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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妙妙
于 2024-04-04,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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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原创]【古惑仔|山南】Clair de Lune(R)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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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 84

[原创]【古惑仔|山南】Clair de Lune(R)完

⛧转自LOF(作者:喵喵妙妙)⛧
⛧【文章出处】⛧




时间线是蒋天生在荷兰被杀陈浩南辗转回到香港当天。电影原著向。食用愉快。

山鸡洗完澡出来,看到陈浩南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蜷缩成一团,把自己裹在薄薄的被子里,只露出还带着点湿气的长发。在闷热潮湿的夏日夜晚,这确实有点不太正常。他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到床上回身伸手摸了下陈浩南的额头,滚烫。

“还有被子吗,我冷。”

陈浩南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双眼在微光中反射着湿润的光芒。山鸡伸手打开床边的灯,翻箱倒柜只找到另外两条不怎么厚实的被子,他抖开它们盖到陈浩南身上,揉了把他脑袋去找退烧药,等他拿着只剩一颗药的铝箔板和一杯水放在床头的时候,陈浩南还是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双眼有些泛红。

山鸡抠开铝箔纸,把那一粒胶囊倒在掌心,拿起水杯示意陈浩南起来吃药。陈浩南只是摇摇头,转过身背对着他。

“还是冷。”

“你不会是想让我来暖你吧。”

“是啊。”

这么坦白就说出来了?山鸡有那么一点点意外,但想了想自己也没啥拒绝的理由,于是他把药放到水杯旁,挤上那张单人床,从后面抱住只穿着一条短裤的陈浩南。他的身体滚烫,加上那三层被子,再加上炎热的天气,山鸡感觉自己真的要热炸了。陈浩南往他怀里缩了缩,最大限度的汲取他的热量,然后,山鸡有些尴尬得发现,自己的小兄弟正好卡在陈浩南的臀缝里,被他这样一蹭,竟然起了反应。他尽量往后挪了挪屁股,陈浩南却突然翻过身正对着他,床太窄了弄得他差点掉下去。

山鸡回过神的时候,陈浩南已经把手伸进他短裤里握住了他,炽热的温度加上手掌的薄茧让他舒服得差点叫出声。这是头一次,一个男人来为他这样做。他看着浩南垂着眼睛认真地帮他解决,蓬松的长发落在他烧得通红的脸上。他伸手把头发捋到浩南耳后。

“……你不是喜欢用咬的吗?”

陈浩南扬起眉毛,接着笑了,“想什么呢你。”

山鸡也跟着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傻兮兮的。他伸手捏着浩南肩膀,慢慢把手挪到他颈后,揽着他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胸前。从下身传来的热量渐渐蔓延到全身,山鸡感觉自己才是发烧的那个。如果是跟女人在一起,他可以有一百种花样让彼此都玩得更嗨一些,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欲望无限放大,他的身体却无比拘谨,他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在释放的时候才恍恍惚惚亲吻了一下陈浩南的头发。

陈浩南头顶蹭过他的下巴,双眼迎上他的目光,两人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就在山鸡觉得自己应该亲吻一下对方嘴唇的时候,陈浩南突然笑了。

“怎么,爽到失忆了?”

山鸡一愣,笑了笑,转身从床头柜子上抽了几张纸巾,掀起被子看到陈浩南的小腹到胸口全是自己的东西,赶紧擦掉。

“其实你没必要……”

“帮兄弟一个小忙而已。”

山鸡笑了笑,把退烧药塞他嘴里,拿杯子给他水。陈浩南微微欠起身子,那粒药随着他喉结上下一动被吞进肚子里。

“快睡吧,这几天去牧师那里避一避风头。小结巴也很担心你。”

陈浩南闭上眼睛头点点头,缩进被子里靠着山鸡沉沉睡去。





一点点补充: 恶灵附身进入存档点的BGM就是Clair de Lune,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惊吓以及火力不足的焦虑之后,能在存档点安全屋里看到漂亮护士姐姐听着轻柔的BGM,真的给人一种诡异又安心的感觉,尤其是一周目的时候。所以标题就决定是这个了。


#古惑仔 #山南
喵喵妙妙
于 2024-02-15, 10:24
 
搜索: 底線
主題: [原创]【古惑仔|山南】我愿你知道(R,抹布提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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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 138

[原创]【古惑仔|山南】我愿你知道(R,抹布提及)完

⛧转自LOF(作者:喵喵妙妙)⛧
⛧【文章出处】⛧




电影原著向。小片段,看着好像车速很快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本来打算走肾,结果走了心。食用愉快。

一片寂静,伴随着航班起飞的隆隆声。一时间山鸡分不清耳中回响的究竟是不是幻听。身上的武器随着前进的步伐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此时此刻却盖得住鞋底踏在地面上的声响。

没有人在。

只有临时搭起来的桌子上残留的酒瓶碎片,地面上的弹壳,铺天盖地的血迹,躺在沙发上的小结巴的尸体,还有——

陈浩南。

他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陈浩南,那看起来就像被咬了一口的热狗丢在地上,被人践踏过之后的样子,激发食欲的碳水和油脂都变成了让人反胃的存在。他轻轻吐着气靠近一些,侧躺在地板上的身体上散发着的多种液体混合的腥气直冲脑门,过肩龙已经被血污盖住一大半,马夹还挂在身上,那条紧身皮裤被扔在不远处,灰蒙蒙皱巴巴,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山鸡蹲下来放下手里的武器,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想吐;他缓了缓慢慢把他翻过来,看到他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稍稍松了口气。

“浩南,”他轻拍他的脸,“浩南。”

没有回应。

山鸡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一边扯下一块桌布,再走回来半跪着抹掉陈浩南眉毛,鼻尖,面颊还有嘴角上的污渍,把他黏成一团的头发捋到耳后。也许是深度昏迷的缘故,陈浩南的面部肌肉格外放松,即使已经脏得看不太清五官,也透着一股恬静。

他抬起他一条腿,尽量放轻动作,把他已经一塌糊涂的下身大概弄得干净一些,然后把桌布丢到一旁,捡回那条皮裤抖了抖,灰尘在昏暗的光线里欢快地跳着舞。给一个失去意识的人穿衣服真的比他想象得困难多了,他都不知道陈浩南会有这么重。好不容易让他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山鸡想了想还是把他背了起来,这样能省力些。

陈浩南火热的头颅埋在他肩头,那股腥臊的气味直直冲进他的鼻腔,也许是这样背着姿势扯到了他的伤口,山鸡听到一声很轻的呻吟,同时一股微凉咸腥的黏液滴在他颈窝里。

操他妈的死乌鸦。

山鸡把陈浩南放在车后座的时候伸手擦掉他嘴角那些液体。

“你弄脏我的车了。”

他开玩笑的说,刚说完就后悔了。他有些庆幸陈浩南始终没有醒来,不然他要怎么面对他呢,这个过火儿的玩笑实在太不合时宜了。他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拧着钥匙打着火。汽车前行的震动让陈浩南皱起眉毛,他轻轻点了点刹车让车子尽量平顺一些。

浩南。

他张开嘴想叫他一声,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

“你看这两只表,黑色表面的比较适合你。”陈浩南笑着摘下白色表面那只自己戴上,他的笑容多少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山鸡很少看到他这样,那笑容不能说不够真诚,但是少了以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他撇着嘴接受了,这种哄人的方式让他感觉自己那团火变成了阴燃的木炭,没熄灭但也旺不起来。

“你该不会叫我退出吧。”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表面上我是个大哥,可是我到底能不能做主。”

是啊,你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了主。这个念头突然就蹦了出来,甚至差一点点山鸡就要脱口而出了。他侧躺在地板上饱受摧残的样子,他在他背上仿佛死物一样的重量,后视镜里紧皱的眉头,和他醒来时平静又空洞的浅褐色的眼睛。那双眼睛现在正盯着他,充满倦意和了然。

所以那时候,小结巴是看着他的吗?还是她已经死了,这样他会不会好过一些?

山鸡看着陈浩南把那张符团成一团扔掉,他脑子里那些不该出现的碎片画面让他的语气也有些冲,可那毕竟是陈浩南一番好意,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和一些。

“你到底挺不挺我?”

陈浩南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他看着他站起来,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陈浩南,皮裤包裹下的大腿肌肉绷紧了,但没有别的动作。他也站起来,攥住他的衣领,慢慢但用力向外扯开一点点。那些伤痕都不复存在了,只有光滑的皮肤与紧实的肌肉。陈浩南握住他的手腕,用了点力气掰开。山鸡没有理会他,抽出手搭在他肩膀上,慢慢收紧,感受着那长发的发尾嵌在他指间的感觉。

陈浩南的脸越来越近,他的眼神清澈疲惫,他的肢体松弛顺从。山鸡以为自己能碰到他的时候陈浩南别过了脸,所以这只是一个不甚情愿的拥抱。

***

山鸡在路边停下车,手上沾染到的大天二的血迹已经没那么触目惊心了,天刚亮,一切都雾蒙蒙的。他挂上驻车档拉好手刹拿出一支烟,刚准备点上就看到陈浩南站在路对面,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一脸茫然地环顾着四周。他降下车窗,本想着朝他挥挥手,但那只手只是落在了车窗上。他看着他,在目光相遇的瞬间扭过脑袋,低头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副驾的车门被拉开,车身晃了晃,陈浩南坐到他的身边,一身酒气混合着一点点女人的香气。

他把点燃的那支香烟塞进陈浩南嘴里。他没有拒绝,微微低头吸了一口,凌乱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山鸡伸手把他头发捋到耳后。

“别吐我车上。”

陈浩南轻轻笑了一声,“我不会再弄脏你的车的。”

山鸡迎上他的目光,一脸震惊。

“上次弄脏了你的车,真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别这样——”

“如果什么不爽,可以说出来,没关系。之前不是这样说过了吗?”

山鸡伸手攥住他的衣领,一把拽过来,捏住他嘴里的烟握在手中熄灭。陈浩南浅色的眼睛明亮,清澈,缺少了之前的勃勃生机,他看着瞳孔里的倒影,跟他的无力与疲惫一起,慢慢变得有些模糊。

“浩南。”

他抱住他,蜕掉他带着酒精气味的外套,吻着他的脖颈肩窝,伸进他衣服里的手颤抖着抚摸过那条过肩龙。陈浩南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然后攥住他探索的那只手,握着他的手腕,温柔但坚定的推开山鸡。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很长时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终于,陈浩南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山鸡感觉到他的嘴唇轻轻蹭过自己的,紧接着匆匆离开。

“兄弟是做一辈子的,明白吧。”

山鸡看着他,从来没觉得如此疲累。

“我知道。”

【完】


#古惑仔 #山南 #山鸡 #陈浩南
Fumitory
于 2023-04-12,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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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原创]【古惑仔|山南】被隐藏一生的罪恶(G,虐向,角色死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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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惑仔|山南】被隐藏一生的罪恶(G,虐向,角色死亡)完

山鸡死在陈浩南前头。

他至死都没说他爱陈浩南,他知道陈浩南在某些方面一直纯得很,所以为了不让陈浩南为难他一直没说,准备将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里。

陈浩南其实也有一个秘密,他喜欢山鸡。

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但他没对山鸡说,准备就这么做一辈子兄弟。

直到,山鸡死了。

早年陈浩南还没成为现在的南哥,虽然有小弟有兄弟,但也有争斗,有弱点。那时的山鸡和兄弟们以及小结巴都还在他身边,后来啊,没有后来了,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小结巴也香消玉殒,只剩下他和金钱,地位,名望。

山鸡帮陈浩南挡过不少刀,在陈浩南位子还没坐稳,总有人来暗杀的岁月里。山鸡总是晚上和陈浩南睡在一起,白天则去其他地盘打架,打到别人都害怕,都知道陈浩南有一条疯狗,想做掉陈浩南就要有被咬死的准备、

某年细细粒忌日,下着雨的晚上,山鸡和陈浩南都喝醉了,两人互相搀扶着准备去车上凑合一晚,却发现车被砸了,砸车的混混都带了钢棍和刀子,山鸡在刀劈过来时帮陈浩南挡了一刀。,

打了好一会,来的人都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山鸡和陈浩南也挂了一身彩。陈浩南只受了些皮外伤,真正严重的是山鸡,帮陈浩南挡的那一刀实在是捅的太深。

山鸡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他自己拔刀拔出来,看见陈浩南脸色惨白的抱着他,用手捂住他的伤口。

可那只是徒劳罢了。

他一边咳着血块,一边安慰陈浩南,陈浩南已经接近崩溃了,只是失控的抱紧他,求他不要死。山鸡也不想死,他不怕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但他不想死在陈浩南面前,至少不在细细粒的忌日死在她的坟前,他怕陈浩南把他和细细粒的死都归咎于自己身上,他舍不得,可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鲜血的流失带走了温度,也带来了晕眩,陈浩南就这么傻傻的抱着山鸡在雨地里,在细细粒坟前,一直讲着他和山鸡的过去,一直不肯停下来。

直到他听到山鸡说,“大佬,我先走一步啦,我会找齐兄弟们,找到细细粒,然后等你活够百八十岁之后下来和我们团聚”。然后山鸡吻上了陈浩南,陈浩南感到一直被自己握住的手终是失去了力度。

等陈浩南的小弟们在下面逮到逃下来的杂鱼了解情况后冲上山来时,他们看见,漫天的大雨下着,陈浩南紧紧地抱着山鸡,仿佛失去了魂魄,没人敢上前打扰。两人身下的雨水被染红。

过了一会,陈浩南将山鸡的尸体抱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回走,众人赶紧围过来,山鸡的副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红着眼眶接过了山鸡,陈浩南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把山鸡的伤缝好,一起送山鸡上路,然后便向走向车边。众人也都回过神来,纷纷处理渣滓处理,送陈浩南回去的回去,带山鸡去殡仪馆的也去了殡仪馆。

陈浩南回去后洗了个澡,包扎好伤口,然后换了身素淡的的衣服开车去了殡仪馆,他要去送山鸡最后一程,干净整洁利索的送他走。

殡仪馆静悄悄的,陈浩南带着山鸡最喜欢的一身衣服来了。

陈浩南安静的坐在那,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山鸡已经被缝好伤口,换上那身衣服,安静地躺着,一行人去往火葬场。

他站在旁边,和山鸡照完最后一张合照。他注视着焚化炉,等待着他一生的兄弟化成灰烬。

后来陈浩南举办了一场葬礼,后来陈浩南把参与那晚对方的参与者全做掉了。

后来的后来,陈浩南一生未娶,也没生个私生子什么的。他在孤儿院挑了一个孩子带回来让手下的人教导。他已经厌倦的纷争,可手底下的兄弟们怎么办呢,那就再给他们找个老大吧。

随着小孩子慢慢长大,陈浩南慢慢老去,他一点一点的放权,直到他和教导小孩的几人确定他能独当一面后,他便金盆洗手了,众人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映。都知道南哥累了,也知道南哥还认他们这群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想他就去看他,又不是死别。

陈浩南退了的那天,道上好多人来了。别是人不说,陈浩南是真义气,即便不是自家兄弟也是值得结交的人。现在他退了,让人很是感伤。

全香港的黑社会基本都到场了,已经很久没这这大场面了。警察也没敢过度干涉,看他们没闹事也就随他们去了。

那一晚之后,香港的某个时代终结了,另一代新星们冉冉升起。某条街上也悄无声地开了一个小酒吧。

陈浩南在退了以后,过着四处云游,累了就回到酒吧收收账见见熟人,指点一下他的继承者的日子,多好,就是没有当年的兄弟们,没有细细粒,没有山鸡,陈浩南想,可能这就是他造的孽,他们帮他扛了下来。

他曾经想过和山鸡表白,不顾一切的告白,可他舍不得,他怕山鸡觉得恶心,他准备将这罪恶隐藏一生,可是在山鸡死去的那一刻,他真的无法自控的吐露出来,山鸡看起来很惊讶,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只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扯着陈浩南的领子。

陈浩南也顺势低下头,然后便被山鸡吻住了。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陈浩南的嘴,陈浩南感到不敢置信,他没想过山鸡会喜欢他,山鸡也是,然后便不可抑制的感到悲伤。他们终于知道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可却只能死别。

陈浩南死的时候只有几个仅存的老家伙们在边上,几个老头子回忆青春很无聊的,可没人感到悲伤,混黑社会的活到今天都是恩赐,能和几个一起混的活下来真的是老天赏饭吃。

陈浩南在他们的陪伴下离世,然后被葬在山鸡旁边,穿过了岁月,他们终于再次相逢。

那份罪,他们都各自隐藏了一生,现在,他们该去赎罪了。


#山南 #古惑仔
蔓生种
于 2023-02-08, 22:01
 
搜索: 〖古惑〗
主題: [约稿]〖古惑仔〗陈浩南cp同人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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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古惑仔〗陈浩南cp同人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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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鱼

#山南
蔓生种
于 2023-02-08, 21:58
 
搜索: 〖古惑〗
主題: [约稿]〖古惑仔〗陈浩南cp同人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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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古惑仔〗陈浩南cp同人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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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閒飲奶茶!」

#山南
于 2023-01-09,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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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原创]【古惑仔|山南】安(G,开放式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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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惑仔|山南】安(G,开放式结局)完

ɷ 转自LOF(作者:啥)ɷ
ɷ【文章出处】ɷ




60岁的陈浩南站在厨房洗碗。

洗到一半时,陈浩南听到钥匙碰撞在一起时的声音。

陈浩南知道山鸡要出去,便说一句。

“天气预报说一会有雨,你要出去就带一把伞。”

山鸡没有回答。

然后陈浩南听到关门声,他知道山鸡出去了。

等陈浩南洗完碗出来,看到大门旁的雨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陈浩南心里OS: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陈浩南拿着雨伞出去找山鸡。

陈浩南先来到家附近的公园里。

他和山鸡当初之所以会选择买这里的房子就是因为这个公园。这个公园里有一条河,山鸡很喜欢在河边散步。

陈浩南沿着河边走了一圈没找到山鸡。陈浩南刚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雨就下来了。

陈浩南赶紧打开手中的雨伞。

陈浩南撑着雨伞刚走几步,就看到坐在河边草地上的山鸡。

陈浩南看着悠闲自在的山鸡,他顿时有种气闷的感觉。

陈浩南走到山鸡面前,对山鸡说:“下雨了,还不回家?”

山鸡没有理会陈浩南,而是向后倒去,躺在草地上。

陈浩南见山鸡没有回去的意思,也坐到山鸡的身旁,陪着山鸡。

雨只下了一会就停了。乌云散开,太阳的光芒照满整个大地。

陈浩南把雨伞收起来,仰起头享受这温暖的雨后阳光。

“难怪你这么喜欢来这里,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好闻。”

山鸡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在认可陈浩南的话。

陈浩南见山鸡这个模样,宠溺的笑了笑。

陈浩南换个姿势,活动活动一下手脚。年纪大了,一个动作没办法维持太久。

陈浩南眼角余光瞄到有个小女孩一直在盯着他和山鸡看。

陈浩南对山鸡说:“你看那边的小女孩,多可爱。你说如果我能有个女儿的话,会不会像她那样可爱。”

山鸡把头扭到一边,像是因为陈浩南的话生气了。

陈浩南被山鸡的反应逗笑了,“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我要是想要个孩子,早就找个女人帮我生了,要知道我当年可是道上有名的‘浩南哥’,有的是女人愿意帮我生孩子。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才来想这事?人老了,都要别人照顾了,哪还能照顾到孩子。”陈浩南站起来,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山鸡的大腿,“起来,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玩够了吧。虽说雨后的空气好,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这种潮湿的空气对我们的骨头可不太友善啊。”

山鸡站了起来,和陈浩南一起回家。

在一旁一直看着的小女孩的妈妈来接小女孩了。

“囡囡,回家了。”

“妈妈,那个伯伯一直在和空气说话,好奇怪哦。”

小女孩的妈妈顺着小女孩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陈浩南一边走一边对着旁边说话。刚开始,小女孩的妈妈被吓了一跳,后来小女孩的妈妈看到陈浩南耳边有一根黑线,因为陈浩南是长发,刚才没有发现。

“囡囡,那位伯伯不是在和空气说话,而是用耳机在打电话。就像爸爸妈妈那样。”小女孩的妈妈对小女孩说。



这应该是我第一篇比较正式的开放式结局的文。
人物是香港电影《古惑仔》里的陈浩南和山鸡。
电影里面这两个人十分暧昧,陈浩南不开心,是山鸡逗他开心的,还有抽同一支烟,擦眼泪等等动作。
最初写这文的时候是有明确的结局的,但后来重看《古惑仔》时,觉得陈浩南有种悲凉气息,HE不适合他。
但我又不想写悲剧,就改写成现在这个结局了。
是悲剧还是喜剧,各人看法吧。



#古惑仔 #陈浩南 #山鸡 #山南 #春面
iChilli
于 2022-03-17, 13:45
 
搜索: 〖古惑〗
主題: [原创]〖古惑仔〗立花与阿南
回復: 2
觀看: 189

[原创]〖古惑仔〗立花与阿南

✸ 转载自LOF(作者:iChilli)✸
✸【图片出处】✸




时间:2022-02-20

p1看了古或娘封面的激情产物。
p2原图,绘画有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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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仔 #山南 #赵山河 #陈浩南
iChilli
于 2022-03-17, 13:40
 
搜索: 〖古惑〗
主題: [原创]〖古惑仔〗山鸡与阿南
回復: 0
觀看: 165

[原创]〖古惑仔〗山鸡与阿南

✸ 转载自LOF(作者:iChilli)✸
✸【图片出处】✸




时间:2022-02-17

山南摸鱼。
p1笑得很猖狂的山南。
p2丁瑶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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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仔 #山南 #赵山河 #陈浩南
寻伊者
于 2021-02-03, 15:21
 
搜索: 細面
主題: [原创]【影视混同|all面】『2019生贺』cp不完全大乱炖(G)完
回復: 14
觀看: 569

[原创]【影视混同|all面】『2019生贺』cp不完全大乱炖(G)完

♁ 转载自LOF(作者:寻伊者)♁
♁【文章出处】♁




·全员生日

·严重的ooc

·全文5000+

·祝伊面生日快乐!!!


— — — — — —

【古惑仔|山南
 
红日将沸腾的钢水泼洒,天际余晖散出的金光刺穿盘踞在天空的云块,将一根根分明的金线交错切割,迸射出的绛色霞彩翻滚着金色的鳞光,将浅灰的乌云与火红的夕阳缝缀。

两道墨色的身影在人群中自如地穿梭,长刀和铁棍与肉身相撞交火,在扑面而来的飞溅血光中,竟硬生生披着血色厮杀出围。不能说完好无损,但挂彩的程度远不及那帮倒在身后的尸身。

“受伤了身手还是那么了得,可以啊。”

“你也不赖,一个人护着一帮受伤的兄弟撑了那么久。”赵山河刮了刮脸上被划破的刀口。

“南哥...”

“行了行了,说了不用自责,这次做得够好了。缓过气了,就一起回家。”陈浩南对着瑟瑟发抖的一队小弟摆摆手,才觉黑衫卷边袖口染了些许血腥味。他上上下下查找伤口,抬眸对上赵山河逆光下的侧脸。

“别动,给你包扎。”

陈浩南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含笑看他密密斜织的发丝,瞳里笼着的薄雾、清水和游鱼,似乎也就在这种时段和光线下赵山河才会不自觉地收敛起平时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行了,别沾水,你懂的。”男人嘱咐一句,转身抬腿一瞬又回过头来,“好像还有一件事刚刚忘记说了。”

“什么事?”陈浩南招呼着远处的兄弟起身。
 
“生日快乐。”
 
语气没有过多的急促,手臂上的划痕又渗泄出红色的温热液体,陈浩南也没感到多少刺痛。早预料到了吗,不是,毕竟自己没有这种习惯。但自从赵山河的加入就没有再漏过,因为他记得很牢。只要他在身边,就会感到一种难以言语的稳重和放心。
 
“有心了,多谢。
 
“都很累了,我们回家吧。”



#山南 #古惑仔
谢桥一渡
于 2021-01-08, 11:30
 
搜索: 底線
主題: [原创]【古惑仔|山南】阿飞(G)完
回復: 14
觀看: 346

[原创]【古惑仔|山南】阿飞(G)完

֍转载自LOF(作者:谢桥一渡)֎
֍【文章出处】֎



“浪漫到一起惹绝症”



很多年过去,他们已经习惯著黑西装、打领带,出席大场面时也会呵住想出位的跟班。他们还在一起。

我们这算什么?他们自己也会这么想。

在拥挤的酒会中途突然溜走,像躲着训导主任的大男生,偷偷将心上人牵到没旁人的地方,在月亮下讲他人在场时绝对没可能听到的话。

彼此都好忙,不是常常相见。每一次他们再见,都像是第一次照面,上天庇佑他们,要他们永远都在重温一见钟情。

他们早已不是一无所有,但唯一能称作家的地方还是在屋邨。少年时爱浪漫又热衷幻想,他们在这里的某个角落里接第一个吻,他们瘦弱、一贫如洗。赵山河那时留寸头,刚去过理发店,头发剃得很短,低下头就能让人看见青青的头皮。把烟丢下,用鞋子踩灭,隔着一个巷子听见外面闹市喧哗。末了仿似梦境缠身,放开彼此时,都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好意思继续相对,就并排靠着墙,烟盒又空空,再抖不出一支烟,局促到连手也不知道摆哪里。

巷子里来一阵风,一页黄历在风里激烈地荡。赵山河捡起它,那一日被写着诸事不忌。他幸福得恨不得要变成这阵春风,去拂心上人的发梢。这在他日后的生活里被当作一种启示,好像上天在保佑他的爱情。哪怕他们都不曾讲起爱。

可其实赵山河信神吗?他不确定。多年以后,他们在铜锣湾常年陷在刀枪厮杀中时,一位端正仁爱的神父曾引导他们向善,企图让他们去爱耶稣。赵山河终究不爱耶稣,他是坏蛋,他也不觉得要耶稣爱他,就是赵山河自己也不宽恕自己。

但当陈浩南和自己跪在关二哥面前,他看起来美丽脆弱,纯洁得和四周猩红糟污的不堪环境格格不入。面前燃着细细的线香,他在烟雾缭绕中闭目,洁净得好像只要在眉心点一粒朱砂,他就将显出原形,成那玉佛像。

“山鸡,专心点。”

听见他责备,赵山河就好低声,忍着笑:“你额角飘上了香灰,我给你吹吹。”

赵山河就是这样皈依的,他有自己的神。

神佛落在人间也是要吃苦头的。他既和自己降生到一块儿,就免不得像自己一样在这暗无天日的无序年代里沉沦。他们在肮脏混乱的屋邨长大。

他还该吃情劫的。

跟着B哥以后好一段时间,阿妈恼赵山河,骂他学坏。他不好回家,就顺势和陈浩南挤一间屋子,正好日夜相对。那阵刮台风,陈浩南房间的灯快坏了,房间时常明明暗暗,天花板上映出一对巨大的飞蛾翅膀。公屋隔音效果差,隔壁小孩的吵闹声、楼下夫妻拌嘴的声音、窗外的风雨声混杂在一块儿。屋里的床也是咯吱咯吱,明明刚洗完澡,却免不了又出一身薄汗。

“外面好吵。”

陈浩南不答,他们轻飘飘的呼吸和目光落在彼此身上。

“明天我帮你把灯泡换掉。”

陈浩南含含糊糊应着,凑上前亲他,赵山河胡乱回应。他们予取予求。闭目陷进极乐,两个人都像着火的屋子,燃得眼角绯红。

他们一无所有,却拼命给予。

那时赵山河不知那颗距离他只隔着皮肉的心脏剧烈跳动,立刻就能爆炸,化为粉末。他们纠缠在一起时,伤疤和伤疤,血液同血液,重新发芽,长到了一块儿去。

亲昵一阵,两个人静静躺在一起。他们赤条条,听外面的风雨声,潮水漫涨,恨不得在风暴中心一同死去。突然感到揪心和烦闷,好像要盯着灯光流下眼泪。他们不知情动时是要痛,就算天天相对,那也要他们时时刻刻处在离愁别绪里的。

痛无可止,不如先料理身上的伤。那飞蛾的影子还在灯边晃,轻轻扇动翅膀。烟圈一圈圈升上去,他们处理彼此身上的淤青刀伤时都很轻。陈浩南低头为赵山河缠绷带时,额角显出一块淡淡的伤疤痕迹,赵山河陡然觉察出一种如它一般粗砺的真实,轻飘飘磕在他纤弱的痒和痛上,一簇簇扎根成长起来。

连日来他们打打杀杀,大佬B收了他们,要试这几个年轻人的能耐。当大佬B说某个人很阻碍生意时,赵山河和巢皮他们几个傻小子还没回过味来,陈浩南却笃定地回句“明白”。

当他们将人找到,堵着围殴一顿,惯例地以为可以离开了。赵山河看见陈浩南真拿出刀子,最先了解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样的事。另外几个人很为难,陈浩南示意他们不用惊慌:“没关系,我是你们大佬嘛。初入江湖,怕也是对的,不用你们动手,我来就好了。”

赵山河一向认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他也绝不怕别人说他坏的。如果有人要骂阿南,那他也应该一起。他们做什么从来要被一起提起的,他们的名字总是挨在一起,那么这次也不应该例外。阿南要动手,他也不会拒绝。

致命那一刀是赵山河给的。血从尸体身体下渗出来,他抹了抹脸。陈浩南欲安抚另外几个手下,赵山河抢先瞪了他们:“怕什么怕?出来混早就预见了要走上这条路的!”

这次不成熟的谋杀以后,B哥很满意,让他们做更多重要任务。往后他们越来越麻木,越来越熟练。他们可以利落又迅速地让一个人永远消失,手法干净,不落痕迹。

见过以前的鱼档么?童年时他们贫瘠的乐园扎根在市井里。站在污水血水混合横流的铺头前看鱼档主人捞出一头矫健有力的活鱼,一刀子拍下去就只好任人宰割。他们亲见它遭刮鳞剥腮,打开肚皮,那硕大的鱼头一排排悬挂着,有的嘴角还凝着一丝血迹。无数双鱼眼睛哀怨地看着小小的两个人。

有时候,赵山河觉得他们双手沾满鱼腥味。

他们罪大恶极,是招人痛恨的一对儿,活该受人唾骂的。可他们又年轻、光芒万丈,他们共同担一份罪责,享用着彼此的一切。谁也不能了解他们之间那点隐秘的联系,他们私底下亲吻、拥抱,那种狠戾和痛楚反而筑牢它的情。

但连他们也不清楚自己的。他们不说爱,又紧密相连。他们戏弄这世界,要煽风点火,但又把彼此当成世界来爱。

有时深夜从那个混乱世界里走出来,他们中谁话:“好闷,出去走走。”于是两个人就走出门,在深夜里去从小一起吃东西的面档。面条端上来热气腾腾,水雾扑了满面。又真实又妥帖,面汤咽下去,抚慰着胃。两个人就算不讲话,心里也满得沉甸甸的。
后来有段时间他们分开了。

也不能说分开,他们本就对彼此没有责任,仅仅是平平淡淡地不再做一些事。他们还是一起,是别人眼里全洪兴最耀眼的一对冉冉升起的后生,以后一定会受器重。

再后来他们都谈恋爱,那也是真心实意的。他们伤害女孩子,也被女孩子伤害过。在世间滚了一遭,心口和身上都是伤疤。

等有一天,身边空空荡荡,有人去世,有人离开,他们发现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几个。

他们这群在屋邨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最怕听落堂的铃声。一个人独自捂着耳朵往校外拼命跑,还是免不了要被大一些的小混混堵住,戏弄一番。直到后来几个人一起结队,竟就好像结了盟,这辈子都是一起做兄弟。

他们偶尔回陈浩南家陪阿婆吃饭。阿婆年纪大了,患了老人病,几个已不能被称为男孩子的大人嘻嘻哈哈,阿婆常把他们错认。这些阿婆看着长大的坏蛋们在厨房大声胡闹,给阿婆讲笑话,一起给阿婆做饭。

赵山河端上最后一道菜,拉开凳子坐下。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陈浩南敞开的房门。他的脑海里浮现起一个遥远的画面: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楼。楼道里有小孩在互相追赶,几乎每一间屋子都开着门,门内的邻居们向他问好。大陆偷渡来的阿伯和来家里做客的亲戚讲着很难听懂的潮州话,另一头的一家围坐在一起穿胶花。楼道里混杂着各种口音,香烟味、蚊香水汽、炒菜的味道…他们全都混杂在一起,混乱又和谐。这就是他们的世界

他会推开屋子,看见陈浩南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摆弄着什么。待他走进,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砰!”陈浩南模拟声音。他们幼年时代一无所有,成长起来后,对什么都充满盎然兴味,有一颗贪玩的心。

赵山河自然知道枪是没子弹的,他是被那种闪光的神采击中了,跌坐下去:“不要这样吓人啊大佬。”

陈浩南笑起来有一种天真的神态,他一脸得逞:“怕什么?没子弹的!”

赵山河抚着心口,闭着眼想:倒不如有子弹好了,反正我迟早该为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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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一渡
于 2021-01-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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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惑仔|山南】有关夏天(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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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天。是女孩子穿轻盈短裙出街的夏天。她们把头发束起来,马尾晃来晃去,像可以在男仔们脸上轻飘飘落下挠痒痒一样的痕。

是以为一个篮球场就能占满整个世界的夏天。中场休息时他被女孩子簇拥,矿泉水瓶和毛巾堆满。但他只接你手中的一瓶,而你在递过去时暗自羡慕有幸从他好看的脸上滑落的汗。

是每次总喜欢点的咸柠七,汽水泡泡一个接一个上升,宁愿盯着它们发呆也不愿意去上课的日子。而他最爱的是冻柠茶,杯壁渗出密密麻麻的水珠,他用指尖冻得泛红的手拿住吸管搅拌两下,哗啦哗啦,冰块在杯底唱起一支关于夏天的小歌。你发现他有咬吸管的习惯,很可爱。

是所有景物一律要被高温融化成同一种颜色了。走在街边时会被一些人喊大佬,另一些人则侧目嘀咕两句“烂仔”这样的话。

打架时似乎也更容易分心。闪耀的刀光像银色雪原,破开来是无穷无尽的红。末了你看他脸庞擦上血痕,然后他冲你笑。

告别学生时代后也依然喜欢漫画和打机,是夏天应该有的仪式感。喂,新买了游戏,晚上上我家?

是一些流血流泪的时候。一方前来搭救另一方,就算是单枪匹马也要硬闯。车轮呼啸,抬起手看看表,早过了午夜。未眠的港岛,潮湿的积雨云,咸咸的海风。心跳和引擎一起嗡嗡作响。

是因为夏天吧,你想。

一些分离的时刻像二缺一,没有了另一个人就像夏天被撕毁了一半。你们都知道的,谁也离不开谁。

现在你偶尔看着他,觉得他还是个大孩子。特别是每逢这样的季节,夏天它将在你耳边嗡鸣。怪不得,很多青春年少时的蠢事都是在夏天发生的。你说我觉得你没怎么变啊,然后用那种看大孩子的眼神专注盯他。他笑着嫌你肉麻。

你们虽已不再年轻,也绝称不上清醒。

好朋友凑在一起玩游戏,输了的两个人接吻。他首先就出局,座上一片噤声。大家硬着头皮继续玩游戏,都在心里祈求着。谁也不敢做那个输家,去冒犯这位虽长相漂亮,但绝对冒犯不得的老大。

你随意再糊弄两轮,摊摊手:哎呀,我好像出局了。

大家松了口气,继而用同情的眼神看你。大天二拍拍你肩膀,仿佛叫你安心去,满桌的酒全部送到你面前。

而你在众人的惊诧里要了杯冻柠茶,端上来时底部的冰块碰撞着发出脆脆的声响。

后来的感觉是如何你便不怎么记得了。

五颜六色的灯光像俯身趴在他背部的巨大怪兽。你记得你们靠的很近,你记得他的睫毛颤一下,又一下,你记得冻柠茶的味道。

那一刻夏天被抽干了灵魂,全部灌进一个吻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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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一渡
于 2021-01-08,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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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以及灵感来源于My Little Airport的歌曲《春天在车厢里》

*在ooc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自娱自乐产物,阅读大概会产生不适……

*今天的鸡爷是恋爱脑的鸡爷Ra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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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长发的最早记忆来自国中时。

几个男孩子打完篮球,一同缩在校内某个角落里大汗淋漓地食完雪糕。夏日下午的天气仍是足够闷。有人从烟盒里抖出最后几支烟,急急分给众人,随后拿出打火机一一点上。其余的便在墙角向外望望,提防着可能会突然出现的老师。

基本都是第一次偷食烟,很生疏地猛吸两口,被呛得直不起腰,还互相指着对方呛红的脸大笑。直到都渐渐有了些体悟,便很得意地叼着烟互相打趣,每一句里都多多少少夹杂粗口。

已经是偷食烟的惯犯赵山河今天一反常态,白了闹作一团的同伴们一眼,催促道:“赶快抽完,今天我赶时间。”

“山鸡赶着去溝女呢。”身边有人大声说。

随后就有人大笑着问,“山鸡又要换女朋友了?喂怎么都没见过你新女友,正不正啊,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

赵山河就用力拍拍他的头。

烟从手指间缓缓升上去,氲成一圈圈,顺着它们目光向上攀,就可以看到围墙间那一片狭窄的暗沉沉的天。烟雾缭绕里闪现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白色的雾后渐渐显出几个女孩子的身形来,待她们再走近一点,看清是正青春的几张柔软面孔。

几个男孩子都纷纷吹起口哨来,有人大声喊“靓女”。

“那个男仔头型的妞蛮正。”同伴对赵山河说。

赵山河斜眼一暼,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人影。便嘀咕两声,“短发有什么好看的。哎你们先玩,我要走了。”

说着很快跑出了他们视野之外。

等赵山河匆匆上到巴士,看看表,抚着胸口在心里叹了一句幸好。他跑得很是狼狈,浑身汗涔涔。走向熟悉的角落位置时掏出手帕来胡乱擦擦脸。

经过后排,心也狂跳起来。借着有手帕遮挡的机会,终于忍不住明目张胆地打量起每天都坐在相同位置的那个人。

很是秀气好看的脸孔。瞳色浅浅,阳光盛在里面,像暖融融的蜜。最惹眼的是头发,一个男孩子,却留着长长的头发,但看起来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另类奇怪,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看到他第一眼时,赵山河就觉得他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陆续有人上车。有人路过他身边,也不坐他旁边,只老老实实喊声“南哥”,有点畏缩,喊了又去寻别处的座位。赵山河这时候总觉得是很有趣的。在他有限的想象内,他只好把这个人看成家里养着的那只猫。平时看起来懒懒的,很乖,一派天真娇憨模样。偶尔方展露出一点狡黠威严的光景。

赵山河坐这趟车已经有两个月了。其实这趟车和他家并不是一个方向,只是偶然和同学坐过,第一眼他便记那个人记得很深。他很高兴,还请那个朋友喝了一个月汽水,弄得那个经常挨山鸡哥揍的同学摸不着头脑,还很是惴惴不安了一段时间。

渐渐他也对那个人有了些初步了解。叫做陈浩南,和自己同校,比自己高一个年级……他每天都会准时乘车回家,坐在相同的位置。

每天赵山河也就坐在和他隔了两排的位置,从后面很仔细地观察他。余晖洒在车里,尘在蜜色的光里轻轻荡。他看见陈浩南懒懒的伸展一下身子,靠在座位上,好像很累。

赵山河心跳一滞。很认真的想象起他睡着的样子,突然很想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指尖弥留有刚刚的烟草气息。他突然想起自己开始抽烟,也是因为陈浩南。有一天下车后,他照例尾随陈浩南,看见他就近钻进一条巷子里,倚靠着墙面,指尖有光明明灭灭。他看陈浩南含着烟低头点火,垂眸间,那火光一滞,竟也烫进他心口,在黄昏时总使他有如触电般回忆起来,随后就是一阵热暖。

那天以后赵山河就渐渐也抽烟了,他对烟草的味道奇异地产生出眷恋之情。他垂首点烟时,就让他和当日巷口的光景重合起来。他想象当时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陈浩南借他火,把打火机凑近过来,光影缱绻着,天上的星辉全映在那一张脸上了。很是好看。

每天傍晚放学,赵山河很像在暑天里见了点细雪,簌簌洒下来,掩盖住躁动。那是他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光。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逢了魔。总之他每个白天都会怀念前一个黄昏。

有时候他凝视那个背影,突然生发出感叹,期盼起暑假来。

暑假他往往都和那些小混混朋友们一起。但今年暑假还没来,他已经推了所有活动。

他打量那个背影,打量得很深。

他和他之间隔了很多人。

这辆车缓慢行驶,车轮过处,好像能长出花草,长出参天大树,长出世界。

车轮滚滚下好像也能长出一长串故事。

假设车一直向前开,路不断延长,没有尽头。再假设这是辆非同寻常的巴士吧,开到海面上去,开到宇宙中去,一路奇景大观。又或者,这辆印象中一直属于黄昏的车开进夜里去,把往日印象都抛低,让他看看那张夜色里的脸。

其实它只是一辆普通的巴士,这样也很好。

赵山河一直苦恼着暑假该怎么和他见面。他是期盼暑假的。如果可以约他一同乘车,仅仅是像平日上学时一样坐着,那他愿意成日待在这逼仄的空间中。

那边的女孩子已经留意陈浩南好几天了,赵山河一早就发现了。他很想告诉陈浩南,但也有不情愿的成分。可如果能借此和他说说话,那么赵山河是很乐意的。仔细想想,他最拿手的话题可能就是女孩子了。他很想讲给陈浩南听,今天和朋友们看见一个男仔头的女孩子,朋友们都赞她靓,但他不觉得,他喜欢头发长一些的,和陈浩南头发差不多长的就最好。

总之坐在一起可以有很多话讲。如果不讲话,单单能坐在一起也可以,每日绕着城市环游。看天,看云,把沉默装满整个空间。

又或者车什么时候挤满了人吧。两个人很不凑巧,都没了位置。站在一起,后面上车的人往前行,只好让两个人紧挨着。车行驶起来,车身轻微震动,刹车或者转弯都使两人再多靠近一两寸。直到陈浩南的发梢搔得他脸颊和颈侧发痒,直到他看清他微微发红的耳垂,直到两只手不小心撞在一起又触电一般匆匆分开。

其实能见到他的话怎样都是好的。

关于暑期的遐想还没延展开时,车到站的失落感已经强烈地占据了赵山河。他回过神时陈浩南已经下车走出好远,他急急赶上去。

等他下了车,就发现陈浩南倚在之前抽烟的巷口看他。嘴里叼着烟,说话声有点含糊,“你跟我好多天了。”

赵山河心里发紧,目光闪烁不定,嘴上仍兀自说着,“鸡爷想让你跟着我混嘛。”

“好吧。”陈浩南笑起来,“其实我只是没带打火机,想找你借个火。”


再过些年头。他们关系愈深,一起乘过很多次车。后来出去闯荡,有了些成绩,都有了自己的车,有时候副驾驶座上也会有不同的女人,他们也鲜少坐在一起了。

也有好几次生死关头,是一方载着另一方从血海里逃脱出来。被敌人追杀,在深夜的街道飞驰,那一刻总是很有亡命天涯的感觉。赵山河几乎希望他们的时间就停止在那些时候了。

直到有一天,陈浩南的爱车被那个叫苏阿细的女孩子偷去。有一晚陈浩南和赵山河一起喝酒喝到天光,凑巧身边的人都有些要事,赵山河也没开车来。

赵山河看陈浩南喝得醉醺醺,架着他走路时,说,“不如我们搭巴士回去吧。”

陈浩南趴在他肩头迷迷糊糊答应一声。

他们就一同坐在车内,看窗外的景致不断变换。坐到站了,赵山河也没有喊他下车。他们就乘着巴士在城市间穿梭。

等到陈浩南稍微清醒一点,赵山河便有些夸张地感叹一句,“靠,喝太多酒,坐过了那么多站都不知道。”

陈浩南眼角红红的,看起来有点像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问,“那你笑什么?”

“没有啊。只是突然想起我国中好傻哦,很有趣。”

陈浩南便揉揉太阳穴,“你现在也很傻。”

车这时平稳停靠在路边。

“现在更傻,”赵山河站起身,还是忍不住笑意,“走吧,我们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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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2021-01-08,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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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日,祝我的cp天天洞房

*又名小别胜新婚(咦)

*联动之前的《一墙之隔》,是之后的故事

*剧情白烂,小学生文笔,内容大概高中生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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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实在称不上好。刚下过雨,天还阴着,云压得低低的。屋里没有开灯,因此很暗。

开门见到是韩宾和十三妹时,陈浩南怔了一下。

“最近得闲?你们都好久没来过了。”他让到门边,请他们进屋,问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才不是,我们俩为了社团的事都快忙死了。”十三妹一边进屋,一边絮絮叨叨讲话,“现在还要来操心你们。”

十三妹这两日很苦恼。

洪兴和东星再度起了冲突,手下火并,双方僵持着,都不算占到上风。现在说要讲和,明天晚上两边协商。

这时候赵山河也不断打电话来,一直催他们去看看陈浩南。问他怎么回事,也不出声,讲完就挂掉。之后没多久又来询问。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整天,她接电话接到手酸。无奈之下只得抽空过来进行慰问。

“你们吵架了吗?”她眼神扫过陈浩南手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伤的,“问他怎么跑到日本去了,也不讲,只催我过来看看你。”

听见她提赵山河,陈浩南迟钝了一下,摩挲着手上的伤。创面已经自动开始愈合了,摸上去很疼,中间夹杂着轻飘飘的痒,电流一样拂过心坎。

“没有啊,他说日本那边有事,一定要回去一趟。处理完就回来了。”说话时也好像不知在想何处,眼神游离着。

“你们都不过问这些事这么多年,好容易现在安定下来,他还得操心。”她有些埋怨地说着,指指陈浩南的手,“手上,怎么回事?”


的确不是十三妹想的那样。

很奇怪。

陈浩南喜静。即使是平日里,两人都在,也甚少讲话。怎么屋子里一旦少了个人,还是忽的冷清下来,感觉安静得令人无法忍受呢?

戒烟以后,烟灰缸已经很久没被用过了。现在那里面躺着半支还在燃的烟,火光跳着,明明暗暗,烟灰坍塌下去,一下子散了形。烟雾还细细地缠上来。陈浩南感到心烦意乱,上前去掐灭它。

他坐在空落落的沙发上。这里通常是两个人靠在一起。轻轻将手放在上面,好像还能摸到紧挨的温度,烫得像上个一起挤在这个狭小沙发上的晚上,他喊阿南的同时留在自己额头上的吻。


赵山河临走时,他们也亲吻对方。

前一天他宣布自己要去日本几天。陈浩南也不过问具体什么事,含糊应了一声,埋头继续吃饭。不需要过多过问与干涉,这么多年来,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只是,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味同嚼蜡起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心里没有征兆地烦乱起来,这种情绪在赵山河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时达到顶峰。

当他用力地将碗砸在桌子上,搁下筷子,在赵山河的疑惑和紧张中黑着脸说完“我吃饱了”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啊。他有些沮丧地想。

赵山河也很苦恼,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阿南。

他们好不容易相互扶持走到今时今日。倘若有人问,他一定自信满满地点头,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足够心意相通了。

可当阿南突然不声不响,状似有了心思,他却一点也猜不透。

距他与阿南互通心意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罢了,想到要离开阿南,赵山河是很不情愿的。

那点不舍渐渐放大,离愁别绪占据了他。他难得这点纤细心思。静悄悄坐在陈浩南身旁,几番欲言又止。

“事情办妥后我立刻回来。”

低着头,闷声闷气讲话,依稀还是以前的愣头青小混混。

第二天他也没让陈浩南送自己去机场。

从早上起床开始,他一直盯着陈浩南,但阿南一直不肯和他对视。他绞尽脑汁搭话,也只得一两声回应。

最后他们站在门口了。

赵山河摸摸后脑勺,想最后做道别,“嗯,那个,阿南,我……”

陈浩南突然转身进屋,“好像要下雨了啊。”

陈浩南再度站到门口时,赵山河才发现他有了黑眼圈,看来昨晚没睡好。

看他忘记梳理的头发还乱糟糟的,迷迷糊糊着将伞递过来。他想他应该吻这个人了。便牵着陈浩南递伞的手顺势将人扯到怀里,嘴唇很短暂地相贴,蜻蜓点水的一啄。

他看面前的陈浩南眨眨眼,再眨眨眼。

终于觉得心里的苦恼散去了一些。他怕自己再多逗留,便会舍不得离开,终于说,“阿南,我很快回来。”

那是他们住在一起多年来,第一次有一方出远门,两个人分开好几天。


十三妹离开很久了,陈浩南终于起身去拿药箱清理自己的创口。

赵山河离开的那天中午,他魂不守舍地对着空荡的餐桌对面吃完了一餐。想起昨晚似乎无端端恼起了赵山河,叹口气,后悔起来。

洗碗时手滑打碎了盘子,笨手笨脚收拾碎片,一下子划到了手背,伤口看样子不浅。血流得一时止不住,他也没有在意。先慌慌张张清理了地面,这才坐下盯着受伤的手发起了呆。

赵山河在的时候,明明一切都井井有条。现在却就好像发梦一样。

也不是没有别离过。

那么多分开的关头都熬过来了。那些无数次梦境里兀自瞧见、醒来还是会心有余悸的离别场景,是今生今世无法挽回的。是血和火的街头,他丢掉的残缺的几块零件,再也不返。

他当初咬着牙,满眼血红,走到风平浪静。

哪怕是上一次反目的时候。他眼睛也只是红红的,看着赵山河的背影,没这么奇异的感觉。

也许是习惯了平静的日子,也许他变脆弱了。这样的日子磨钝了他的承受力,使他过于敏感,一有变化出现便难以适应。习惯于循规蹈矩,失去了与他每天仪式的共同完成者,自己便空缺了一半。

清晨醒来时要说早安,一个人出门时一定要讲几时回家,讲话时一定可以听见回应。

哪怕是睡着觉中途醒来,屋子里漆黑。迷迷糊糊问上一句“几点了”,困得眼睛睁不开。还是会有双手从背后环上来,为他掖被子,含糊着回答,“嗯,没关系,还早呢。我们再躺会儿。”接着有鼻息温柔地拍打着颈窝。

那些光影,是黄昏的记忆,是下雪的记忆。咳嗽声,杯盘碰撞时的清脆声响,洗碗槽的哗哗流水声……声光交汇,是每一日重复不变的乐谱,多年来不差毫厘。

而如今一个音符暂时出走,一切都走了音。

陈浩南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有泪涌上来。他迅速擦干眼泪,血迹已经凝固在手上了。


他忐忑着拨电话。每一声响起,心跳便更快。终于――

是接通的声音。

“喂,阿南?”

“你不是在忙吗?”他喉咙有些干,眼神不自觉看向屋子的角落,“我以为你不会接电话的。”

“啊……我以为你很急,有点担心。”那边的赵山河说话也吞吞吐吐,“那个,有什么事吗?”

两个人一时无话。

过了许久,他才目光闪烁回答,“就是想问问,我的西服放哪里了,十三妹和东星讲数,看我没什么事,让我明天去帮手。”

“噢,在我以前房间的衣柜里呢。”顿了顿,皱着眉头说,“现在他们的事,你还是尽量不要去参与吧。”

“没关系的,我只帮这一次。”

“那好……你还有别的事吗?”那边将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没有的话,我挂了。”

“嗯,再见。”

握电话的手心全是汗。

“再见。”

挂上电话,叹一口气,结果真正想说的还在肚子里打转。


“他打电话来跟你有讲些什么吗?”问话时隐隐有些急切和期待,绕了无数个弯,妥帖将他们藏好,问出这么一句。

“没有啊,就让我来看看你。”仔细想了想,十三妹又答,“不过他一定要我来过之后回去和他讲讲。唉,看你手上这伤,他一定得吵得我耳朵不清净。也不知该不该同他讲。”


他从未感到如此没有耐心。

在高空之上,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快乐感,呼之欲出。心里那个小小的阿南坐拥这份快乐,轻轻拨动心跳。

他有点不太好意思表现得过于高兴,更何况尚有份忐忑,心里的小阿南便代他笑了。


到日本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来日本也是多年前和赵山河一起。隐隐勾起一份怀念之意。

出机场时,低头走路,没想到和人撞了满怀。满怀都是熟悉的温度和气味。

陈浩南感到那个怀抱越来越紧,有些顾忌旁人。忙推开他,有些缺氧,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十三妹告诉我的咯。”他晃晃手中的电话。

此刻十三妹在家中,正破口大骂两人白眼狼,其中集中在辱骂赵山河拐走了陈浩南,好端端的谈生意吉祥物自己投怀送抱去了别人那里,愤而攻击两人,“你们两个是高中生吗???明明他后天就要回来了,你今天给我飞日本???”

然而他们听不见。

陈浩南说,“西服……我没找到,所以便只好亲自过来面对面问了。”

赵山河便笑吟吟,再次搂住他,“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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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隔壁房间的那位,是赵山河的房客。他们有过命的交情,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白天他们插科打诨、亲密无间,夜晚回到各自的房间,躺上各自的床,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一墙之隔。

赵山河却知道,这堵墙将永远拦住他走向另一个人的步伐。

不管已经住在一起多久了,那种感知依然未变。晨间睡眼朦胧地打开房门,永远可以看见那人悠闲地在阳台上浇花,听到动静便抬眼,“难得见你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他的目光就会像晨光一样贪婪地抚上那位房客先生的手指、脸庞,像蛇,吐着信子要蚕食下这个人所有生气。随后他会清醒过来,深呼吸着闭上眼,揉揉太阳穴道,“别总取笑我,花都快给你浇死了啊老大。”

停顿两秒,两人便都笑,赵山河也在这一笑里轮遍七情六欲。

他的这位房客先生曾是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件事谁都知道。而赵山河中意陈浩南,这只有赵山河自己知道。

其实以前也是有许多抵足而眠的时刻的。

那时他们还只是大佬B手下初来乍到的小打手,常常半夜就会被电话唤出去,置身杀伐中。为了方便行动,两个人就眠在一起。

赵山河常常是难以安睡的。

他一边在心底喃喃着自己没救了,一边居然也就这么习惯了失眠。外面繁星低垂花木扶疏,他心跳声如潮水,回忆起来竟也是有些浪漫的。

――天地都被关在了屋外,现在屋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他常常想起两个人的相识。

少年意气,仍为稚子也是敢冒充英雄的。陈浩南生了副好皮相,看起来永远是干净透亮的,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起来好乖仔。

那时的赵山河说,“女人才蓄长发。”

于是三秒后赵山河小同学就已经被打趴下了。

他躺在地上,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只望见那人秀气的下颔和嘴角一抹凌厉的笑。他想,这么漂亮一个人皮囊里竟也可以容纳这份狂气的。

甫一心动的瞬间,他笑得灿然,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跟我啊,喊我一声老大。”

而从那以后,赵山河却一直是站在陈浩南身后的。忠心耿耿,也执迷不悟。

陈浩南的骄傲是比脆弱更能打动人的。他像生于雨林中的一头健壮的雄鹿。闪闪发光的鹿角,湿热的嘴唇和舌头,低垂的眼睑和纯净的眼神,看起来温柔无害。可当你透过林间雾气看他跃动的身影,分花拂柳而来,分明是不输任何猛兽的精悍威风。然后你就会着迷,那道闪电一般的身姿会令到你因讶异与兴奋而浑身颤栗。

就是那样的神情,让赵山河注视了好多年。就算是后来他说,“这个洪兴龙头我不做了。”那也是耀眼的。

于是赵山河就答,“好啊,你做什么都好,我都跟你。”

这座都市的血色浪漫传说已经远离他们了,他们回归普通人的躯壳。

两个人一同住在了赵山河以前的屋子里。

搬进屋子那天,赵山河睡不好。他已好久未返香港,好久未睡过幼时这张床,也好久没见着陈浩南。他也想不到时隔多年,两个人还有机会朝夕相对。

前半生大部分时间是荒唐的,一路来几多喧哗,生生死死的场面和那些女人的面孔都一样让他麻木。年轻时好中意飙车,一群人一同发出欢呼,生死时速下驾驭风的快感让人觉得世界都不过如此。他们的王国好小。而一路下来,嬉闹声渐稀,人影疏了。那辆车没载着所有人走向永恒,车尾永远飞着黄纸,洒了满天。

赵山河常常整夜睁着眼,回想陈浩南寂寥的神情。他知道,阿南放不下那些过去。心里也酸涩。但他又好庆幸,感激上天让自己活到了这里,阿南不至于孤零零。

夜间他常常是侧卧的。面对着那堵散发寒意的墙。

阿南,晚安。他喃喃。

醒来是没有杀伐的世界。赵山河打开房门,走到有他的空间当中去。

也再没有人离去。

赵山河尽可能地将一天安排得圆满。邀陈浩南晨跑、爬山、看电影,也常喊韩宾十三妹一众人来家里吃饭。这些活动使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少年时,生气蓬勃的样子,而阿南也好像渐舒眉展笑。

某天晨跑时,突然下了大雨。他们急急跑到最近的公交站台避雨,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来往车轮呼啸,水花溅了他们满身。陈浩南给雨浇得发都湿,雨水顺着脸颊淌下去。那张脸给雨柔化了一些,衬着熹微的天光。一双眼清透澄澈。

雨下了好久。雨水浇下来,车灯和红绿灯倒映在地面,光影流动。旧时上学的街道上有国中生用书包挡着头快步前进。那边那栋旧楼的拆除也到了尾声了,以前被它挡住的天空露出来,看起来空荡荡,有点寂寞。

世界只剩了雨声。

赵山河就盯着那张脸胡思乱想。这样是不是好像某些电影里的场景啊。

他还没想起是哪样的电影,陈浩南就先开口。

“我们回去吧。”

然后他就拖着赵山河跑进雨里。赵山河那句“可是”也被淹没在雨里。

赵山河突然就想起读书那阵也都常这样,共踢着雨奔跑。雨花溅满身,也不管不顾。他心跳好快,热泪盈眶也来不及抹。反正在雨中,都是一副狼狈相,哭了也不丢人,没人看的出的。他想。

他已许久没见这样的陈浩南。

他喜欢陈浩南这副生动的样子。像七月的热浪和溢出杯子的光,都是势不可挡的。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国中时代,快迟到了,陈浩南就拖着他往学校赶。

赵山河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的。

他们仍是这样的亲密无间。

陈浩南做饭是炸厨房的水平。而赵山河以前一个人在台湾待的那一年勉强有了些做饭技能,于是这项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久而久之,甚至颇有了些水准。

十三妹和韩宾来看他们,吃饭时都对着一桌子菜赞不绝口。

“哎你看你们两个现在的生活状态,”十三妹故意笑得暧昧,看看陈浩南,又转过来看赵山河,忍不住揶揄道,“好像老夫老妻。是不是啊,陈太?”

赵山河差点被噎死,但没讲话。他觉得这时候陈浩南是会出口反击的。可他用余光瞟一眼陈浩南,发现他只是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有点戏谑的味道。

他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

他又往那边暼了暼,咳两声。

看见赵山河的反应,陈浩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别怀疑他,人家可是鸡博士啊。”

赵山河想,可能有点失落吧,不过从来就不抱期待的。

他们住在一起。朝夕相对。

早晨第一眼是他,睡前道晚安的人是他。

屋顶坏掉,他们就一起修。下雨天坐在一起看恐怖片。天气好的时候就出去打打高尔夫爬爬山。浇花的人是他,做饭的人赵山河。赵山河房间墙上新添的钟是他帮自己选的的。冰箱里塞满了两个人爱吃的菜。牙膏是他喜欢的味道。

有天晚上刮台风,屋里停电。他们就一起坐在沙发上发呆。赵山河点一支烟,陈浩南便扯过他手腕,凑上去吸一口。大多数时候他们沉默。偶尔会有对话,但都很琐碎,讲的好小声。是老友相处才有的默契与舒服。

你看,已经足够亲密无间。无非是一墙之隔。

可也终究是有阻隔吧。夜间他躺在床上,常常会下意识侧过身子面对那堵惨白的墙。有时通夜不眠,满脑袋太阳星辰、白天喝的汽水、阳台上那两盆花、少年时常去的游戏厅和篮球场,以及一束长长的头发。

那束长发是他从少年时期就着迷的对象,是他不为人知的欢欣和隐痛,也是求而不得。以前发梦,它常常在梦境里缠绕上他,之后那些荒唐的景象和流落的春光占据了他的整个少年时代和杀伐岁月。

他忍不住猜测另一边的陈浩南在想些什么。大概是阿细吧?

他也会想起丁瑶。她漂亮得耀眼,更是聪明非常。她说,“原来你喜欢长发啊,我记住了。”

夜间他常常觉得很闷,也没什么纡解的好方法。以前还可以抽烟,不过后来陈浩南说戒烟。他也就跟着戒了。

他也总会有一些正常的生理需求,不过他已经好久不出门鬼混了。他忍耐着,于是就会有一些荒唐又旖旎的梦境。梦里他吻着怀里人有了细密汗珠的额头,低声唤阿南。

常常夜半惊醒,汗水濡湿枕头。他就爬起来冲凉。

有一天陈浩南说,“你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吧,要是觉得不方便,我搬走也无所谓的。”

赵山河笑,“女朋友哪有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重要。”

“那可别把自己憋坏了啊,鸡博士。”他打趣道。

“感受这种东西最无需照顾。”

所以爱意这种东西,实在是最不要紧的。它多么虚无,没有实质性内容。就维持着现状吧。赵山河想。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离得很近了,夜间他就睡在自己身边,只一堵墙的距离。

每天早晨打开房门就能看到的那张脸,每天都能听到的问候。

“难得见你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别总取笑我,花都快给你浇死了啊老大。”

日复一日。

赵山河,你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他问自己。

时间溜得很快。他们一起过了很多年。陈浩南就睡在他隔壁,做了他好多年的房客。

“阿南,我帮你剪头发吧。”

赵山河很喜欢这样的时候。他的头发温柔地穿过他的发丝,拿剪刀的手很是娴熟。最开始看见阿南那一两丝白发他也会大惊小怪,后来他也习惯了。

他说,“现在我要是不带上眼镜,也会眼花的,剪出来就一定没那么靓仔了。”

年年岁岁,手起刀落,头发短短长长。

那些被剪掉的头发缓慢跌落下去,簌簌落下的声音,像是叹息。

后来每当替陈浩南剪头发,他总有些怅然。他坐在那里发愣,陈浩南笑说他痴。赵山河低头遮挡眼底那点泪光,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比女人还感性的。可能人快步入中年,总有些感慨的吧。

还好还好。至少还能一同老去的。

有一年冬天,赵山河发了高烧。他身体一向好,不怎么生病,也不想生了病便这么严重。

赵山河整日昏昏沉沉,没个清醒时候。大多数时候,他沉溺在梦境里。大多是以前的光景,也有天晚上,他梦见他抓着阿南坦白。

他在梦里说做不成兄弟也不要紧。

阿南的手就被他紧紧抓住,他感到那双手在颤抖,但没有挣扎。

醒来时还是半夜。阿南就立在他床边,手被自己握紧。他出了一身冷汗。

“你抓得我好痛,还碰到白天我做饭手腕被烫到的地方了啊老大,”陈浩南却是笑着的,“可以放开了吧,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退烧的。”

赵山河赶紧放开手。

他看着阿南俯下身,离自己越来越近,凉凉的手抚上他额头。阿南的呼吸滑进他领口,令到他皮肤又升了温。

“奇怪,刚刚摸没这么烫的。”阿南冲他眨眼笑,“不过。总算也还是退烧了。”

他许久没说话,嗓子很干。说起话来很是沙哑。

“阿南。”

“嗯?”

“……最近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垂下眼眸,心里发涩。

不料阿南却没有走,他关了房门,转过身。赵山河愣了。

阿南又走向他。他恍惚想起好多年前,阿南睡在他旁边,失眠的他所仔细欣赏过的那张脸。他曾经趁阿南睡着,很轻地吻过那张脸庞。时光匆匆而逝,那张面孔与面前这张原来是别无二致的。

他不知道的是,年少时他吻过那张脸时,那个人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阿南说,“忘了跟你讲,我也经常失眠的。”

这一刻,红尘滚滚,似乎全部向他倾扎下来。

阿南淡淡暼他,然后自顾自脱下披着的外衣,躺到他旁边。

“房间……给你腾了一半。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古惑仔 #山南 #春面
咸柠七
于 2020-11-17,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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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惑仔|山南】快相(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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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强行在场记录注意,圆一圆第五部没出现的怨念

- - - - - - 

从拳场出来以后,他们如同以前一样,挥退了身后的小弟,搭车去了自家的酒吧。

工作日的下午人丁寥寥,只有几个化着乌黑浓妆的妹妹仔零零星星地凑在阴暗光线笼罩的沙发角落里,不知在做些什么,看到他们进来时,含蓄地对了对眼色,在陈浩南明显尚未散尽的杀意震慑下,一个接着一个地溜了出去。

若是换做平时,这位铜锣湾的揸fit人定然会唤来酒吧的负责小弟教训清场,今天他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只是自顾自地从吧台后上锁的柜子里掏出两大瓶度数好高的威士忌,连平时用来装斯文的酒杯也不拿了,递给山鸡一瓶,自己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就吹。

他需要一场大醉。

战胜司徒浩南之后,他体内的血液就像是燃烧着某种暴力因子似的,叫嚣着想要更疯狂的血腥味。他迫切需要一场大醉来平息这次久违的渴望。

他也的确很快就醉了。

若是告知随便哪里的外人铜锣湾的揸fit人酒量并不是很好,一定会被讥笑为胡言乱语,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一般来说,一旦报上洪兴的名号,并没有什么人敢冒着风头上来灌酒。饭局上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举着一只酒杯,用修长却长满厚茧的手指反复摩挲,大部分酒都进了其他兄弟的肚子里。

山鸡一直觉得,陈浩南并不像个古惑仔。至少,他很少喝酒。

从小玩到大,山鸡只见过陈浩南醉过三次:一次是他从台湾回来,一次是他们一起杀了乌鸦为细细粒报仇,还有一次就是大天二死的那天,从警局出来之后山鸡就一直偷偷跟在身后,怕他出事,甚至悄悄地跟着那个捡走他的漂亮女老师,在楼下待了整整一夜,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整条腿都冻僵了。

很少有人见过陈浩南醉后的样子。他并不像很多人那样变得无比多话,或者甚至在大街上跳舞,他只会一个人蹲在一边,把自己圈成很小的一团,除了眼神迷茫之外,行为举止几乎可以骗过所有人。

但他却骗不过山鸡的眼睛,他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陈浩南已经醉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调侃着各自的女伴。淑芬的确是个好姑娘,只是在见证过那么多血腥的惨剧之后,山鸡再也不想把他也拖下来,这道悬崖底留下的尸骨已经够多了,犯不着再多一个。趁着去台湾打拼,他们也就分了手。而陈浩南,如今却有了自己的马来妹。

许是喝得热了,陈浩南烦躁地扯开并不算很高的衣服,山鸡从大敞的领口里瞥到下午打拳时所造成的片片淤青,几乎将原本青色的过肩龙也搅乱得含糊不清。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很好的兄弟,尽管山鸡如今已经在三联帮有了一席之地。就在前些日子,帮内的长老们甚至隐隐约约透露出要把他作为联络日本山田组政治婚姻的入赘人的意思,眼见着前途无量,但山鸡却是个念旧的人,他赵山河这辈子不管去哪儿,都不会忘记,自己真正的根始终在香港,在洪兴,在铜锣湾的街道,尚在他的大佬身边。人不能忘本。

但是在极少的情况下,山鸡却不愿意仅仅和陈浩南做兄弟。比如这个时候,他就觉得陈浩南面对他时脸上永远不会落下的兄长般维护的笑容显得格外刺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自己戴上了这样一层面具呢?

是细细粒惨死之后?还是别的什么时候?

山鸡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灯光在陈浩南脸上投下的睫毛的阴影,见鬼的脆弱。他直到这时候才恍惚意识到,阿南还没满30岁,甚至比自己还要小上几个月,只是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让他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他不记得自己对陈浩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不应该的念头,只是觉得操他妈的难过。

他只要想起下午战胜司徒浩南之后,久未发泄过血性似的陈浩南,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带血的唾沫,向自己所站的角落里所投过去的挑衅的目光,下腹就紧绷到发痛。

此时此刻,他很想在陈浩南那张铺满面具的脸上,用自己的手撕开一条裂缝,就像很久之前他们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大吵一架的时候,躲在街角的巷子口,把对方狠狠地推搡在地。他还记得,那次他崩掉了半颗牙,他俩打得不分上下,而陈浩南突然把他压在下面,露出了一个很漂亮很嚣张的笑容。

阿南真的很漂亮,只是任何对他说过这句话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以前他花名叫o靓仔南,便常常有人拿着做文章,走在钵兰街的时候,偶尔都会被巷口不知所谓的人拦住说些不知好歹的话,甚至吹着下流的口哨。

陈浩南从不在意这些,只是会在事后找回场子,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不能惹的人。就像如今一样,他们打败了司徒浩南,也打败了耀扬、乌鸦、靓坤……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这么多年来,他能够爬上揸fit人的位置,从来都不是靠那张漂亮的脸。

尽管陈浩南再怎么不想在古惑仔的泥潭里蹦跶,可他见鬼的早就已经深陷在其中,再也无法逃离出去。

以前他们都是街边的小混混,成日里就晓得劈友打架无所不干,97之后竟也全都改头换面,穿上全新的西装,扮成全世界最蹩脚的正经商人来,整个人却像是被那条在商场专柜里精挑细选的最贵的领带给绑住了似的。

蒋生一早就说过,把黑道的生意藏起来,赚钱摆在首位,陈浩南本应该高兴,但山鸡却从未在他脸上感受到任何开心的情绪。

的确,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光鲜亮丽,却还是新瓶装旧酒,稍微一揭开那层华丽的表皮,内里藏污纳垢留下来的脏东西只要瞧上一眼,总能活生生地令人作呕。
他们却也没有任何资本嘲讽别人的不是,毕竟他们自己才是真正混到揸fit人和堂主位置的人,论起来,做的坏事更多

山鸡想,他还是更喜欢先前掌管铜锣湾时,一堆老友剪彩之前,一起给阿南挑选的那身红西装,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在,他对着镜子笑起来,配上手中的玩偶,干净得像个马上要念大学的学生仔。

他们失去过很多人,如今剩下的已经不多,最重要的就是彼此。

他会在酒醉时悄悄吻他柔软的嘴唇,他也会不让颤动的睫毛暴露自己还清醒着的事实,这么多年来,就像两只伤痕累累的野兽一般相互舔舐、相互抚慰。

对于赵山河来说,或许已经足够,或许还远远不够。

但不管怎样,吻过之后,他就要离开,在海的另一边为所中意的人去闯个头破血流,作为并肩而立的战友和兄弟分担一半的血和泪,做他的刀,也做他的鞘。




#古惑仔 #山南 #赵山河 #陈浩南
寻伊者
于 2020-11-10,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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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惑仔|山南】指哨(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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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澄澈的星空在黑夜下静静沉淀,像零碎的细沙在天宇淌过。远处的山湾里躲起了层层乌云,与皎洁月色交融混化,将万千银灰撒入大地。

有人来了,天台上顿时刮过一阵清冷,黑风衣的尾尖儿与寒风共舞。脚跟落地的清脆回荡不定。

“山鸡。”陈浩南急匆匆地对着一个人的背影叫嚷。

“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跑。”赵山河嗔笑一声,自觉地往右边挪了挪。

“这不怕你等急嘛。”他带着歉意笑笑,撩了一把蓬松的卷发。

“找我有什么事啊?”

陈浩南不紧不慢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托着腮俯视着整个城市。深夜的香港总是令人着迷,路灯车灯交相辉映,马路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烁闪摇曳,还有灯红酒绿的格调氛围,会不自觉地勾了魂去,让一些初来乍到的游客欢欣雀跃。

赵山河虽疑惑,却没有尝试打扰。怎么说也是刚刚入行,没什么大活可以干,不如在这散心。陈浩南频率极慢地眨着眼,略长的睫毛下养了两丸黑水银般,像月色朦胧中嵌着的黑曜石。

“听过指哨吗?”

他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什么赵...”

“指哨。”陈浩南耐心地复述了一遍,“古惑仔都要会的,尤其是你这种。”

他轻车熟路地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摆放在唇边,一股气流在他独门的号令下冲出重围,嘹亮的口哨声绕梁不止,响彻云霄。

“你怎么什么都会就不会读书??”

“别转移话题,我本来就不爱读书。我试了很久了,这个手法吹出来的声音最响,信我。”

赵山河鄙夷地剜了他一眼:“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

“喂,毕竟学了没坏处,还能泡妞。”

是大佬不容反抗的指令,尽管赵山河非常不乐意,但陈浩南最后四个字眼还是成功按住了骚动不满的自己。

陈浩南打量打量赵山河狐疑的眼神补上一句:

“就当放松吧?”

混着羞涩口吻的声线宛若长蛇般悄然钻入,游盈,又带着蜻蜓点水的温柔在心田晕开。

赵山河幅度不大地点头,他很专心也很小心,但难免的,初次尝试后还是喷了陈浩南一脸口水。

“正常。”陈浩南早有预备地掏出雪白的手巾擦擦,“我练的时候也喷了镜子一脸口水。”

“没人能一开始就很熟练地掌握的。”

赵山河的胜负欲一下就被陈浩南轻飘飘的一句看似安慰的话语激起千层浪。

“你说的?”

“我说的。”

陈浩南窃喜:果然还是激将法好用。

“那好吧,我明天再练。”

陈浩南:......

晚点练也无所谓,最近没什么令人满意的马子。赵山河想。

——————————————————

赵山河在小技巧方面总是天赋异禀,别人要一星期掌握的他三天就可以拿出来当饭吃了。也不知是不是练的腻了,技成后从来没有在外行面前露过手。

后来闹了别扭分开了一段时间,又重新聚在一起。两人的感情还是从前的好,和往日不同,现在的铜锣湾没了欢声笑语,成天地只有赵山河在陈浩南耳边不停嚷嚷:“你现在是铜锣湾渣Fit人!!好好做事去!!”

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扛把子听了也只好作罢。

“啧,这俩人真不会有事吧?”包皮望着赵山河对陈浩南指指点点的背影叹了口气。

“世道已经变了。你啊也别老想些不正经的,你不知道,南哥正为乌鸦的事烦了很久了。”大天二解释道。

“不要在工作时开小差!”陈浩南朝大厅吼了一句,随手抓起一本花花杂志就往地上摔,“啪”的一声狠狠甩上了门。

“你看,我就说吧。算了,好好干活儿吧。”大天二摊摊手,转身又陷入沉默。

——————————————————

陈浩南连开灯的心情都没了,就随意地让屋里充斥黑暗。

他自暴自弃地将自己摔在床榻上,身旁躺着把匕首。兄弟们亲自给他挑的,流线型的身,柄上刻的两条蛟龙和他肩上的那条呼应着,银白的刃光让不少人领略了死亡的魅力。和自己暗沉的琥珀色瞳孔投射出的眼刀如出一辙。

阿细的求救声因恐惧而断断续续,从本就接收不好的电话里传出,陈浩南习惯了被逼的感觉,往日的焦急担心已被消耗殆尽,只是倚靠在窗台边放空自我似的思考对策。

“死乌鸦。”他暗骂的同时轻轻托起了匕首。

“这次可不能带着你了。

“不过也没事,以后你就要跟个新主人了,我什么都交代好了。他不会败家的。”



陈浩南结束了自言自语,一个跃起迅捷地闪出门外消失不见。




#山南 #陈浩南 #古惑仔
寻伊者
于 2020-11-10,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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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原创]【古惑仔|山南】疗伤(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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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惑仔|山南】疗伤(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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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赵山河的思绪还停留在昏倒前,以致于在迷迷糊糊地苏醒后脑内依旧一团乱麻,疼痛感在朦胧间漫无目的地游走,除了心脏毫无节奏地砰砰乱跳撞击着胸膛外,他感不到任何生的气息。

巷很深,只有一束暗淡的白光隐隐约约透过树叶洒在水泥地上。赵山河无规律地喘息着,湿透的衣物紧贴后背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清楚,自己受了重伤。

应该是有人来了。当一阵跌跌冲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粗壮的手臂蜿蜒直下,他却莫名安心起来:

也许是他吧。赵山河不乏证据地臆测,任凭一团黑影覆进视野。

“山鸡!山鸡你听得到吗?”

一个低沉的嗓音传进耳内,尽管混集着焦急与惊讶,却出奇地冷静,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他们古惑仔所熟知的紧急救治术。

啊,是他。

“醒了?”

陈浩南深不可测的眼神投在赵山河腿部深长的口子上,两侧鼻翼微微翕动,很快便熟捻地包扎起来。

“千万不要动,我先...”

行啦,你的手法有谁不放心的...

赵山河配合地静默着,时而眨眨被打肿的眼睛,时而端详起他认真办事的侧脸,那咎乌黑的刘海恰到好处地遮起右眼,只有那鼻梁高挺着,不觉间沁出一层密密的,细细的汗珠。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发话。只有微风高声呐喊,落叶纷飞。

对不起。

赵山河的手指悄悄的在地上书写着,可惜浓稠的血浆搅在一起,什么也看不出来。

——————————————————

|1个月前|

“啪!”陈浩南顿感左脸一阵发麻。

“从今以后不是兄弟!”

赵山河毫无停顿地扬长而去,白花花的头发跃动着,在他本就临近支离破碎的心上又狠狠地剜下一块肉。

“山鸡!山鸡......”可恩不顾虚弱的身体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在转角处消失不见。一句又一句的呼唤过后只剩无尽的空洞。

会面在同样的巷尾,相聚着同样的人,但为何,两人的距离却在渐行渐远。

按两人自己的话,就是锋利的刀刃没了为它遮风挡雨的鞘。

陈浩南贴着墙壁,缓缓地跌坐到台阶上,无助地将脸埋入双臂,苦涩的泪不自觉地往外涌。

夕阳已浸透血色,昏鸦振翅的哀鸣响彻天际。

——————————————————

“好了,你可以起身了。”陈浩南拍了拍赵山河的肩膀。

焦急感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一场普通的疗伤罢了。

“我...”

“我还有事要办,现在就走。”

陈浩南迅速打断赵山河吐露的字眼,简短地道了别。

“右腿注意点,短期内别剧烈运动。

“...”

“我走了。”

没事就好。

步履匆匆,和他平时做事的风格一样,从不拖泥带水。

——————————————————

例会上。

“我希望你的兄弟可以走出来给生哥一个交代。”

????坤沙沙的口吻咄咄逼人,而陈浩南没有丝毫犹豫,就站起来答道:

“我陈浩南,对不起洪兴。

“有什么事,我一人担着。”

掷地有声的回应钻入每个人的耳中,无人不佩服这位小兄弟的义气。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本来就逃不掉的,你还指望什么呢。他自嘲,暗自鄙视自己从心中划过的一丝侥幸。

在两行洪兴帮的兄弟面前,陈浩南当即屈下双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他揭了自己的衣物,赤了上身。扔在一旁都暗黑的衬衣隐隐透着红,那是他斩过无数恶人的淋漓鲜血。

“阿大。”

他咬着牙。

“动手。”



B哥手里的火把熊熊燃烧,连同那闯荡江湖,维护正义的梦付之一炬。




#山南 #陈浩南 #古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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