暖湿润,挟带着林木香气,唉,山光醉人。隔世之感涌起,但他又不禁怀疑自己只是偶至此处大梦一场。

他便运起灵力,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如此再三,仍然毫无动静。长叹一声,耳边只听见风穿林木,流水溅溅,嘤咛鸟鸣。

“丹辰子,你不用试了。”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惯例是懒洋洋的。

丹辰子抬头,日影晃动,暖风吹得他微微眯眼,近乎沉醉,似乎即刻又要睡去。他看见上空不知几时浮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前尘呼啸涌来,先前以为那就是永诀了,此刻劫后余生,就中滋味填塞胸口,一时难以言说。他只是纵情大笑:“玄天宗,想不到还能再见。”

玄天宗落至丹辰子面前,衣袍头发随风而动,他只是一笑:“那日你和幽泉老怪遭我一同击落,你修为尽失,因此我竟一时无法感知到你尚在。今日你初醒,我这才赶来。”

“我原想我必死无疑。”

“哪有那么容易,你我可还有些约定,丹辰子可是想背信了?”玄天宗上下打量他,仍旧是笑吟吟的,“当日恰是此处,你救下从昆仑出逃的我,今日是扯平了。”

丹辰子目下凡人之躯,修为尽毁,也经不起术法折腾,玄天宗就说不如一同徐行登山。

丹辰子是个爱操心的,走了一程,不住地问“峨眉如何”、“师尊如何”、“师兄妹如何”,细细地过问,惹得玄天宗嫌他闷,三言两语打发他,直等他问到白眉,想到当日自己冒充白眉与丹辰子应付,破绽迭出,一时被噎住了,之后便懒得答他。

丹辰子此时心中雪亮了起来,想玄天宗吃瘪实在是百年难遇,忍不住戏弄他:“是了,天宗现在已是我峨眉掌门。”

玄天宗略略羞恼,反倒笑着摇头:“你死过一次,反倒口齿伶俐了起来。我正愁峨眉烂摊子难收,你回来正好,自把掌门位置拿回去坐,我是时候回昆仑。”

丹辰子就在这时站住不复往前了,仍笑道:“你要回昆仑?丹辰子现在恐怕不会让你走的。到了这里,天宗就没有想起什么往事来?”

玄天宗便故作严肃:“丹辰子明知门派禁酒,在掌门面前,还如此张狂?”

“天宗,两百年了。”丹辰子兀自说,“前番会晤,我们就该来此痛饮。只是那时蜀山遭难,无暇顾及前盟,今日又赶着回去。改日,定把俗务抛开,相约大醉一场。”

原是当年两人相交。天宗初离昆仑,没人管束,又是初经死别,心间大恸。他本是个不受拘束的顽劣性子,丹辰子救下他,刚可活动,就奔去下界寻了一坛又一坛好酒回到山间。彼时还是冰雪世界,银装素裹。丹辰子向尊师命,笑他贪恋红尘中物。天宗却只拍了封泥,把酒坛递给他,笑嘻嘻让他试上一试。峨眉大弟子命中难得有个逾矩时候,竟真愿意陪他疯上一阵。他又不胜酒力,一坛下去,天旋地转。只记得最后又开始下雪,二人都醉得不轻。

丹辰子躺倒在地,有些惫懒,眯着眼看空中细雪纷纷扬扬,感叹:“我倒真有些笑我们蜀山中人迂了。日日讲修仙修仙,原来这坛中之物倒教人神仙也不换了。”

说完,两个人一同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玄天宗忽然没了声音。丹辰子转头,见他已是满面泪水。直至最后,只听见潮潮风雪声在那个黄昏涌起,雪光映着他们。丹辰子伸出手,触及颊边,湿冷的,便拿手去捂住玄天宗的眼睛。他说话已不利索,仍磕磕绊绊地相约下次再来痛饮。

前尘往事,似雪花絮絮跌落,日头一照就支离瓦解,渗进后尘里,遍寻也不着。

丹辰子几乎要怀疑了,是否他饮了红尘中物就多了份红尘习气,自己如今肖似凡人就也长了颗凡心出来。

玄天宗此刻笑着感叹:“这世上的事果然有轮回。从你我二人结识到幽泉殒命,现在你又劫后余生。百年何其短暂,一桩桩事,倒像我们一直在这山林中,只是先前走动了几步,如今又回到这里。”

“天宗又说笑了,蜀山遭此劫难,你我二人现责任加身,心系蜀山,光心境就与往日不同了。”

玄天宗佯作叹气:“你还是这么迂。丹辰子,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不和你一样知道得多?”

丹辰子便想起入魔时见挚友身殒,强压下心间情绪,只道:“那时候,辛苦你了。”

“这本没什么。我死过一次,反倒更觉出生的好来,因此更珍爱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我死而复生,一开始也是喜不自胜。失而复得当是世间最好的遭遇了。”

玄天宗便以一种近乎慈悲的神情看他。

“但纵使我死了一次,更珍爱我自己的生命,我也无数次想,如果可以替你,我死一百次又何妨。你倒好,入了魔,之后又干脆被我杀,十足爽利。只我杀了朋友,滋味可不好受。”

他把手搭在玄天宗肩上,说:“那只好我改日请你饮酒赔罪。”

两人相视大笑。此刻天色幽微,暮气渐起,枝干漆黑,落日仿佛落至林中,四周欲燃,妖异得近乎鬼气森森。

“丹辰子,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憩在离这儿不远的山洞里,出来就是一帘瀑布倒悬而下。我初愈时刚好早春,一出来,正是雪后初霁。自后那一整个春天,我们在山间偷喝了多少酒。若到了兴致正浓,便酣畅淋漓打上一架。不觉阵势大了,有次你两个小师弟朝我们这边来,问你可在后山见到什么邪祟之物作恶,他俩特奉师命前来捉妖。”

“怎么不记得。我生平第一次被师尊罚,就是为你玄天宗。后来师尊知晓你的存在,着恼了一番,问我昆仑有来客为何不早告知与他。”

“当然是不愿意被他发现,请回你门派中。”玄天宗摊手。“你那个师尊白眉老道,比不得我师尊年轻貌美,又是个老古板。你峨眉规矩又多,我当初光是待了半日就恨不得立刻抽身。”

“你还是没立刻离开,待足了一个月。”

“有你陪我喝酒打架,我自然也还能忍受。”

“可你终于还是离开了。”

“因为我有昆仑。”

“经此一别,再见已是二百年后。”

忽地有风来,玄天宗衣袍翻飞,丹辰子一望,便想起巍巍峰顶,满月前,两人相对而立。

“玄天宗,我们有好久没见了。”

“二百年。”

天已黑透,草丛中蟋蟀鸣叫,寒意顿生,乌云遮住了月亮半块面。

玄天宗忽然问:“你冷吗?”

丹辰子点头。

玄天宗就造出个小型结界罩住两人,其上光华流转,有浅浅的花纹。

以前也见过凡人上山寻仙,夤夜兼程,他们皆举着火把穿过林间,高峰云云宫殿,虽然就在眼前,但又好像可望而不可即,再怎么走也仍差着些距离。当初丹辰子坐在群山头见了,便生出悲悯来,觉得可叹。

走到一处,玄天宗忽然僵了一下,定在原地,悬即展露笑:“夜深了,你现在凡人之躯,还是好好歇息,明日再走罢。”

结界里二人一时无话。半晌,丹辰子突然又开口问:“天宗,那二百年间,你在昆仑怎么也不收个徒弟?”

玄天宗倚着树,佯作睡去,隐隐听到近旁动静稍息。这一闭眼,竟然真的睡去。仙者难得有睡眠和梦境,梦便是他的本心展露。天宗梦里仍旧是漫天飘雪,满目的白色,他倒在雪地里,面前一个模糊的身影。

天宗猛地惊醒,仍是漆黑寂静,向四周望去,哪里还有丹辰子的身影?难得慌了神,他几乎连动用术法都忘了,情急下只先喊到:“丹辰子?”

良久也得不到回答,玄天宗仰天大恸,却连一丝动作也不曾有,也不立刻去寻。这刻狂风大作,枯木摇落,树叶齐响,蜀山被一场豪雨席卷。万物摧折,阴森可怖。

玄天宗抬眼,看见雨在结界上溅起,折射水光。这阵雨急急下了好一阵才收了势,渐渐变小。这时候,狂风中忽然挟带了一缕极浅淡的叹息。

玄天宗立刻收了结界,兀自立在雨中,雨水顺着他发丝、面庞滑落,逼得几乎睁不开眼。他只是立着,敛容垂眸,无嗔无喜。

“丹辰子,你在。”

又过了一阵,挚友熟悉的声音才又穿过幽微夜色涉雨而来,几乎是无可奈何的,“天宗糊涂了?”

“你跟我走,你既能回来,那我也有办法留住你。”

丹辰子便又叹气:“天宗,今天我们一直在这山间打转,光是这个地方我们就已来过两次。”

玄天宗不语。

“天宗,我出不了这片林子,是不是?我甚至不算一缕残魂,是不是?”

玄天宗咬咬牙,眼角竟有些红了,答:“是!”

“原来如此。”

山林间常有邪魅故事,鬼气森森。人死后能凝为魂魄。丹辰子原本已和幽泉一同魂飞魄散,而今日醒来的,只是他死前过分强烈的执念凝成的一个维持不了多久的人形,丹辰子醒悟之时,这抹幻像便也维持不住,形体四散,现今只留下最后一点神识虚浮在天地间。

玄天宗想说或许还有办法,可他甚至不知该向哪方说去。

丹辰子听他不答,又问:“说起来,我这副样子,术法本不能发现我,过几日也就自然地渐渐消散了,天宗是怎么知晓我存在?”

便听得松风中一个颤抖的声音,极微弱,吐出那两个字:“浮念。”

他好像低笑一声,说:“其实,我神识得以化形,大概也是因为死前对天宗怀有些情绪吧。”

玄天宗猛地抬头,大声问:“真的没办法了?”

“天宗何其聪明,哪有不明就中道理的。”

他便靠在身旁的树上,仿佛有些支撑不住。

“峨眉和昆仑基业,都要托付给天宗了。”

玄天宗闭目,微微点头,良久,一言不发。上空也没了声响。

直到雨停,整个山间都是湿润的草木香气,这里不再有任何人声。天宗知道丹辰子已彻底在这世上没了痕迹。

他纵身飞回山巅,抬头看见云间一道剑光流成的河,蜀山弟子御剑飞行。他一路行过去,空中偶有人迎面来,恭恭敬敬喊他“掌门”,他也敛容应答。

这世上能唤他名字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Fin.




#蜀山传 #丹玄 #古郑
渊昭
于 2020-11-16, 17:52
 
搜索: 清修
主題: [原创]【蜀山传|甜粽中心】时代变了(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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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蜀山传|甜粽中心】时代变了(G)完

֍ 转载自LOF(作者:渊昭)֎
֍ 【文章出处】֎



又叫《玄天宗进城》。或者又叫《变形记》

- - - - - -

【0】

玄天宗想,他睡醒了就去找丹辰子,可一睡就是五百年。丹辰子的灵和肉都已灰飞烟灭,他好不容易寻到了故人一丁点神魂的气息,追踪到千里之外收集,用自己的修为又养了两百年,终究把自己赔得一穷二白。

丹辰子的神魂在法器里一点一点成型,只能看出来个人体的大概轮廓。第一百年的时候,玄天宗隔着罐子想,我养的怕不是个人参吧。他想打开罐子摸一摸,又怕日晒风吹,怕高山上的云气卷了还虚弱的灵识,就只能日日夜夜睹罐思人。
两百年的最后一夜里,他终于撑不住这种以血养血,以肉养肉的赔本生意。可人参这时候已经能在罐子里踢踢踏踏翻跟斗。玄天宗打开罐子,招来九月夜里夹着寒气的风,把大概修补好的丹辰子送去人间。他睡在罐子旁边的时候想,我歇一歇,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就去找丹辰子。

可一睡就是五百年。



【1】

他睡醒的那天是个多云天,出山洞的时候还有雾。可这个雾感觉一点都不清新,不清透。玄天宗扶着石墙站起身,握住手掌,指节向里微微地弯曲,一点流光萦绕。

他想自己应该是在恢复,可是还没有恢复好。山里的景与物变的和以往都大不一样。他断断续续地往前行,在一块石头前驻足,感觉到前面熙熙攘攘,来了很多人。

以往修行的时候,峨眉山常来百姓行脚经商,昆仑山就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他虽然长长睡了一觉,但也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在峨眉山上。现在遇见人,一点都不值得惊奇。

他想过去问一问,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年,毕竟人间的江山更迭,大都不过百年。熟悉了规矩,方便在尘世游走寻回丹辰子。玄天宗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原来披披挂挂严严实实那身,再摸摸自己的头发,卷的弧度照样帅。他有自信去找个人问路,便拨开迷雾向前去。

远处来人身材瘦弱,发型凌利,一身短打,步伐坚定。
玄天宗隔了几步距离朗声道,敢问兄台,现————

他话未说完,一阵惊呼席卷了山林,飞鸟振翅远走,扑楞楞从树尖一飞而去。人群中有个声音惊呼,卧槽,好帅,cospaly啊!

玄天宗愣了一下,抠……抠死谁?



【2】

说他好帅的那位大哥跟他讲,现在是社会主义新纪元,美好生活2019,大家都是无产阶级的兄弟姐妹。

他说完之后问,咱俩能不能合个影?玄天宗站在原地被这个人的这番话震惊,被眼前一群老百姓的打扮震惊。

他想这短打可真短啊,比五台山的穿衣风格还奔放。

跟他聊天的那个大哥看他不语,当他默认,便摸出一个扁扁平平的法器举起,举高对准了两人咔嚓一声。玄天宗躲闪不及,眼睁睁看自己的一魂一魄被摄进去,浑身一阵无力。

那大哥松开他的手臂,说你这身下来得好几千吧。看看这头发,接的真不错。

他给玄天宗说,峨眉山这一天玩下来,穿汉服的和cosplay的,见了不少。但你这么盘靓条顺有气质的,还真没几个。

他跟着摇小红旗地队伍离开之前,问玄天宗,你直播不?直播间多少号?下次再出COS的时候记得直播啊,明星脸网红,能挣不少呢。

玄天宗在漫天大雾里沉默着,刚才那大哥抓他手臂那一下还有点疼。那人那法器看着太危险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映走了魂。现下人世不知怎样一番光景,丹辰子一人漂泊无定,又没有法力,真是太危险了。

玄天宗坐在原地的那块大石头上缓了缓,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他想招来峨眉山上的灵兽来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看见过丹辰子。可指尖的光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也没唤来一禽半兽。

现在山上的白胖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



【3】

玄天宗歇好了,就打算自己起身去寻一只白胖子。他记得以前这些峨眉山的神兽都是傍竹群居的,一逮能逮一窝。

他两下攀上一棵树,在顶端俯瞰周围山景,找到郁郁葱葱的一片翠色,便飞身而去。竹林掩映,依旧萧疏。他走着走着却发现,这片竹林被一种结界给困住了,四面都是透光的坚硬物质,推不动,破不开。难怪刚才怎么召唤,都没动静来。

一只神兽懒洋洋躺在水池边,看着玄天宗来回走动。它打个滚从台子上翻身下来,扑住玄天宗拖地的衣角。

玄天宗回身,蹲下,把白团子抱住,软呼呼毛茸茸。白团子拱拱玄天宗的胸口,抬爪,拍他肩头,嗷嗷问一句,你是传说中的玄天宗?

玄天宗想,“传说中的”这四个字真的太有排面了,原来自己还是被这群白胖子所敬重的。他振开自己的披风,坐在石台上,看着这只神兽,说算你有见识,你怎么认出我的?

祖先说,见了长卷毛长披风的人,绕道走。我们兽人族永不为————不是,串词了。我们国宝族不跟宵小一般见识。

玄天宗捏住这只白团子的屁股威胁,你再说一遍?

白团子用自己的黑眼圈深深凝视玄天宗,确信这个赶山大魔头即使再沉睡个几百年,杀伤力也依旧强劲。它又回顾着先人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见玄天宗绕道走”的警世恒言,心里抖一下,改口说玄天宗大人,您终于醒了,我们等您很久了。

玄天宗想这还算句人话,虽然不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他摸摸团子的头,说现在的老百姓怎么一点都不纯朴?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我看不懂了。

白团子在他腿上躺平,很沉。但玄天宗愣是咬牙接住了这份沉。他正被腿上这份沉甸甸的爱,压的呼吸困难的时候,团子翻个身,懒懒散散看着玄天宗疑惑的脸,说,您不用想了,大人,时代变了。



【4】

团子说大人您快走吧。一会儿我奶爸过来给我喂奶,要是让外面的围观群众看见我会说话,我就又该上新闻头条了。

玄天宗走之前,还是蹲下身来耐心地问,你有没有见过丹辰子。团子揉揉自己的耳朵,说我们只听说过这个名字。太久远了,现在的这一族,谁也没再见过丹辰子大人的脸了。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寻到他?

大人您要寻人,微博啊。

微……微薄?就算此行希望渺茫,我一人力绌难支,能力微薄,也要寻到丹辰子。

团子沉默一下,知道玄天宗是听不懂自己讲的话了。他问玄天宗还能不能掐隐身诀。玄天宗试了一下,顶多掐出来个半透明的效果。他现在的法力受到某种限制,做什么都是一半一半。团子说当然啦,现在冥冥之中有一层咒,是当年创国的君主立下的,此言一出,天地得令,尽扫阴霾,朗日当空!

玄天宗问君主说了什么。

建国之后,不得成精啦。

那你怎么还会说话?

我是国宝嘛,特权阶级呀。



【5】

玄天宗掐着隐身诀,从峨眉山里出来。再踏上人间的土地,五色迷眼。一种巨大的钢铁法器,带着四个圆环,从地面蹭地一声滑过去。玄天宗一点一点绕过这些往来的铁盒子,走到路的对面,隔着那些透明结界去看房间里的东西。

变了,玄天宗心想,这真是世道变了。他走进一间屋,里面有很多扇大大小小的窗户,映着窗外不同的风景。一些飞鸟和色彩绚丽的花,不停地变幻模样。其中一扇窗户上,映的不是花鸟,是人。这个法器比他刚才在峨眉山上遇见的平匣子,大出很多很多。他想这些灵魂应该也是被摄进去了,困在里面出不来。

玄天宗立在大匣子前默默看着,用自己半透明的指尖去摸。那些灵魂摄映的景象突然扭曲一下,嗡嗡地跳跃白雪花点。玄天宗后退一步,生怕强行进入会撕碎这些灵魂。

一个这个时代打扮的人走过来,用长条盒控制大匣子,让灵魂安静下来。挽着长发的女孩,指着里面的灵魂说,古天乐真帅。

玄天宗跟着那声音望去,本能地想看看那人有多帅,却看见丹辰子的脸一闪而过!他冲上去撞在大匣子上,喊了一声丹辰子!荧光结界突然破碎,里面黑成一片,这下什么都看不见了。

玄天宗浑身颤抖地抱住匣子。

他第二次,失去了眼前的丹辰子。



【6】

玄天宗在这个房间里等了等,希望这个法器的主人能过来修好它。有人说刚才是灵异事件。玄天宗自己翻译了一下,想这人说的应该是鬼魂作祟。

可他在屋里站了这么久,一点灵体都感知不到,何谈作祟。挽头发说谁谁谁好帅的女孩跟同伴讲,她刚从监控那边出来,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扑向电视机,愣是把屏幕撞坏了。

玄天宗听了发愣,心想原来这东西叫屏幕。屏障的屏,幕布的幕。

屋里其他人听了都说不出话来,似乎有点战战兢兢被吓坏了。玄天宗绕在匣子前头,看屏幕上那一块放射的裂痕,用自己的手再去摸一摸,心想丹辰子就在这里面。他认识丹辰子,转眼将近一千年。虽然这期间他又睡了几百年,可心心念念,从未忘怀。

刚才丹辰子那一面,似乎变了很多。玄天宗再沉下心去想,觉得丹辰子怕不是被洗脑了,已经彻底融入了现在的生活中。以前丹辰子绝对不摘自己的头盔,刚才那一幕,他的头发短短的,再也不是那个跟自己说飞行注意安全的刻板大师兄了。

而且丹辰子也比以前黑了不少,肯定在人间经历了不少苦。

玄天宗皱眉抓紧自己的衣襟,觉得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猛然想起丹辰子出现的时候,那位姑娘说古天乐真帅。帅是帅,但那不是他们口中的古天乐,应该是丹辰子。

他或许真的忘记自己是谁了,但我一定要找到他。



【7】

想要找到丹辰子,就要找到古天乐。想要找到古天乐,就得去一点一点问。玄天宗先回到峨眉山遇见白团子的地方,把神兽拎起来,问他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团子正晒太阳,一片黑影呼啦一下卷着风就过来,再一睁眼,玄天宗阴沉沉地盯着自己瞧。它说大大大人,您回来做什么?玄天宗重复一遍,你知不知道古天乐?

古……大人您找他做什么?

玄天宗不语,过后软下口气,把团子重新放回地面,摸摸头,说他长得和丹辰子一模一样,我觉得他就是被洗脑失忆的丹辰子。

团子听了也沉默,想这就不是千里寻友的故事,而是个追星的故事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我知。可是我建议你先去换身衣服,毕竟见偶像要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

什么偶像?

什么偶像你就先别管,我说给你听,那个地方叫香港。以大人的本事呢,南行半日,差不多就能到了。只要你觉得这个地方的百姓,说话你听不懂,那就没错了。

为什么说话会听不懂?

因为有口音嘛。大人你现在跟我说话,虽然我讲的是普通话。但我要是说你个瓜娃子憨批,你猜我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憨个锤锤,你以为我听不懂?老子混山的时候你个瓜娃还莫得生出来!你骂我傻,你死定了!!



我又编不下去了ORZ.
后来甜粽一路南行,跨山越海,飞到了澳大利亚(不





#玄天宗 #丹辰子 #蜀山传
渊昭
于 2020-11-11, 17:58
 
搜索: 清修
主題: [原创]【蜀山传|丹玄】奇怪邻居(G)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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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蜀山传|丹玄】奇怪邻居(G)未完

֍ 转载自LOF(作者:渊昭)֎
֍ 【文章出处】֎



【1】

昆仑山冷,连个活物都没有,而且还点不起灯,所以玄天宗修炼出来的那一百年,就总喜欢往峨眉跑。彼时的丹辰子年纪也并不大,却早早成了大师兄,做事就有几分刻板严肃的凌利气。峨眉山的弟子尊重大师兄,见面打招呼,什么都规规矩矩。丹辰子就是在这样一种规矩的氛围下长大,所以看见玄天宗,是很惊为天人的。

虽然玄天宗正在修炼成为天人的路上,而且这条路正施工,差着不少距离。可他一点都不客气。他问丹辰子你是干什么的,丹辰子心想这难道不是我家吗?可礼貌使然,他还是稳当且客气地拱手,小大人似的跟玄天宗说,自己是峨眉弟子,峨眉大师兄。

哦,大师兄。玄天宗摸着下巴看他,说,那咱俩平级。

平什么级?

我是昆仑山的大师兄。

可是我听师傅说,昆仑山就两个人啊。

哎,我是一人之下,万山之上嘛。



【2】

他觉得峨眉真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他在峨眉的山里逮了一只动物,黑眼圈,白毛毛。丹辰子一看就变了脸色,说你放下,这是峨眉的神瑞之兽。

玄天宗抱着对方口中所说的神瑞之兽,托着神瑞之兽的屁股,忍不住捏了两捏。那个看着似熊非熊似猫非猫的神兽不干了,自打活在峨眉山上,什么时候别人见了不是客客气气,哪还有敢捏自己屁股的?于是它就要蹬玄天宗。可玄天宗笑着把神兽从自己怀里抱出来,双臂举直,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神兽扑腾两下,好难,踢不到这个坏家伙,委屈兮兮地用爪捂住了黑眼圈。

丹辰子赶紧把自己的镇山神兽,从玄天宗的魔爪里夺出来。撸着毛安慰小动物。神兽蹭几蹭,从人类怀里跳出来,不开心地扭着屁股跑远。丹辰子祈祷对方不要找自己师傅告状,然后他无奈地看着这个才认识了十天半月就自来熟的人,问他,你来干嘛的?

玄天宗说,啊,我来看看你。

可是你昨天才看见过我。

我昨天看你有认真修炼,今天来突击检查,看你是不是也在认真修炼。

丹辰子心想这管你屁事。但话不这么说,太粗,可意思却差不多。他怀疑地看着玄天宗说,我自当有认真修炼,可是你三天两头来我们峨眉,你师傅难道不说你?

他一提他师傅,玄天宗就想起孤月那双古井无波死水静澜的眼睛,就坐在暗处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瞧什么也不知道。昆仑不点灯,还刮风,如果玄天宗他今天不说话,那孤月很可能就这么静坐着盯他一天。他知道孤月说自己像师祖,而且只有脸像。玄天宗问我师祖到底跟我哪儿像?孤月说你不说话,闭上嘴,就哪儿哪儿都像。

我师傅她不喜欢我说话,所以我就只好出来走走。

丹辰子想你师傅做的对,她可能最后悔的事是没收个哑巴,你的话真的太多了。



【3】

他看着玄天宗的长头发很喜欢,卷卷大波浪,跑起来飞起来都很漂亮。后来丹辰子想是了,蜀山不查仪容仪表的,允许长发过腰刘海遮眼 。

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

他这么问玄天宗。玄天宗也不小气,抖着自己的斗篷一转身,呐,你摸吧。

丹辰子摸到了一手潮。他看看天,没有下雨,便问玄天宗你的头发,为什么这样潮的?

玄天宗说我是来峨眉山洗头的嘛。我们昆仑的雪水好冷,洗了头是要头痛的。

你还挺……挺注意保养……

修仙之人,命还长,仔细点没错。



【4】

有一天玄天宗来找丹辰子看宝贝,从掌心里缓缓升起了日金轮。丹辰子说这是个球?玄天宗不赞同地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讲话。

可我说的没错啊,这是个球。

不管它是不是球,在玄天宗眼里就是自己的宝物。孤月大概只初步教给他怎么把法器使唤出来,但具体用处还没有讲。玄天宗在树上挂了一会儿,看着日金轮发愣,最后他把这个球抛下去,砸到丹辰子的头盔上,哐啷一声响。

丹辰子抬头看他,被糊了一脸带着清新水汽的长发。他把自己的脸从对方头发中摘出来,问玄天宗要干嘛。

陪我玩球吧。

玩个球。丹辰子心想这句是脏话,可他没有讲出口。他又想到玄天宗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便从树下站起来,招呼人钻出树丛。

玄天宗翻转着呼啦一声跃到对方面前,两人找了个山洞洞口。

你来接球。他给丹辰子说。

好,我接个球。

你怎么还讲脏话!

你快点啦!!

玄天宗很痛快地把镇山之宝踩在脚下,滚两滚。日金轮发出一点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控诉遇人不淑。丹辰子安静地站在山洞门口没有一点表示,等着玄天宗发球。玄天宗说你输定了,这可是我的宝物,与我心灵相通,我说往哪儿走,它就往哪儿走。

丹辰子说哦。

然后玄天宗发球,丹辰子接球,用他那一对银光闪闪刀锋毕露的大翅膀,哗啦一下,把洞口遮的严严实实,把日金轮给挡了出去。

玄天宗说我的球!!

然后他就朝着西边化光追出去了。



【5】

孤月为这个徒弟很不省心,她把玄天宗的日金轮没收,不让他再当球玩。玄天宗没意思,眼巴巴看着师尊,说想见见月金轮,兴许与我心意相通,毕竟宝物都是看眼缘的。

孤月心想月金轮就是看上你了,你敢要吗?可她觉得看一看似乎没什么,毕竟她很疼自己的这个大徒弟,就把月金轮召唤出来了。

孤月说,天宗,你看,月金轮像什么?

她希望能够引导着玄天宗说出类似于,月满月缺,顺时而动这样的大道理,从而达到精神开窍的目的。

玄天宗看着月金轮,喃喃地说,回旋镖啊。

然后孤月噌地一声,把月金轮也给收起来了。



【6】


玄天宗最近不来了,峨眉山的花草树木很是安静一阵,神兽也放心地开始咬竹子。不知道是不是白眉向孤月告了状,把玄天宗给禁足,丹辰子也很久没看见过玄天宗。

他在玄天宗经常倒吊着的那棵树下坐着,希望能再等到这个天天晾着头发,眉眼带笑的青年。有师弟问大师兄为何每日外出,丹辰子想了想,说我去修心。

他说的没错,见到玄天宗的每一天,他都在修心,修脾性,修气度。

今天没白等,从树丛里钻出一个人,玄天宗裹得严严地,从树干滑下来。丹辰子看见他,心里很安宁,问他这几日可遇到了麻烦,怎么很久不来?

玄天宗说没啊,我前几天跟我师傅一起夜观天象,发现你们峨眉山云气蒸腾地光乍现,隐有地龙翻身————

丹辰子打断他,说你好好说话。

我师傅说这几天你们这儿,怕有地震,所以我就在昆仑上躲一阵……震了吗?

震你个球,你个哈批。



【7】

玄天宗问丹辰子,你这头盔底下是什么样的?丹辰子回答他,脑壳。然后两人静默了一阵。

我的意思是,玄天宗重新组织着语言,我想看看你什么发型。

什么发型……丹辰子犹豫了一下,觉得玄天宗把自己给问住了。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摘下头盔,因为师傅说这也是法器,法器不离身。

可是这算什么法器。玄天宗说,你比如说日金轮,这是我的法器,我————

丹辰子冷静地纠正,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

会是的。玄天宗信誓旦旦,因为我师傅没办法传给别人,她没得选。

那我可真是为孤月大师难过。

你看我的日金轮,它可以保护我,为我布阵,这就是一件法器的作用。那你这个头盔呢,有什么用,能为你护法,替你挡招吗?

不能,但我是高速飞行。交通安全,从头做起,所以我得带头盔。


TBC.




#玄天宗 #丹辰子 #蜀山传
Sin_Ger
于 2020-06-12, 00:38
 
搜索: 清修
主題: [原创]【蜀山传x仙剑奇侠传|酒玄】破劫(P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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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蜀山传x仙剑奇侠传|酒玄】破劫(PG)完

蜀地自古以来便奇人怪事众多,加之山水奇异,实则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蜀山崎岖而幽深,昔人谓“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这峨眉在蜀山之中也算一起,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美称。

当明日初升,万佛顶笼罩在金光之中,引来无数善男信女一睹我佛慈悲。但前山虽重峦叠嶂,风景旖旎,引来徐霞客之流;后山却虎豹财狼,穷凶极恶,偶有直觉有武松之身手的莽撞大汉,往往一去不复返,好事者多有揣测,到底是被虎豹叼了去,还是被仙人度了去,难辨真假。久而久之倒也无人往后山寻去,便宜了后山静修的仙人异士。

山脚之下,一青年男子和一老人对坐,“传说至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神惧怕人类的成长,将没一个‘人’一分唯二”,老人拿出一块造型奇异的玉佩,仿佛被从中间劈开,“拿着这块玉佩,找到另一半的拥有者便可以与他长相厮守。”

男子笑的洒脱而肆意,没有接过老人手中的玉佩,“我要上蜀山拜师学艺,这块玉佩你就送给有缘人吧!”

“那你如何知你我无缘呢?缘,本就缥缈无形之物,你上山求道是缘,我在这山脚与你论道是缘。”老人看着水中倒影,仿佛透过水面看世间万物,花开花谢,日落月升,为何只有人要违背自己的心呢?“道,是自己走出来的!”

“好,我喜欢这一句‘道,是自己走出来的’,自该追寻所求。”男子挽了一个剑花,接过老人手中的玉佩,仔细翻看人形的半边玉佩,“多谢!”等他抬起头来时,老人却已经消失了身影。

男子耸了耸肩,把玉佩塞到腰侧,望向峨眉山顶,一个黑色的身影掠过惊的他差点跌进水里,那人停在树上,像一只巨大的蝙蝠,黑色斗篷露出一张俊秀的不属俗世的脸。那人好奇又疑惑的盯着他,不发一言。

男子被引诱般的向他靠近,难道这是山中精怪?男子无意识的摸着腰侧的玉佩,玉佩发出的冷光让他从虚幻回到现实。看着那人的身影掠过幽深的林木,如梦般消失。

“玄天宗,你来了”,峨眉山大殿门前,一人在舞剑,正是刚刚与老人论道的男子,丹辰子站在远处的树上,转头看着一侧的身影。

“他是谁?”玄天宗的话让丹辰子有一瞬的呆滞,昆仑山玄天宗沉默寡言,只从他的师父投生人世之后,沉睡了二百年,如今竟然会问一个峨眉派的新弟子。

“莫一兮”,虽然心中疑惑万千,丹辰子看着躺在屋顶上的男子,回答道。

修道有无情有情两道。

无情斩万物,易;有情思万生,难。

丹辰子修道百年以无情入道,却对玄天宗一眼万年,既然是人不可能无欲无情,他斩不了万物,成不了仙。明知昆仑山无尽的劫,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说到这蜀山之众,昆仑乃一不得不说的奇地,自仓颉造字去便被称为万山之祖,万神之山,虽从巫妖大劫之后,许久无人斩三尸而成圣成神,但昆仑山仍然被万人仰望。

昆仑修行事半功倍,但世人皆知,刚极必折,慧极必伤。此乃一个无穷无尽的劫数,世代只有一师一徒,两人兜兜转转只会永远的错过。犹如彼世之路上花开叶落的曼珠沙华,遭受天地的诅咒,虽有无尽岁月,花叶却永不相见。

两百年前,玄天宗的师父仙逝而去,誓不再入昆仑受此劫之苦。

“天宗,我忘不了他”,昆仑顶上仙风道骨的男人望着天边的一轮弯月,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身后沉默的徒儿——玄天宗。

“已经两百年了”,男子至今不能忘记师父消失最月夜的身影,逝在风中。师父微笑的脸在他眼里散成灰烬,他伸手,只余指尖的微凉。

男子看着茭白的月,漆黑的天,无情的道。“我于此入世,残魂誓不入昆仑!”天边划过一道紫色的雷光,嘲笑他竟想脱离着永远的诅咒。

男子转头看着自己的徒儿,昆仑山的风把斗篷吹的飒飒作响,琥珀色眼睛镶在俊秀的脸上,翻滚的情都一模一样,他们是如此的相像,他却知他们的不同。师父超逸物外,温柔的笑让昆仑山上冷清的月都暖了;他的徒儿却沉默寡言,内向拘谨,与夜风相伴相生。

男子叹气,朝紫雷飞身而去,身影被天边的裂口吞噬,溢出一魂一魄带着青光坠下昆仑山巅。

 

莫一兮天纵奇才,大殿之后便拜入了峨眉山。峨眉山大师兄丹辰子对这位小师弟的天资十分满意,他知自己的道遇到了劫,情劫易折难破,有一人接替自己总是好的。

他不自觉的看着树上蹲着的玄天宗,自从莫一兮拜入峨眉之后,玄天宗仿佛在这颗树上搭了窝,每天看着提着水跑来跑去的莫一兮,两人总是相视一瞬,莫一兮摸摸自己的玉佩笑着继续自己的任务,玄天宗却剩下一天都蹙着眉用斗篷把自己裹起来。

“你为何每天都在这里?”这日,玄天宗仍然蹲在树上,看着莫一兮蹭过来下意识把自己裹紧了,只露出几缕额发和浅色的眸子。莫一兮被他引的更近了,没有梳好的发髻垂下发丝扫在玄天宗的脸上,猫一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脸顿时就红了。

玄天宗的记忆中他从未与人如此靠近,他被师父带回昆仑,每日学艺入道,心中感情如溪水长流,温柔而和缓,汇集成无边无际的海洋,却心中无风,平静如镜。只能自吞苦涩,看着师父与天道相驳,以残魂转生于世再不入昆仑。

那一刻,莫一兮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他果真是山间精怪!轻而易举的勾走了他的心,入了姜明的乱。但为何与丹辰子私交甚好,莫一兮一向藏不住心事,问了出来,看着他通红的耳垂,很想舔一舔。

“你是谁?”

“昆仑山,玄天宗。”玄天宗深吸口气,找回了镇定,推开越靠越近的莫一兮回答道

腰侧的玉佩听到“昆仑”二字,闪着温润的白光,仿佛在提醒着什么,竟然不是精怪!莫一兮也不知自己在惋惜什么。玄天宗,昆仑山弟子,自从师父仙逝之后,沉睡百年,竟然没有收徒,只曰“无缘”。

少有人知昆仑山永无止境的劫,莫一兮却在藏书阁角落翻出一本发黄的话本,不知其真假的提了几句,他却是记在了心里。话本又几页残缺,刚刚少了作者臆测的破解之法,只道“昆仑之劫,可名情劫。一眼千年,此生无缘。师徒轮回,花叶不见。”

想必是天道无情,天意弄人。让二人必受此苦,作者也是道破了天机,以至缺了几页。

莫一兮向来肆意妄为,天生反骨,老人的话突然在他耳边轻声诉说,“道,是自己走出来的!”

对!道是自己走出来的!入了情迷了道,又何如,不若我自辟一道!莫一兮这一勘破,竟在树下遁入冥思数年。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邹狗,而大道有情留一线生机。

莫一兮遁入冥思,世间万物在心中掠过。无情有情,无的是断情绝爱而成圣,有的是入世生情而成人。他已经生了情,残缺的一魂一魄让他游离天地之外,自辟有情之道,自能破昆仑之劫。

所有的颜色从琥珀色的眸子中晕开,一丝一缕绘成山水,草木,日月,人畜。直到他们向他涌来,如绸如烟包裹沉思的他,腰侧玉佩是世间唯一的光亮,慢慢的被吞噬被掩盖,再没有了人,没有物,没有了日月星辰。

莫一兮睁开了眼,望进了他道中的基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你愿意当我徒弟吗?”

玄天宗问到,仿佛过的不是数年而是一秒,而他等着莫一兮的答案。莫一兮点头,附身吻上了他在冥思中触碰过无数次的唇。

玄天宗吓得后仰,飞身躲在树上,警惕的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弟,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误了。

玄天宗将收徒之事告诉了白眉,白眉似早有所知,仅微微点头,“幽泉血魔近日异动连连,想必正在谋划什么,必当小心。”玄天宗点头,与殿前等待的人影汇合,并肩向昆仑飞去。

“你师尊仙逝之时,带走了日轮,可能随着他的一魂一魄跌入了尘世。”话音刚落,莫一兮腰侧的玉佩突然亮了起来,飞到玄天宗眼前,绕着他转圈。

玄天宗眨眨眼,食指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玉佩顿时白光一闪,连天都照亮了一片,与玄天宗身体里飞出的弯月融成了一块完整的玉佩。

“竟然在你这里”玄天宗喃喃自语,想来莫一兮确实与他昆仑有缘,将变成玉佩的月轮收了回来,日轮却怎么也甩不掉,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像是被迫分离的比翼鸟。

“徒儿”,玄天宗实在不会应付这事,不得不求助自己看热闹的徒弟,莫一兮咳嗽了声一把抓住了日轮塞进了自己的腰带,日轮抗议的闪了闪却也没有在去寻找月轮。

大敌当前,玄天宗也要去准备一些。而他看了莫一兮数年,自是明白他也不需要他教导什么,放心的进入了洞府静待血魔出手。他不知道怎么带徒弟,师父也对他是甚是放心,而莫一兮却让他有点疑惑。

明知他们都已辟谷,却仍然准备一些山间野果和露水给他食用,难道是徒儿想吃?玄天宗咬住一个红艳艳的野果,汁水让他的唇像是涂了女子的口脂,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享受的眯起了眼。味道也不错,既然徒儿想吃,那便依他吧!

莫一兮笑眯眯看着舔嘴唇的玄天宗,突然的靠近,顺势把吓到的师父压在身下,“师父,好吃吗?”玄天宗点头,想着要夸夸徒儿道,“很好吃。”

抵着莫一兮的胸膛要把他推走,嘴角突然被湿热的东西舔了一下,下意识的闭上眼,莫一兮却突然起身,“师父你嘴角的汁水我帮你弄干净了!”玄天宗抹了把嘴角,拍了拍他的头。

莫一兮无奈的摇头,他在俗世时虽不留恋风月,但房中之趣还是通晓的,而他的师父不知活了几百年却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不过想来也是,昆仑派怎么会教习这事儿,所谓的双修之法也不过好色之徒的意淫罢了。

修行无岁月,玄天宗与莫一兮之间就隔了一层纱。但他却仍然不知徒儿的动作的意义,就算他对师父存有爱意,也不过希望与他相伴度过无尽岁月,性事在他的脑海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灵与肉,爱与欲的结合乃人至创造以来就具备的。

血魔也知玄天宗对性事一无所知,一抹元魂随着红果进入他的丹心,潜伏着等待着破茧而出的那一天。

莫一兮觉得最近师父不对劲,往日他触碰他的耳垂,他只会用毫无威慑力的眸子望着他,仿佛只是看着一个调皮的孩子,虽然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若隐若现的躲在海藻般的长发里面。最近他却眨着眼睛,眼眶湿润的似是入了情,双手颤抖着攥紧斗篷,默默缩缩的躲到一边可怜的让人想要欺负。

“徒儿,师父可能是入了障,需要闭关修养一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血魔,莫要被侵袭了神智!”玄天宗缓过神来,又恢复了平日镇定自若的模样,这次却堵住了洞府的石门,连莫一兮都不准进来。

玄天宗跌坐在地上,他双腿发软,腿间不停流出奇怪的东西让他的大腿都变得湿黏黏的,难道是受了内伤?皱着眉解开自己的斗篷,查看自己的小腹,那里又痒又热,随着他的手掌拂过显出一个造型诡异的红色纹身。

状如展翅蝴蝶,正中纹路层叠组成一朵未绽放的的花朵,这是什么?玄天宗疑惑不解,在他的视线下纹身烧的他下腹酸软,腿间更加的湿腻。想必白眉一定知道,他拢起斗篷朝着峨眉山巅掠去。

莫一兮无趣的喝着酒,这酒乃他拿山间野果酿造的,色纯味甜,他给师父喝了一杯,他却足足醉了几日,吓得再也不敢给他喝了,此时他醉的迷迷糊糊,突然见一黑色身影朝峨眉飞去,马上御葫芦追了上去。

“白眉!”玄天宗略过峨眉山弟子直入大殿,却没有看见白眉的身影,捂着下腹看着殿内走出的人,“丹辰子?”

“师父去寻对抗血魔的武器,我代掌门一位。”玄天宗懵懂的点头,看来他闭关多日竟然连此事都不知。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玄天宗随着丹辰子进入内殿,解开斗篷,丹辰子被吓的有一瞬间的呆滞,却对上玄天宗无辜的眼神,攥紧了手。看着玄天宗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一个红色的纹路在视线中慢慢显现,震惊的睁大了眼。

“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急切的询问,小心翼翼的覆上自己的手,玄天宗顿时感觉一股热流流遍全身,让他脑袋发晕。

“可,可能是近几日吧!”他抓着丹辰子的手臂思索着回答,双腿之间的热流已经快把他的裤子打湿了,火红烧到了脖颈。

“这是……淫纹”,丹辰子迟疑不决,他正想着血魔为何近日没有动作,原来打主意打到了玄天宗身上,花纹被一举道破,也不再隐藏自己,散发着诡异的红光,玄天宗的皮肤染上了不正常的嫣红。

玄天宗双腿发软的跪坐在地,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张合的红唇泄出,“丹,丹辰子!”镇定被颤抖的声音破坏了,带着难以自持的欲望,“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双腿下意识夹紧摩擦,腿间的粘液濡湿了布料,晕出一片水迹。

“这是魔界给鼎炉的淫文,扩大欲望让身体易于受孕”,丹辰子连忙把玄天宗扶到软垫上,被触碰的感觉太舒服了,极大的缓解了玄天宗的不适,他依丹辰子轻轻的蹭着,软软的发丝扫在丹辰子的耳后,嘴中发出愉悦的呻吟。

“我带你去寒泉!”丹辰子被他蹭的一股火从下腹烧起,哑着嗓子正要抱着他朝寒泉飞去,大殿的门猛的被推开,莫一兮冲了进来。

“师父!”趁丹辰子发愣一把抢过玄天宗,看着他眼尾一抹飞红,微张的唇呼吸潮热。

“带他去寒泉,中了淫纹!”丹辰子压下身体中的欲望,盘腿坐下,他不能乱!若是因此入魔峨眉必灭。

莫一兮抱着玄天宗一起跌进了寒泉,玄天宗无力运气,冷的牙齿不停打颤。本能的朝着热源扑去,手脚并用的缠在莫一兮身上。斗篷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里衣也被蹭的乱糟糟的露出他白皙的腹部,“徒儿,快帮帮师父……”迷离的声音勾的莫一兮抱紧了师父颤抖的身体。

幽泉血魔的淫纹不仅控制了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神智。结合,受孕的种子在他的腹部破土而出,如藤蔓般缠绕着中心的巨木,那是玄天宗的道心,若是没有得到满足,便会吸食他的道心,入魔而心智全失。

莫一兮对玄天宗的情是他入道的根基,现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粼粼,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期待他的触碰,“师父……”他小心翼翼的覆上他的小腹,温热跳动,血肉构筑的器官在皮肉之下贪婪的呼吸,等待种子的注入。

他不再忍耐,捧着师父光裸的臀部,在寒泉中填满了他的身体,玄天宗眼睛有一瞬的清明又被欲望的黑雾笼罩,嘴角勾起的邪肆的笑容被喉咙里溢出呻吟占据。

“徒儿,莫一兮,师父!”他哭泣着搂紧了徒弟的脖子,寒泉已经冷已经被隔绝身体之外,全身被欲望烧的火热,就连冰霜都慢慢融化,蒸腾的拥住两人交缠的身体。鼻尖无意识的在莫一兮脸上磨蹭,一颗凝结的水珠触碰到唇,滚入缝隙,润泽了干裂的软肉。

莫一兮听到最后二字心中酸涩,摈去杂念,在他的锁骨上落下温柔的吻,他已经寻得了破解之法,再也不用受曼珠沙华花叶永不相见之苦。

“师父”,他呢喃着吻上了他的唇,将师父拉入水下,白皙的身体在寒泉中如同一尾人鱼,黑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美得似将一滴墨滴入白瓷碗中的清水,晕开,细碎的墨丝是不受束缚的画笔,画出绝美画卷。

身体中的气体通过唇而交换,在水中升起无数细碎的气泡,舌尖轻柔的扫过温软敏感的内壁,酥麻的感觉让欲望更甚,修长双腿如蛇缠绕着莫一兮的身体,交合的下身紧紧相拥,指腹在蒸腾的寒泉中顺着脊柱拂过,捧着振翅的苍白蝴蝶,耸动腰肢撞入师父的体内,直到泄出淫糜的白浊。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徒儿!”玄天宗钻出水面,声音张狂而魔魅,腹部的纹身居然开始变换,花朵慢慢开始绽开,周围的蝶翼伸展延伸到他的腰侧。

“你是谁?”莫一兮大惊以双指为剑直至玄天宗眉心,那里盛开了一朵血色莲花。“徒儿,你不认识我了吗?”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若不是眉心和腹部的花纹,仿佛刚才只是莫一兮的幻觉。

“你不是!还我师父!”

“玄天宗”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他能看到一颗种子刚刚扎根,当他孕育完成时就是腹部的花朵全部绽放时,就是他夺得蜀山之时。诱惑的亲了亲莫一兮的唇,飞身消失在山林之间。

 

“你说什么?”丹辰子难得冷静破灭,震惊的不敢相信莫一兮说的话。

“师父被血魔入身,失去了踪迹。”他攥拳,这都是他的错,若是他追上了师父的身影,若是他没有被血魔诱惑,若是……

“我会找到他的!”

“我同你一起去!”

幽泉,丹辰子与莫一兮对视一眼,飞身进入山崖缝隙。

“玄天宗”玩着自己的头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看着飞入的两个身影眼睛顿时就亮了,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慵懒的躺下,“你们终于来了。”

“血魔还我师父!”莫一兮提剑指着“玄天宗”的眉心,那双黑色的的眸子慢慢的褪色变得澄清而无辜,“徒儿”,他语含委屈的开口,对莫一兮竟然对他举剑而疑惑不解。

莫一兮慢慢的放下剑,这是他的道,他的情,他的心,他下不了手!慢慢的朝玄天宗靠近,丹辰子连忙拉住他,他却微微的摇头,手松开了。

“师父,天宗”,莫一兮拥住他,颤抖着吻上他的唇,“对不起,我破不了。”身后的羽刀贯穿两人的身体,血液和莫一兮的眼泪一起流出。

半个时辰之前,莫一兮拉住丹辰子,“杀了他,杀了我。”他望向一颗树,那人在树上看了他二十年,死了如何,破不了又如何,天道不会让昆仑之劫停止的,虽然他们再次困在无尽轮回,他却可以永远的爱着他,玄天宗也会永远的爱着他。

丹辰子闭上眼,最后还是疼痛的点了头。

“你入了障,下山历练一番吧!”白眉看着丹辰子,淡然的开口,看着自己的大弟子一拜身后的羽翅变做行囊朝山下行去。

 

“皇上,今晚市集人多,要不您不去了?”宫侍看着一般富家公子打扮的圣上,哆哆嗦嗦的跪下,杨广没理他,摇着锦扇朝宫门口走去,花灯节可有许多美人。

“丹辰子!丹辰子!丹辰子!”段智兴在市集上一个一个的掀开人们脸上的面具,他今日才来洛阳城正好遇上花灯节,拉着丹辰子躲着侍从偷偷溜了出来,中原的东西真多。

段智兴拿着一个面具,上面的人脸画的仙风道骨还粘了一缕胡子,他从小在灵鹫宫长大,身边全是女孩子,被养的娇贵,行为举动也秀气的像个女孩,拉着丹辰子的衣摆撒娇的摇着,丹辰子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发顶,掏了钱,还自己拿了一个。

谁知人群太过拥挤竟然把他们挤散了,段智兴不知道回宅子的路身上更是没有银钱,急得快要哭了,再次掀开一张面具,俊美儒雅的面容让他脸顿时飞起两抹红云,幸好天色昏暗看不真切。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杨广惊艳的看着眼前的小美人,举止优雅的拜了拜,掠过了他,眼神看着一边的宫侍,他心领神会的藏进了人群。

“智兴!”丹辰子刚刚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到处都没有寻到,不得不用了点小法术,一来就看到段智兴在原地发呆,“怎么呢?”

“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他看着杨广消失的人群深处,猫眼笑的如同天上的皎月。

“皇上,那人是大理国的段智兴,段公子!”

“喔,他们不是递贴拜见吗?马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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