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授]【云风/易神】『平行时空』trouble（NC17）完〔by 柳梢青〕

✪原文出处：风云文包（作者：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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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但是吞楼有= =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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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一次所谓的“蜜月旅行”去了大半年有余，回到惊云道的时候屋子里头都结满了蜘蛛网。看着这一片狼藉，步天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他们三个就不得不为了居住开始捋起袖子打扫卫生。事实证明，就算是武林传奇武林神话，对待屋子，仍旧是“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花了好半天时间终于打扫干净了必需的几个地方之后，步天跟着老爹下厨去随便做了几道菜，聂风在此之前就被派下山去采购一些水果之类的消暑食品，回来的时候饭菜也刚好上桌，吃完了之后已经满身臭汗的步天立刻告辞回去打水冲凉。

他颇为花了点时间好好把自己清洁了一下，然后站在湿漉漉的空地上发了一会呆。发完呆之后步天看向饭厅，那里还亮着灯，看来他很幸运，步惊云和聂风现在还没有去别的地方，于是步天决定趁此良机去和老爹好好谈一谈。

他进饭厅的时候步惊云坐在灯下翻着一本书，显然也已经沐浴过了，听见他来了抬起头看了看，又把目光落回书页上。

“风师叔呢？”捡了张椅子坐下，步天有点没话找话地问。

“在厨房。”步惊云丢给他一句话。这句话立刻把步天吓得站了起来，他可没忘记火麒麟那生不如死的惨样，不过下一刻出现的聂风端出来的东西就解释了步惊云的波澜不惊。

刨冰这种东西，只要里面没下什么药还是吃不死人的。

所以步天松了口气，把聂风递给他的那一水晶碗刨冰接过来，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聂风也笑了笑，端着自己那份在步天旁边坐下来。“我先尝了尝，没什么问题。”他笑着对步天说。

步天“哦”了一声，却仍旧是有点心有余悸地舀起了一勺子冰，小心翼翼放进嘴里。

确实没什么问题，上面浇的葡萄汁味道也很正。步天正觉得这天气太热，既然确定了没问题，他自然没客气。

吃完冷饮之后步天再度看向步惊云，步惊云仍然在认真地看着书，聂风放在他旁边的刨冰已经化了，也没见他动。于是步天没敢去打搅老爹的认真，只能将目光回转向坐在身边的聂风。
聂风却在出神，步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堵白墙。不过发呆至少是可以打搅的，所以步天朝他叫了一声：“风师叔？”

聂风没反应，似乎是根本没听见——尽管他的冰心诀早已炉火纯青，但是就在他旁边的步天的叫声他就是没听见一样的没反应。步天不死心，又叫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步惊云。他老子皱着眉看过来：“天儿，什么事？”

步天立即蹦了起来：“没什么。就是……”他顿了一下，深呼吸一下才敢接着说下去：“爹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步惊云考虑了一下，耗时很短。“开店？”这句话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是个疑问句。

步天本能地联想到了“火麒麟烧烤”，但是不管是什么店，由步惊云开起来，都有那么一点儿……

“黑店？”

步天当然不会这么说，代替他这么说的是终于回神的聂风。

“那做什么？杀手保镖？”步惊云似乎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步天都忍不住失笑。

“云师兄，别说笑。天儿是认真的。”聂风居然成了最先回到正轨上来的那一个。

步惊云于是认真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退隐江湖？”

步惊云说话的时候步天看着步惊云，等到该聂风说话了步天就转看向聂风，他看见聂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这个话题好像很沉重，步天觉得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了不少。步惊云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沉默，最后还是聂风又笑了一下：“云师兄，惊云道这里，你打算继续下去？”

步惊云仍旧保持沉默，步天觉得气氛更加压抑，聂风也开始苦笑，步天看见他抬起手揉着自己额角。“江湖中需要有中流砥柱的角色，云师兄你也许真的退不得。而我，我不大适合。”过一会聂风又开了口，然而步天觉得他越说话，气氛就越糟糕。

所以好孩子步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力缓和一下气氛。“爹，”他转向步惊云：“我真的想知道您往后会怎么做。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一直想和您谈一谈。”

步惊云“唔”了一声，总算再度开腔：“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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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已被吞】




#云风 #易神

（二）

步惊云醒来的时候指间还残留着聂风发丝的触感。然而他身边的人却不见了。

不单如此，火麒麟，雪饮刀，所有一切聂风带来的，或是和他相关的东西都不知去向。昨天晚上聂风还温顺地埋首在他腿间，“学习”着最简单的取悦人的方法。他实在不明白过了一个晚上聂风能跑到哪里去。

步天对他的询问茫然地摇着头：“我没见过风师叔。”

再看了看儿子步惊云依稀地明白了一点什么。他初步确定聂风又拣了个不该钻的牛角尖钻了进去。“很好。”他简洁地说，然后回头去找来了自己的绝世好剑，朝山下去。

“爹！”步天飞步追上来，很紧张地问：“爹你去干什么？”

步惊云扫了儿子一眼。“找人。”他看见步天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脸上又露出了头一天那种尴尬的表情，于是补充了一句：“和你无关。”

“爹，那我该干什么？”步天勉强压下歉疚感，又问。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步惊云再度简洁明了地作答后，加快了步下的速度，跟不上他的步天只能在山路的中段停步，目送着他远去。



步惊云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乐山的凌云窟，火麒麟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特征，无论如何，只要聂风想藏起来，肯定会把火麒麟送回凌云窟。就算风中之神身法快绝天下，只要是去过的地方，步惊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

但是凌云窟里居然没有火麒麟。看来聂风太清楚他会怎么考虑。

不过这没关系，带着火麒麟的聂风是个最鲜明不过的目标，只要他们曾经在天下的某个地方出现过，就一定有人见过他们，并且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而且步惊云相信没有人敢对自己说谎。

确实没有人敢对他说谎，无论是江湖人还是不谙武功的平常人。步惊云的脸色已经在不断的寻找中越来越冷越来越沉，站在他面前接受审问的人甚至连一句无用的废话都不敢多说。

“他没有回神风盟？”当问到一个原来神风盟的下属时，步惊云听完“不知道”的回答后皱眉继续追问。

对方惊恐地拼命摇头，上下牙齿格格打着架。

步惊云只能让这个三魂去了两魂，七魄跑了五魄的人离开，他还没兴趣把人吓死。后来他也想到了聂风也许真的不会再在江湖上出现，他这个师弟似乎从刚进江湖开始就在想着退出江湖。

现在真的可以退出了。

但是也没有人见过步惊云口中所说的独目、长发的“年轻人”。更不要说那只全身散发着火光的异兽。甚至他拿出聂风的画像时都没人说见过。

步天那边也在很努力地帮他找人，消息在整个江湖里传得沸沸扬扬，步惊云也不在乎，他的确是要把聂风找回来，至少得先确定他那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师弟这次钻的是哪一只牛角。可是步天那边也一直是无功而返。

步惊云在江湖中翻找了小半年时间，最后的收获只是让人见到他来就逃得更快。他去了凌云窟好几次，那里除了诛杀麒麟魔的壁画和珊瑚子一样的血菩提，再没有别的什么。



有一天他走到了某个城里，和漂亮女人混得不亦乐乎的神医大概是江湖上唯一一个不知道现在的步惊云等同于点着了引线的炸药桶的人，那个肥头大耳的老家伙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袋，和他打招呼：“步大侠，好久不见了。”

步惊云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前走，神医却在背后继续叫他：“步大侠是在找聂风吧？”

下一刻那个五短身材的矮子就被步惊云揪着衣领提起来。“你见过他。”

神医的脸上肥肉挤成一团。“见过……”他喘不过气来的嘶声说，被步惊云丢下后揉着脖子大口喘气：“他来找过我。”

“他来找你干什么？”

神医很有点疑惑地看了看步惊云，继续扭着脖子：“他来找我看眼睛。人一只眼睛失明了，另一只眼睛也难免不受影响。几十年了，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步惊云又马上把他提起来：“你什么意思！”



神医还想卖弄一下自己的医学知识，但对着步惊云，他还是聪明地选择了最容易明白的说法：“我是说，聂风现在肯定已经瞎了。”

“他不是来找你看眼睛吗？”

如果有后悔药神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吞下去，步惊云把他狠狠丢在地上的时候他连疼痛都害怕得没能感觉到。“换眼睛对我来说确实很简单！”他大叫着抬起一只手，似乎那样就可以挡住排云掌或是绝世好剑：“但是如果他肯让我找个人来和他换眼睛他就不是聂风了！”

步惊云蓄势待发的排云掌在最后一刻收了回来。神医说的是对的。他没有找到聂风是因为他的问题出了岔子。他要找的是个双目失明的人。

但是双目失明的聂风能去哪里？仔细想想整个中原已经没有聂风可以去的地方了，就算是那个一直不肯认他的儿子易风都在东瀛和神锋卿卿我我乐不思蜀。

步惊云觉得自己差不多要发疯了。聂风的冰心诀确实修炼得炉火纯青可以以耳代目，但那从根本来说还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聂风是个死钻牛角尖的人——更何况聂风肯定一早就知道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却一直没同自己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进行这种漫无目的的寻找。

（三）

火麒麟站在林间的草地上，它完全收敛起一身的火焰，看上去绝对温顺无害。

刚才有初出江湖的年轻人谈笑着穿林而过，衣袂带起风声，惊飞了一林的鸟雀。等他们走远了它才出来，站在绿树浓荫下面远望着人类的背影。那些年轻人的谈笑中有提到它的名字，它是四大瑞兽中唯一幸存的一个，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他们去过凌云窟试图一睹异兽的风采，但失望而回，尽管这些家伙要是真的遇到了它必然狂呼大叫着拔足奔逃。

只是他们正年轻，因为年轻所以狂妄是可以被原谅的。就比如说他们认为自己的轻功都已经很不错，不错到比之聂风也“差不多”的地步。而聂风其时就站在他们身后。

他们其实太年轻，根本没有见过这些名动江湖的传奇人物，仅仅是听过说书人的几段讲古。不过那些故事确实足以让人热血沸腾。故事里的人物，即使完全平面化，也令人神往。

说书人自己也说得热血沸腾，风云的传说是令他们衣食无忧的法宝，从泥菩萨为雄霸的批命起，一直说下去，可以说上数月，说得多了他们也越来越知道该怎样洒点狗血感动人，除赚一口饭更赚几捧眼泪，所以他们格外刻意地把一切归咎于命运：云无常风无相，步惊云的天煞孤星和聂风的牺牲宿命——

后来有天有个说书人再说泥菩萨为风云二人批命时，有人在他说完之后笑了笑接口：“我倒觉得与其说是牺牲，更像是负累。”

一时间茶馆子里的人鸦雀无声。说话的人藏身在楼梯下的阴影里，听起来年纪不大，声音也蛮好听。过一会有人愤怒地拍案而起要去寻个说法，过去了没吼两声想想还是算了。

欺负个瞎子传扬出去平白地教人笑话。

而聂风在晚间的山风里抚摸着火麒麟，笑着叹了口气：“再这么闲逛下去，我怕自己会回去找云师兄。”

火麒麟仰头看他，它不会说话，一开口发出的就只是咆哮。所以后来他们两个谁也没出声，只听着山风从林间吹过，树叶落地，野花开放，小动物在它们的世界里你来我往。听的人越认真，这些声音就离人越近。



步惊云的气息也离得越来越近，他有几次差点就要追上聂风，但是最终还是没能碰见。他倒是遇上过第二梦，接掌了神风盟之后的第二夫人看上去颇有些领导者风范，提起聂风时她诧异地挑起眉：“步盟主，你真的认为聂风会回来找我？”

步惊云默然无语地看着她。第二梦的鬓边有了白发，人却精神不错。精神不错的女人在他对面坐下来，提壶为自己和他各斟了一碗茶。“抱歉。”看着她动作，步惊云吐出两个字。

第二梦笑了起来。“聂风早和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和步盟主你没关系，他背叛了我，仅此而已。”她端起茶碗沾了沾唇又放下：“刚才那是聂风的原话，我没更改过。我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但你对他来说更重要。这是命中注定的，我无话可说。”

步惊云只看着那碗茶，过了很久才又问：“他眼睛什么时候开始有问题的？”

第二梦回想了一段时间，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女人过一会站起来：“步盟主，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聂风是不可能再来找我的，家里所有的东西，他只带走了雪饮刀，其他都留给我，我和他已经完全没关系了。”

步惊云什么也没说，第二梦离开之后他才端起那碗已经完全冰凉的茶水，仰头喝了下去。

如果他能把聂风抓回来，就算用链子拴着也会把人给拴在身边。

但是到现在他还一筹莫展。

有时他真的怀疑聂风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然一有这个想法他就烦得要命，身边的低气压区范围变得更大，就连步天都不敢轻易靠近。

步天也在很努力地帮他找人，当然是更加没有结果。后来步惊云就直接和儿子说算了。步天有一段时间很低落，过了这段时间，就还是把精神投入到了惊云道的建设中去。

步惊云却还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满中原找着人。

找着找着他路过了海边。虽然聂风绝对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出海，但步惊云还是想试试看。几十年后他还是卓山时和紫凝曾经住过的小渔村早就在经常的海啸涨潮中消失了，再兴旺起来的村子里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倒是有人认识他——身材高大、白发、黑斗篷、绝世好剑、冷酷，这些特征让人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在小渔村里走了一圈，走上海崖上看了一会海，吹了一会咸腥的海风，然后就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又为什么走。过几天就有人传说这里将会有一场大战步惊云是来踩点看场子的，结果引起了一阵恐慌所有的人都立刻卷包逃走，几天之后整个村子就空无一人。

这种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就连步天都在惊云道坐不住跑出来找自己老爹询问实情，步惊云认真地看了儿子一盏茶工夫，最后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步天脸都被看绿了，却也拿老爹没有办法。

决定离开时步天走到了门口又转回身来，他再走到步惊云跟前，小心翼翼地开口：“爹，你不会打算凭这种谣言，来引风师叔出来吧。”

步惊云盯着儿子，目光冰冷锐利。步天躲开了他的目光，回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

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步天说这信是“步天转步惊云收”。

里面的信纸上字却不少，看上去确实是聂风的笔迹无疑。洋洋洒洒一大张摆事实讲道理最后结论无非四个字：永不再见。

按着性子看完之后步惊云把信一揉问步天：“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步天本来还打算安慰一下老爹或者说点什么，之后彻底无语。步惊云站起来又要走时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爹，就算你找到了，可是如果风师叔真不肯回来，怎么办？”

“难道我会连一个瞎子都制服不了？！”步惊云回头扫了步天一眼。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步天抬起手擦掉了一颗滑到颊边的冷汗。

（四）

再一段时间后步惊云又习惯性地回到了乐山。他这次没有直扑凌云窟，而是走进了乐山脚下的小村子。

小村子里也有个铁匠铺，打铁的上了几岁年纪，一双眼也被炉膛里的火和烟熏得发红流泪。他用那双发红流泪的眼仰望着停在他铺子前面的步惊云，又随着步惊云的目光转身望向自己身后的那面熏得乌黑的墙。

“客官看上了那把刀？那的确不错。”他抹着几乎一刻不停的眼泪笑着说。

雪饮在那面乌黑的墙上发着凛凛寒光。

“你在哪里捡到这把刀？”步惊云沉声问，他握着绝世好剑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老铁匠眨了眨红眼睛。“这不是小老儿捡的，是有人留在这里的。他让小老儿给他打几条结实的锁链，这刀就作工钱。”

“他来拿过了？”

老铁匠又擦了一下眼睛：“还没。约好了今天交货。”

步惊云瞥了一眼盘在一边的粗大锁链。“订货的人双目失明了？”

老铁匠摇了摇头。“这个，看不出来，行动好像没问题。”

行动没问题的聂风微微仰起脸看着步惊云。彼此之间的距离和身高差导致的视线仰角他计算得很好，步惊云也看不出来他哪里有问题。

所以步惊云暂时先不和他计较眼睛的问题，只是问：“你打算把自己关凌云窟里永远不出来了？”

聂风显然在考虑到底要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所以步惊云接着问：“你把信交给天儿让他转交，想让他有歉疚感？”

“我找不到你在哪。”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厉害！”步惊云毫不客气地评论。

“抱歉。”聂风只给出这种回答。

于是步惊云也给了他很简单的两个字：“回去！”

“不。”

“有外敌来，无名前辈要我们协力对敌。”步惊云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看来也见长了十二分。

“……不。”聂风犹豫了一下，仍旧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你想和我恩断义绝？”

聂风很认真地开始分析：“不是每个敌人都要动用摩诃无量才能解决的。而且摩诃无量也不是真的天下无敌。我们联手也失败过。”

步惊云扬了一下眉。“结果都一样。”他的眼光定在聂风于身侧紧紧握拳的右手上，突然开口问：“我在看什么？”

聂风紧紧闭上嘴不再说一个字。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明的。”步惊云要努力控制自己才不会伸出手去直接掐死面前的人。“没有……”在聂风打算胡说八道时他忍无可忍地咆哮：“你自己瞎了就以为我也瞎了？！”

“就几天，暂时看不见而已。”

“那和我去找神医。敌人既然敢来，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这一战之后再恩断义绝也不迟。”



聂风站着不动，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再度开口：“云师兄，就像你说的，敌人既然敢来，绝不会是泛泛之辈，你要的是帮手，不是负累。”

步惊云眯起眼睛：“那敌人还没来之前你跑什么。”

聂风本来似乎是想叹气，最后却还是笑了笑：“天儿很不自在。我不想你们父子难堪。再说我的眼睛……”他这句话没说完就已经被步惊云扛在了肩上，一手抓着绝世好剑和雪饮刀两样神兵的步惊云脸阴沉地可以拧出水来。“云师兄！有话放下我再说！”聂风惊叫着试图说服步惊云放下自己，步惊云只是直接甩给他两个字：“闭嘴！”



惊云道终于又等回来他们盟主的时候步天正和一些人在大门处说话，步惊云扛着聂风从他们身边过去时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睁大了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决定今天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地告辞了——就和以前那样只留下步天一个人呆在惊云道里。

步天保持着送别最后一个人的姿势在大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之后他突然像被人在屁股上踹了一下地蹦起来，飞快地冲向住宿区域。



步惊云把聂风从肩上扔到床上，在对方试图坐起来的时候他把自己的重量压上去：“给我老实在这呆着，要是我回来发现你离开了床……”

他没说“要是”就会怎么样，聂风也没问，不过等他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聂风还乖乖坐在床上没动。直到他在床边坐下，聂风才像受惊了的小动物一样向旁边挪了一下。

“过来！”步惊云伸手出去把聂风拖到自己身边。“张嘴。”从端着的碗里舀起一勺粥之后，他继续命令。

聂风咽下一口粥之后才能说话：“云师兄，我自己来。”

“我不和逼到最后才肯说实话的人谈条件。”步惊云冷冷地回答，他把勺子放回碗里，碗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抓住聂风按倒在床上：“你到底在想什么！”

聂风茫然地对着他的脸，试着调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的右眼的焦距，一面回答：“没想什么。”

“看不见就不要装看得见了。”步惊云不客气地说，他的手在聂风眼前挥了一下，落在对方脸颊上。“天儿没有脆弱到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手指由脸颊滑下时，他慢慢说：“外敌来侵也都是江湖人以讹传讹的谣言。”

聂风在他身子底下挣扎了一下，“谁知道呢。”

步惊云叹一口气。

“整个中原武林我都扛起来了。更何况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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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2L吞到20L，不确定是文还是评论...请默哀下吧】

追云风旧文最大的痛苦就是要么是坑，要么本来不是坑但现在也找不全了，这篇还算完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