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陆西】雾都孤儿梗（G，无差注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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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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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有很长一段时间，陆小凤都未再见过西门吹雪。

人生虽没有几个十年，可这十年又十年的，过起来也挺漫长。他已想不起，他们最后一次是在什么地方告别，又为何再难相遇。

“想那些作什么？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司空摘星说，顺手从身后揪出一个半大的孩子，推到陆小凤眼前。

陆小凤笑了：“他是你儿子？”

“他是我徒弟，郭雀儿，顶多算半个儿子。”

“还有半个呢？”

“当然是留给你！”

这种抬杠式的拌嘴虽无聊却有趣，小孩子也听得懂，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陆小凤故意叹了口气：“你已做了人家师父，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正形？”

“是他求着我，要做我徒弟的。”

“那一定是因为他还小，没见过世面，更没有见过我。”

司空摘星胸有成竹：“你如果不信，现在就问他是跟你还是跟我。”

陆小凤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一旁的郭雀儿连忙扯住司空摘星的衣角，道：“我只愿意跟着师父！”

他满眼急切，似乎生怕再晚一点，对方就要扔下他跑了。

“不过，我带他来见你，可不是为了跟你抢徒弟。”司空摘星正色道。

“哦？”

“我这里有句话，你一定要听，而且还要是听他亲口对你说。”

“到底是什么话？”

司空摘星拍了拍郭雀儿的肩膀：“把你朋友对你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跟陆叔叔说一遍。”

小孩眨巴眼睛，回忆了片刻，突然道：“我娘叫孙秀青。”

陆小凤愣住。

短短六字，他却反应了半天。众所周知，西门吹雪只有过一个老婆，就是孙秀青。孙秀青也只有过一个孩子，却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已消失不见。

这个孩子早已长大，算算年纪，应该与郭雀儿差不多。但他长成什么样子，恐怕连西门吹雪也不知道。

陆小凤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却又因为是从孩子口中说出，而迟疑不定。

“只有这六个字？”他忍不住追问。

“没错，”司空摘星点头，“我本该把那孩子一起带来给你看看，可他不信我，也不愿跟我走。”

“你为什么不去告诉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他的儿子丢了，关我什么事呢？”

陆小凤被话噎着，难得没接他的茬儿。

“那孩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我遇见他的地方。”司空摘星指着徒弟说。

郭雀儿已认了师父，自然不会再回那地方，他只给陆小凤留下一个地址，就跟司空摘星离开了。

陆小凤带着这条地址直奔万梅山庄，跑了一天一夜，差点跑死那匹马。可是，万梅山庄竟然没有人。

“没有人”的意思是，不止西门吹雪，所有人都不在。庄子空空荡荡，仿佛已废弃多年。

他曾以为，西门吹雪会在这里住一辈子。可事到如今，他好像才想起来，西门吹雪并不是院子里的木桩，而是一个来去自如的大活人。这个人要去哪里，几时去，也无需向任何人报备，包括陆小凤。

他感慨之余，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问题——是先去找西门吹雪，还是先去找他的儿子？

陆小凤选了“儿子”。

有些事大人能等，孩子可等不了。

小孩子往往不这么想。他更愿意想，等自己长大了，要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通通打败，也绝不会再向任何人低头。

“你在生气，你以为我是在欺负你？”陆小凤问。

他手里正抓着小孩的腕子，而小孩手里，则抓着他的钱袋。

“没有，我生我自己的气呢！”小孩瞪着眼睛，好像要被气哭了。

“你偷了我的钱袋，我还没有生气，你又气什么？”

“我不是偷，是借。”

他把另一只手伸给陆小凤，里面竟攥着一张欠条。

“你这样借过多少人了？”

“一个。”

“没想到我这么幸运，居然是第一个。”陆小凤笑起来。

他其实早听郭雀儿说过，他们这群小孩子，统统被一个大些的管着。虽然有个屋子勉强能住，却也要“交租”。对于孩子来说，要么乞讨，要么行窃，除此之外再没有来钱的法子。恰好郭雀儿特别喜欢偷，一个人就能“罩”住朋友。

可惜郭雀儿走了好几天，才把这孩子逼得也上街，撞到了陆小凤。

“我若今日借你，你几时能还？”

“等我长大后，一定还你！”

“这不成。”陆小凤故意摇头，“等你长大还要十几年，到时候我怕已认不出你了。所以你要跟着我，让我天天都能见着，这样我才放心。”

“你是要当我师父吗？”小孩突然问。

陆小凤没想过要不要给西门吹雪的儿子当师父，他的本意只是把孩子送回家。

那小孩又道：“前几天，我的朋友就是这样跟一个人走的，他说他以后就有师父了，也有名字了。”

陆小凤也没想过给任何东西起名字的事，包括起人名。他更没想到，孙秀青怎么连名字都没给孩子留一个。

“好，以后我是你师父，你给自己起个名字吧。”

“我自己起？”

陆小凤点点头，循循善诱：“你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如果起得不好，我可以帮着你改。”

小孩想了想：“那我要叫花满天。”

“花满……”陆小凤顺了口气，问他，“你怎么想到给自己起这样一个名字？”

“因为有个很厉害的叔叔救过我，我以后也想像他那样厉害。”

“那个人姓花？”

小孩点头：“他说他叫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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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的儿子叫花满天，陆小凤听了可以在万梅山庄笑三天。



#陆西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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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花满天长大些的时候，终于跟着陆小凤见到了花满楼。

这几年，陆小凤带着他东游西逛，走走停停，从没有在任何一处地方住满三个月。最久那次停在了闽南，两个人准备过冬，想着能够天天面朝大海，也算风景别致。可惜陆小凤很快就吃腻了鱼，刚开年时，又带着他北上。

然而他们所到最北之处，也不过是燕京一带。花满天不知道，再向北一些，就会遇见万梅山庄了。

孩子并不喜欢漂泊，往往刚交上的朋友，热乎气还没过就得告别，谁也不舍，久而久之，只会觉得寂寞。他曾问过陆小凤为什么不能停下，陆小凤便答，是为了给他找爹。

“师父认识我爹？”

“不仅认识，我们还是朋友。”

“那你怎么会找不到他？”

“因为你爹突然搬家了。”

“你们是朋友，他搬家的时候没有告诉师父吗？”

“我又不是他邻居，就算他想告诉我，也无处可说。你和郭雀儿也是朋友，你知道他如今住在哪吗？”

花满天摇摇头，觉得师父说得有理。

其实，陆小凤是给自己找借口，也在为西门吹雪找借口。他知道，西门吹雪若真心想告诉他这种事，没有好办法，也有笨办法。

可是，他什么办法都不想，就凭空消失，简直像那年与叶孤城决战前一样，把行踪藏得连孙老爷都不知道。

陆小凤想不出西门吹雪在哪，只好带着他儿子满世界撞大运。

而后的某天，他路过江南，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指着不远处一栋小楼对花满天说：“你爹找不着了，但我可以给你找个干爹。”

“那里住的人是谁，凭什么当我干爹？”

“就凭你叫花满天，他叫花满楼，说你们不是父子都没有人信！”

花满天也想起那个曾救他一命的恩人来。

可惜，他那时太小了，日久天长，记忆渐退，又加上心中敬仰，难免层层美化。直到站在花满楼面前，他也不愿相信想象中这样一个完人，竟然会是瞎子。

“你不必惊奇，有的人不用眼睛，就能做很多连有眼睛的人也做不到的事情。”陆小凤说。

花满楼却有些回不过神似的，摸着花满天脑袋发愣。

“干爹！”花满天叫得干脆。

“……好。”花满楼说。

陆小凤觉得奇怪，问：“你是不是觉得他名字太过像你，好像做了自己兄弟的干爹似的？”

“倒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已经有人来找过我，让我当了一个孩子的干爹。”

“那又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一个人只能当一次干爹？”

花满楼苦笑：“你怎么不问我那个人是谁？”

“难道我认识他？”

“你当然认识，他就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怎么又有了一个儿子，难道花满天并不是他亲儿子？这又是几时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去了哪里？”

他的问题太多了，花满楼竟不知从何答起。

他想了想，又觉得整件事阴差阳错，越想越好笑。陆小凤立刻把花满天支到屋外，不想他听见自己爹这没良心的作风。

他转头立刻冷下脸来，似乎对西门吹雪的移情别恋和花满楼的笑而不语，都不怎么满意。

“孙秀青死后，西门吹雪并没有找别的女人，那孩子是他捡来的。跟你一样，他也当了孩子的师父，并带来让我认了干儿子。”

陆小凤冷笑：“他自己儿子丢了不找，对别人儿子倒挺上心。”

“的确上心，西门吹雪将他自幼养在身边，人人都称一声西门公子。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想来他如今也该是与花满天一般大了。”

“你莫被他给骗了，他几百年不出门，从哪里能捡这么个孩子？”

“无巧不成书，听说他们遇见的时候，那孩子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两只眼睛哭得肿成核桃。他说自己一出生就与娘相依为命，爹只留下过一件信物。后来遭遇仇家追杀，娘也死了，若不是遇见西门吹雪，只怕也活不下去。”

陆小凤听得孩子也可怜，渐渐消了气：“他倒挺会做好人，也开始管闲事了。所以他搬家也是为了孩子？”

花满楼点头。

“那他也不是个好父亲，我还是要去找他，替花满骂骂他！”

“可哪怕所有人都这么想，你也不能。”

“他儿子还是我养着的，我为什么不能？”

花满楼苦笑：“因为那是你的儿子。”

陆小凤张了张口，一时回不过神：“哪一个？你说谁是我儿子？”

“西门吹雪捡到的是你的孩子。”花满楼肯定地又说了一遍。

陆小凤连喝三杯酒，心里乱成一锅粥。

“我不知道我有……”

“你当然不知道，”花满楼说，“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事。”

“我该去哪找西门吹雪？”

“你找不到他，但你可以等。”

“等他来找我？”

花满楼笑了：“你莫忘记，我是孩子的干爹，每年过生日时，总要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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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的儿子被西门吹雪捡走，司空摘星听了都忍不住想问某人那么多私生子，捡的是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